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这样理解,你是太过不争气,生活艰难,使劲拖关系,缠着陆军平,找了个勉强稳定的工作。
可陆军平只是碍于人情,并看不上你,所以不让你提他名字。
你呢,却认为自己关系硬,做起美梦,幻想有一天可以当陆军平的接班人。
我说的对不?
你这个女朋友就可怜了。
你做梦,她信了,还飘了,结果就被连累了。
是不是这样?”
洛川分析着,心里窃喜:陆军平,你又被我抓住小辫子了,你当初要严格竞争上岗的,现在因为你的关系,用人上出了差错,我一定让你膈应,不加倍勤勉就对不起我。
“你他妈是谁啊?
我表舅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崔小利再次叫骂。
而他女朋友杨梅却好像有点明白了,一个表舅,远的不能再远,凭什么把财产分给你?
这不是压根没边儿的事吗?
又看看老员工们的表情,好像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很不一般哪。
“小利,快别说了。”
“不行,他抓我的手好疼呢,今天必须让他给我道歉。
不然,等我当上老板,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崔小利不依不饶,一心把美梦当真了。
洛川挠挠鼻子:“我觉得你这尊大神,小庙装不下你。
你还是到别的地方莫欺少年穷吧。
哦,你多大?
二十五有了吧?
应该是莫青年穷。”
“什么意思?
你赶我走?”
崔小利感觉就是个笑话,打个电话:“表舅,别怪我揭穿我们的关系。
有个不长眼的人给我显威风,你现在就把这饭庄转到我名下,让他看看”。
陆军平和主管饭庄业务的牛志博,正和分店几个经理沟通开会,研究如何精益求精呢。
顿时气不打一出来:这个崔小利,在济河混了几年了,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就因为沾点亲,他家里听说自己要到济河发展业务后,缠的他头都大了;还大言不惭说把儿子交给他了,争取一年买房娶个老婆。
陆军平实在熬不住,随便把崔小利安排个保安,结果这年轻人压根就不是工作的料,还嫌没有官当。
现在又找事。
等他下楼时,崔小利几乎扑过去:“我的亲舅舅啊,就是他,赶紧叫人收拾他,让他知道咱们家大业大。”
老员工们对陆军平都同情了。
陆军平一见洛川,脚下打晃,暗骂自己疏忽,知道洛川要来,还没把崔小利赶离视线。
“那个……洛川……”洛川半躺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翘着二郎腿,不理他。
“董事长!”
陆军平心里叫苦,洛川肯定是在琢磨扣他们村里的分红了。
崔小利和杨梅齐傻眼,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竟然是白杨集团的董事长洛川,比陆军平还大的人物。
“要你有什么用?
你能干成什么?
还把饭庄转到你名下?
怎么不说把我的命给你?”
陆军平拿出态度,恨不得抽崔小利。
崔小利冷汗直流:“董事长,我……我不认识你啊,要是认识你,我肯定不会要你的饭店。”
“怪我喽!”
洛川笑道:“陆总经理,他该打,但不是你来打。”
冲绿柳村的麻花辫女孩一摆手。
麻花辫女孩愣了一下,撸起袖子,响亮的还了崔小利一个耳光。
“不错!有手劲!”
洛川笑着起身:“记住了,只要是勤恳尽责的自己人,只要没犯错,就不能受窝囊气”。
又附在女孩耳边悄声道:“可以转告你们白茹村长,我没让她的人受委屈。”
吹着口哨上楼了。
女孩茫然又笑,悄悄点头。
陆军平见自己不被搭理,芒刺在背,指着崔小利鼻子骂:“滚,你马上给我滚。
不管你家人再怎么纠缠,你也别想到这儿工作。
违背原则,帮你一次,我还得把自己搭进去。”
“表舅,不能啊!我不要这店了,成不?”
崔小利抱着他腿哀求。
陆军平对他的评价是无可救药。
想着能借崔小利飞黄腾达的杨梅,后悔的肠都青了:“总经理,我错了。
都是崔小利骗我的。
我这就和他分手,我一定好好干。”
她就是个打工女孩,在这里待遇好,每天忙碌时间也就几个钟头,被开除了,几时才能找到这样舒坦的工作。
陆军平忙着追洛川解释呢。
“你不是我介绍的人,去留有专门的人事考评。
你要过不了试用期,我也没办法。”
至于杨梅的去留和能否被同事们接纳,都在于她的表现了。
会议室内,洛川认识分店的新领导团队后,就坐了旁听位。
牛志博主持会议。
不出洛川所料,要么不做要做就追求卓越的陆军平,心里像扎了一根刺,总结发言上,好创意一个接一个。
最后请洛川说几句。
洛川别有深意的瞧瞧陆军平,轻轻嗓子,简短直接:“没有什么高大上的理由,说白了都是为了赚钱,我保证在白杨你们的每一份付出都有相应的汇报。
散会!”
会后,陆军平还追着洛川想解释。
洛川顾左右而言他:“枫林的冯新悦你知道不?
枫林大本营,京都设总部,上沪分公司,强人哪。”
“是,冯新悦的大名,我早就听过……哎,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那件事真是意外。
怼我几句我心里也舒服点,别不发表意见,行不行?”
牛志博不知道闹哪一出:“陆总,你们酝酿了什么故事?
让我也乐乐。”
“乐什么乐?
我闹大笑话了。
不行,必须再拿出点高水平,否则,让洛川这小子觉得我德不配位,我脸都没了。”
陆军平一跺脚一咬牙:“集团还有很多产业呢,我回村全面部署。
等这里正规,咱们再研究研究好的发展方向。”
开车走了。
洛川的用人策略奏效,并不急着回村,他在这里的事情还没了。
贺远秋的父亲贺霁的事情到底管不管,怎么管?
是个难题。
如果不过问,坑害的不是一个人,良心不安。
如果管了,又该怎样把握一个度,真让贺家倾家荡产,不得翻身吗?
捏着额头,在牛志博的办公室沙发上胡乱琢磨,没有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