不过这对于韩云来说,仅仅是一个小插曲罢了,他很快就回到了队列当中,跟着加快脚步的花想容快速地走着。一边走,他一边跟一旁一脸疑惑的白希讲了一下水九此行的警告,毕竟他其实也不知道水九说这样一番话的目的是什么。
没料到,白希听到韩云所说之后,脸上的表情严肃了些,他倒是把水九说的话放在了心里。因为他可是比韩云更了解水九一些,对于追求物尽其用的水九来说,他是不可能说这种无意义的事情的,只可能说今天的确可能有意外发生,而意外的源头正是那个被所有人都有些关注了的江天机。
白希将自己的推断告诉给了韩云,并且嘱咐他一定要多加注意这个人,不能被表面现象所迷惑。就在两人说话之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前几天到达过的地方,只是今天的演武场跟之前却是有很大的不同,看起来人山人海的,居然比之前的人数还要多上几分。
不过韩云看到这人声鼎沸的场面去,却是没有丝毫怯场的样子,反倒是觉自己相当于一个受众人瞩目的明星一样,简直就是一个传奇的开始。很快,韩云就加快了脚程,走到了已经上了台子的花想容。
韩云这一上台,却发现对面的队伍早就已经到达了比赛的场地,有些人似乎是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被吓得直打哆嗦,不过大多数还是在闭目养神,根本没有被外界所干扰。根据情报上面的相貌特征,韩云很快就找到了在队伍当中独树一帜的江天机。
这人看上去也才三十来岁,身材始中,不胖也不瘦,右手拿着柄铁制的长枪,那一缕红缨迎风飘展,看起来都觉得不是什么凡兵。可是跟自己的武器想必,江天机本人看起来就有些普通了,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属于那种丢到人群当中都无法找出他的人。只是正微微闭着眼睛的他,却是让韩云的心里头有了一种不小的危机感,似乎这个平凡至极的人的确有着很大的能力。
随后,韩云便把目光投向了四周,他发现这一次的规模可不比之前。除了越王跟田单之外,演武台临时搭起的几个架台上三三两两地坐着一些看起来就觉得尊贵的人,这些人应该就是闻风赶来的贵族阶层了,因为韩云看到了老远处,苟风似乎跟着一个什么人正坐在一起。
看到这里,韩云总算明白了为何大家都说从现在开始,这军部演武就跟之前不一样了。在这么多大人物的注视下,指不定就有谁会发挥失常,这倒是极为影响战局的,毕竟军部演武的主要目的就是挑选人才,倘若你被贵族挑选走了,不也是一样吗。
环视了一通四周之后,韩云把视线收了回来,他深呼吸了几次,想要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一个最佳的状态。随后便听到鼓声隆隆,这正是两队进场的讯息,早就按捺不住的花想容自然一马当先就走了进去,韩云因为在后头,所以走得比较慢,这下倒是让他发现了一些端倪。
韩云发现,同他一样站在队伍最后列的江天机似乎在跟人群当中的谁交流着什么,只见他嘴唇飞速地上下翻动,韩云想要竭力解读出到底是什么意思,却是根本看不清楚。而这仅仅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情,江天机很快就收回了表情,神情严肃地走了进去。
这人的身上必定有猫腻,这是韩云的第一想法,只是他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查找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他只能带着这么个疑问,朝着比赛的场地走进去,毕竟时间可是不等人了,这一眨眼的功夫,花家的人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在外头了。
经过一番天旋地转,韩云再度出现在了熟悉的石室,只是他还未缓过神来,就听到了花想容带着几分讥讽的话:“你现在架子还真是够大的,我还以为你不进来了呢?如果说你觉得我们没有了你就无法运转了的话,你现在可以放弃这个想法了,这个队伍是一个整体,就算少了谁,我们也能够取胜。
这一番铺头盖脸的痛骂,把韩云原本想要吐出口的话给憋了回去,他微微抬头,用眼睛的余光看着不满的花想容。随后叹了一口气,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跟花想容有着过多的争执,只是把这个问题放在了心里头,因为他知道,江天机肯定不是普通人。
随后,就是再一次的布置战术了,在这个情况下的花想容倒是没有了对韩云的偏见,实事求是地分派着任务。这一次,他们所在的场地是一个带着河流的草原,倒是比之前的几场比赛有了一丝变化,随着比赛的推移,场地的复杂性也是增添了许多。
而在这种情况下,韩云却是没有了跟之前一样插嘴的机会,他发现花想容似乎对这一次的比赛下了充足的准备工作,详尽地指派了每一个人,甚至到了什么时候应该干什么的地步。只是听来听去,他却发现花想容一直忘了说他应该做什么,这让他有些不舒服了,于是他突然插嘴说:“请问我应该干什么?”
“你?你不是我们的救世主吗,还需要问我你要干什么吗,你要做的就是随机应变,到时候发生什么情况自己判断应该怎么处理。反正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胜利,我自然也不会多要求你干什么,这一次,我又是将棋,真喜欢这种冲锋陷阵的感觉啊。”没好气的花想容一连串地说了一大通,其实这也是事实,前几次韩云哪里听了她的安排,都是在自主行动,所以花想容此刻也自然是多给了韩云一些自由。
其实这也正合韩云所意,倘若花想容真的因为两人之间的矛盾,硬是给他安排了什么他不喜欢的工作,想必他做起来也不会舒服。而现在,就是一个双赢的局面了,他自己多了一份自由,花家也多了一份胜利的可能。
而在此时花想容他们看不到的对方石室当中,却是出现了他们看见一定会十分震惊的一幕。原本占据帅棋位置的人现在却是站在江天机,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中央的江天机,似乎是等待着什么。
看着这一双双期盼的眼睛,江天机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笑着说:“田单那家伙还以为我们这里头有着几个想要刺杀越王的,所以不想打草惊蛇。他哪里知道,所有的人都被我们给渗透了呢,到时候群起而攻之,他就算是有天大的本领也无法救下越王。”
“还是老大高明,甚至在十几年前就潜伏了下来,想必越王打死也想不到,自己最为信任的隐线。竟然一直以来就不是他的手下,倘若到时候真的兵刃相交起来,他的脸色恐怕不会太好看啊。”
不过江天机听到这话,脸上笑意愈甚,但是很快就收回了笑容,严肃地说:“如今胜利就在眼前,我们万万不可以大意,毕竟这可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活计,如果暴露出来,是要砍脑袋的。我这脑袋可是价值千金,怎能让他这么轻轻松松地就给摘下了呢?”
看到江天机这副模样,原本喜笑颜开的众人也是平静了下来,尤其是那几个刚才在在外头瑟瑟发抖的人,现在的脸上充满了镇定。江天机看了眼如此听话的手下,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毕竟这些人都是他一个个培养出来的,不比一些家族的死士要差,现在正是到了起作用的一天。
随后,稍稍组织了一些语言,江天机继续说:“而且,你们刚刚几个演的也有些过头了,毕竟也是老江湖了,怎么可能会抖得这么严重,随便意思几下就算了多好。不过,过去的就过去吧,想必他们也看不出来端倪,下次注意就好。这次比赛,不管取胜还是落败,我们的计划都能得以实施,所以我希望大家以不暴露实力为主,能混过去就混过去,都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整齐划一的声音在石室当中回荡,这群人看上去甚至比一些精挑细选的精兵还要可怕。
而在此时的场外,一直不知道在在想什么的苟风,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出恭的机会跟自己的父亲告假,朝着外头走去。可是他连续几个左拐右拐之后,竟然是走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地下室里头。
看着里头早就坐下的人,苟风按捺不住此时内心的紧张,焦急地说:“难道真的就是在今天吗?你是不是知道我的父亲也会出席,所以故意想要他看到是我杀死了我的叔父?”
透过星星点点的烛火,水九的脸颊从跳动的火苗当中脱颖而出,他露出一个微笑,说:“以后越国都要翻天覆地了,谁还会管你这个小人物,到时候你就海阔凭鱼跃了,哪里还需要畏惧你的父亲。倘若你父亲不来,你这个纨绔大少又哪来出席的资格呢?”
苟风捏紧了拳头,心脏越坠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