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晌口若悬河,明白事情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不顾身畔九梦看着他,那种异样而感动的注视,竭力劝说:
“对了,老奶奶您要是看不上。
我还有另外一个爷爷,名为担九疯,您或许不知道他,我这位爷爷炼笺术超神,能够炼制世神笺!”
“担九疯……他的爷爷是担九疯?”
青色竹筏上,纵海神色诧异,似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怎么,纵海大人认得?”羽天神意外。
“听说过,传言此人孑然一身,孤独出没在各大宇宙禁地,但他的炼笺术真的无与伦比,只是他只和少数几个宇族打过交道,所以名声不显。”
黑衣圣人纵海诧异无比,这么说来,那传言的担九疯也是此子爷爷?
“呵呵呵。”
灰发老妪笑了笑,干瘪的嘴巴,看上去有些瘆人,毫无慈祥。
“真想不到,老身这个岁数了,还有人来做媒,只是老身并无想法。不过老身答应你,只要九星城能解决老身狱伤,老身就不打花海仙主的主意,甚至可以帮她。”
风晌大喜:“那还请前辈帮助梵神尊与九谈王前辈,击走那两恶徒。”
老妪摇摇头:“口说无凭,老身如何相信你,你能事后做到,老身可是要冒着得罪两尊宙圣的风险。”
风晌闻言陷入思忖,道:“老奶奶,我九星城一向讲究信誉,您是宙圣,而我不过是一个小子,何敢欺瞒你?”
“必须得有九尊的亲口承诺。”老妪坚持。
风晌眸光闪烁,“既然如此,前辈若愿意代劳,不妨去九星城一趟,请我家爷爷,我愿当面请爷爷承诺。”
这方时空已经被封锁,若是说在场,谁有能力突破出去,梵竹天可以,九谈王可以,这老妪也可以,而前面二者已经被缠住,有机会的只有老妪。
只要请来爷爷,一切都好办了。
风晌内心期待着。
老妪再次笑了:“小家伙,老身很愿意帮你这个忙,只不过九尊听到孙儿有危险,必然勃然大怒,他人脉广泛,圣人好友众多,到时恐怕用不着老身了。”
“老奶奶您多虑了,我爷爷人脉虽然不错,但是您这个级别的又有多少?”风晌暗叫这老妪真是狡猾。
“绝不在少数。老身担忧啊,毕竟与九尊不够熟识,万一被踢出局,老身的狱伤岂不是又落空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奶奶,你是个宙圣,何必这么计较。”
风晌眸中已经有火光闪烁。
老妪面带微笑,带着一片灰色雾霭,降临在清浊云团近前:“终究是身份有些不对等,一纸空文也不够,不如你放开这炼星宝气,让老身进去坐坐。”
绝不可。
风晌眼神阴寒,立刻明白,自己说了这么多,这老妪根本没真正动心。宁可背上夺杀花海仙主的恶名。
唯一的好处,就是拖延了点时间,但也没有什么用。
“既然不愿意,老身可要听从那两位道友的话,尝试炼化这里了。”
老妪微笑,很自然的盘坐这里,阖上双目。
一时间,圣道法则从天而降,无穷无尽的灰黑色雾霭汹涌,宛如地狱张开的噬人大口,其中,无数的飞鸦扑棱。
仔细看,这一只只飞鸦,眼瞳呈现红玉色,交织神秘复杂的纹路,扑棱翅膀间,飞过之距,陨石星辰崩溃,虚空划开不可治愈的裂口,极其的特殊。
“哑哑哑~”
嘈杂的鸦鸣,乱人神魂,就是很远外竹筏上的羽天神也皱起眉来。
鸦婆婆专修神念,一个意识甚至能从修域至北一端,传到修域至南一端,无尽距离外的一片小行星系遭殃。
她的圣道法则领域,天鸦暗域,是让许多宙圣头疼的存在。
“轰隆隆!”
风晌脸色一变,立即感觉到,清浊世界正在被一股力量侵蚀,来势汹汹,非常的有耐心,一点一滴的从边缘渗透。
就如青天厄所说,这老妪要炼化这里,争夺风晌的控制权。
炼星宝气的控制,一般而言,前主人不陨落,控制不会失去的,只是这老妪并非常人,凭圣道领域炼化。
“可恶,别以为我好欺负的!”
风晌心念一转,竟然主动收缩起清浊世界的范围。
“隆隆隆……”
清风流气与浊浑气息开始变小。
老妪依旧微笑着,至这一刻,她反倒没有刚来那么心急,风晌的表现,正是他黔驴技穷的缘由,只要慢慢炼化,那小仙主不肯定不出来。
“风晌,不要硬撑,我这里还有时光雪汐心,动用它吧。”
风晌看向九梦,见她脸色认真,望着自己怀里一颗圣洁璀璨的神心,光芒四射,有种非凡的伟力在流动。
“无妨,这老妪都嘲讽我了,我能无动于衷?我偏偏要她知道,什么叫难啃的骨头,属于我的炼星宝气,谁也夺不走!”
风晌火气上来了,宙圣又怎么样?
如今看来,这些个存在,很多还没有他有教养。
一个个自私自利,忤逆灵气宇宙大势。
想着,风晌又不忘提醒九梦,道:“妮子,你可要记好这些人样子,将来执掌花海,实力到黎仙主那个地步,一个个斩于回天璇鸣剑下!”
“嗯。”
九梦看了眼王木剑主、叶绝殇、老妪,最后听话的点点头。
风晌豁然一笑,催动清浊二气,浓缩到极致,最终,竟然变为一只栩栩如生的清雀,一只活灵活现的浊鲸。
清雀高昂着脑袋,双眸明亮,有种睥睨天下的气势,置身在天鸦暗域,气势反倒更加盛烈,丝毫不怵。
至于那只小浊鲸,也在清雀周围,游来游去,下方有一小片浊气海洋,不停地来回鲸起鲸落。
“哦?这就是炼星宝气的真实形貌?果然神异,老身也是第一次见。”
老妪凝视着清雀与浊鲸,若有所思,很快,她一扬手,以**力朝着这两只神奇的生灵压盖而去。
“恶毒的老妪,休想抢我宝气!”
清雀全身发光,居然口吐人言,而且是风晌话音,这时的称呼,已经不是那亲切的老奶奶。
“哼!”
老妪冷哼一声,“等会抓到小仙主,顺便拾掇拾掇你小子,教你尝尝神魂撕裂之苦,老身的行径如何,由不得你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