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交锋并没有持续太久,田忌虽然想要用自己的实际表现完完全全地拦下田单,但是实力上的差距还是使得这个情况变成了一道空影。只是,田忌依然是靠着自己顽强地抵抗,使得田单对于火牛的掌控弱小了许多,人员的撤离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能够不带的东西都没有带上。
到最后,田忌挨了田单的火焰枪正面一击,直接吐出一口鲜血在半空当中飘散,随即接着这个来势,朝着后头开始逃走了。一边逃着,田忌还一边冲着田单大喊道:“二哥,就算是你不想承认,但是你的血肉,但是你的骨头,你身体当中的每一处角落都在宣告着你就是我们齐国人。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回到我们的身边了,我们这里才是你的根源,落叶飘了很久,总是要落叶归根的。”
看到田忌已经开始退避了,田单也是收起了追击的心,毕竟他还是有些念旧情的。他拍了拍自己的双手,火焰枪再度消失于无形之中,随后一阵自言自语说:“落叶归根,落叶归根,我就算是落叶,我也要回归到她的根上,怎么会回到那个伤我心的地方呢。现在拖得已经有些久了,不知道吕蒙那边还撑不撑得住,我要加快自己的步伐了。”
这个时候,田单才想起来,在大营的外头,吕蒙还在遭受着敌人的围攻,如果他不再快点的话,很有可能等会看到的是吕蒙的尸体也指不定了。于是他的手在半空当中一扬,一群新鲜的火牛出现在他的身旁,而他一跃而起直接就站在了一头火牛的身上,朝着外头开始进发。
经过刚才的一阵肆虐,此时的齐国大营成为了火焰的海洋,根本没有人可以容身的场所。而原本还驻扎在此的齐国人,也是在田忌的命令下,朝着外头有序地进行逃亡,他们不知道自己应该逃多远,但是身后的火牛却是给他们提供着一个不小的信号,只要火牛还在奔腾,他们就不能停下自己的脚步。
而在这个时候,田忌也是出现在了众人的跟前,刚刚落下地面,他就直接撑在地上,冲着地面猛吐了好几口鲜血。在闻讯赶来的相棋帮助下,花费了一些功夫,他总算是缓了过来,看来他所受伤势并没有刚才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随后他抬起头来,冲着旁边的传令官询问说:“现在情况怎么样,损失统计出来了吗,有没有跟苟长生的队伍进行联系。现在我才发现,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苟长生他在后头慢慢地走着,正好就避过了这一轮的攻击,我们还有着一战之力。”
不过回答田忌的却是一个否字,现在的情况有些过于混乱了,为了逃避火牛的侵袭,有着不少人朝着可能的逃生之路进发着,实在是无法确定到底生存与否。更何况,在另外一个方向,还有着不少人在跟着吕蒙的军队纠缠着,虽然胜势已成,但是想要全歼还是有着一定难度。
听到传令官的回答,田忌的脸色大变,他连忙说道:“快让人撤回来,现在失去了我的阻拦,想必田单他直接就会选择亲自带队去救援,这简直就是一场一面倒的杀戮,根本没有一点胜利的希望。我们今天布置的防线不够缜密,没想到却是给了越国人可趁之机,不过我们家大业大,还算是可以承受。只要我们重新整顿一番,将自己的大营经营得水泄不通,想必今天的情况不会再度上演。”
接到了田忌的命令,传令官立刻就朝着还在围剿的将领发去了最新的要求,可是即便如此,田单还是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齐国的人他们开始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看着后头越来越近的火牛阵,再加上田忌及时传来的命令,哪怕仅仅需要一点点的时间就可以讲吕蒙的部队全部歼灭了,这些人还是选择了撤退,毕竟他们也不知道大军今天遭受到了多少的损失,现在能够少一点就是一点。
看着四周的战况愈发衰弱,吕蒙也是猜到了结局,他连忙鼓励已经奋战许久的士兵说道:“大家坚持一下,一定是大将军他将齐国人给赶走了,现在正在朝着我们火速驰援。只要我们坚持下去,最终获得胜利的一定是我们自己,你们看远方的那火光,一定是大将军的杰作。”
这阵来之不易的鼓励一下子就振奋了此时所有人的内心,他们鏖战了许久,甚至都已经有些麻木了,都只是想着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现在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正在到来,顿时战意又上升了许多,一时之间反倒是打了一个翻身仗。
果不其然,田单很快就赶到了这边,他驱使着火牛继续追赶着齐国的大军,自己翻身下牛,对着吕蒙说道:“今天能够获得如此战果,吕蒙你需要记一大功啊,要不是你甘愿作诱饵,想必我们今天根本没有办法可以获得如此恢宏的胜利。你整顿一下军队,带人收拾战场,回城中休整吧,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吕蒙连连点头,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只是凭借着一股悍勇之气坚持到了现在,此时在看到大局已定后,也是眼前一黑,直接就昏睡了过去。看着吕蒙在自己面前倒了下去,田单连忙上前,仔细地研究了一番后,发现吕蒙没有多少大碍才将人交给旁边的士兵让他们带回去。
除了吕蒙之外,这场战斗的另外一个大功臣,也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养甚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弓,他腰间的箭囊已经完全地空了,而放眼下去,漫山遍野的都是齐国人的尸体,看着这幅模样,这边也是经历了一场苦战。
而养甚,看着前头缓缓朝着自己走来的田浩,苦笑地说道:“真是想不到,你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这似乎跟你当初许下的承诺不太一致啊,你原来不是说此生不再上战场的吗?”
田浩只是默默地走过来,将养甚抗在肩膀上,冲着他说:“国难当头,我个人的得失怎么顾忌的了这么多,这次还真是多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