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赶快走?当心我把你都当成女孩子了,如果我再压不下药力的话,慕容兄你就真的……”
忽然,慕容山伸手将顾仁的嘴堵住了,他不解地抬头看着,慕容山右手轻拂,将发上的簪子拂了下来,一头长长的头发像水一样流了下来,衬着慕容山的脸更为诱人。
“对不起,顾兄……大哥,我、我一直骗你。”
慕容山垂着脸,彷佛不敢面对顾仁一般∶
“慕容山是假名字,其实我的真名是顾珊珊,一直都是女儿身。可是为了游走江湖,而且想和大哥一直在一起,所以一直不敢说明,怕会因此伤了我们之间的友谊,珊珊真的一直把顾兄当最亲最亲的大哥来看。”
“什么?你就是顾珊珊!”
顾仁整个人都惊呆住了。
“大哥怎么啦?”
想不到顾仁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慕容山……应该是顾珊珊见顾仁的呼吸都开始急促了起来,连忙伸手去扶他。
……
顾仁醒了过来,昨夜一直到早晨的种种还在脑际,真像是一场最美的梦一般。转过身来,顾仁一摸身畔,猛的一醒,顾珊珊不见了,吓得他当场坐了起来。
朝西的窗子透着阳光,看来像是已经近晚了,把散在地上的衣服胡乱穿上,顾仁急着跑出去找顾珊珊。
只见顾珊珊坐在树下,身上穿的依旧是她一直带着的男装,和以前一样的明亮笑容正迎着他,一丝不同都没有。
“哥哥你睡得真死,都近夜啦!”
顾珊珊的声音悦耳又有些低沉温雅∶
“看来对付天魔盟的行动,又得改天罗!”
“珊珊,你……”
顾仁呐呐连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要不要把顾珊珊的真实身份说破呢?
“还是先下山吧!总不能老在山里待着。”
顾珊珊起步欲行。
……
“哥哥已经知道是谁嫁祸给你了?”
顾珊珊脸上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从小酒楼上面对诸正派的攻讦以来,她和顾仁几乎是形影不离,怎么这件事连她都秋毫不知?
“嗯。”
顾仁点点头,步向山上的步子却一点不停,山路虽陡,他走来却是步履轻快无比。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把万全约了出来,好让他在白道诸派之前,洗清自己的冤屈。
不过顾仁和天魔盟作对的想法也有所改观了,不单顾啸天可能是他的亲叔叔和顾珊珊是顾啸天的女儿,也因为他知道了新情报,所有的事都是由阳震天和其儿子阳少迁一手指导,顾啸天好像还蒙在鼓中。
“不过虽然此事和天魔盟有关,但珊珊你还是不要插手此事算了。”
“为什么?”
顾珊珊一愣,随即微微叹道∶
“好吧,珊珊明白哥哥的意思。那我就别在他们面前出现了,好在附近隐蔽之处不少,珊珊随便躲一躲就行了,这次大概不必珊珊出面吧?”
“交给我就好了。”
顾仁点了点头,他也知道顾珊珊芳心里在想什么。一旦她露面,便不可能向长辈交代。而且如果她和顾仁一起去见正派人士的话,也许会遇到认识她的人,那样更会启人疑窦,想来想去也只有偷偷躲起来一途了。另外一个原因,或许连顾仁自己都没有自觉,从顾珊珊在酒楼为他解围以来,他一直对她有一种不能输的对抗意识,特别是见过傅琴和在山居的一夜缠绵之后,这心态更加重了,只靠自己就把冤屈洗刷,这样才能让顾仁满足自尊。所以他才一直将万全跟随自己的事瞒着她。
接下来的事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在万全愿意现身当证人的解释下,顾仁的污名尽得刷清,还因此受到了贺峰为主的白道诸派门的致歉,连那脾性臭硬的常德也低了头,他还答应帮顾仁找那采花贼出来。而顾珊珊这一次是当然缺席了,总不能在明刀明枪的出手时让她出面吧?至于万全,顾仁和他达成了协议,首先是要保证他的人身安全。
这个顾仁就拜托给贺峰了,毕竟他是江南武林盟主。
其次是,如果能推翻阳震天,就尽力扶他当上天魔盟的副盟主。其实说白了这些都是暂时安慰这个家伙的,否则他怎么会尽心为顾仁寻找情报?最让人奇怪的是,天魔盟的真正主导人物顾啸天呢?他难道不清楚阳震天的所作所为?如果说他是顾仁的亲叔叔,那他为什么还允许他的手下这样陷害自己的侄子?
“哥哥,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
顾珊珊踢飞一块小石头,回头问道:
“继续寻找你的仇家?”
“不,我得先去找一个人。”
顾仁看了一眼顾珊珊,又看了看刚才还热热闹闹,如今已经人去音散的酒楼:“顾啸天!”
……
正午的城中,骄阳当空。长街上挤满了行人,欢声笑语,喧哗非常,正是一天中最繁华热闹的时候。
城里的老字号“客满楼”像往常一样,生意好得不得了。门前车水马顾,进出的顾客络绎不绝,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达官贵人,都愿意来这里享用一顿既经济又实惠的午餐。
门口的伙计正在点头哈腰的招呼各路客人,忽然听到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从长街的彼端传来,他好奇的转过头一望,就看见两匹高头健马,正撒开蹄子迅疾无伦的向前冲刺。马背上是两名美丽的少女,两人都在二十上下,一女冷艳傲气,目透寒光,身穿淡绿色衣裙;另一女清雅秀美,粉脸桃腮,美目流盼,穿一身紫缎劲装。
路上的人群十分拥挤,可是这两匹马却没有撞到任何人,马上的乘客坐得又平又稳,彷佛在康庄大道上遛马般悠闲自如。转眼间,健马就已奔到了酒楼的门前,来势汹汹的似乎要冲到坐满人的大堂里去了。
伙计吓得出了一头冷汗,转过身就想逃命。这时只听“吁——”的马嘶声响起,两匹马一齐扬鬃长鸣,竟然整齐划一的停住了。蹄子尚未完全立定,两条人影已从马鞍上纵起,腾空翻身,轻飘飘的落到了台阶上。
“好功夫!”
长街上有人在大声喝彩。两名少女却并不理会,只是自行向大堂里走去。伙计惊魂未定的抹了抹汗,陪着笑脸迎了上去,作揖道∶
“客官好!请问两位是来住店呢,还是来用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