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宁代表调查组提出的要求完全是从工作的角度出发,沒有任何过份的地方。【高品质更新】很多工作北江省委已经开始着手落实了,特别是软禁了王金辉,派林宪国回到双江主持工作,给严宁接下來的工作减轻了不少的麻烦,在这个动当的关口,必须得保住双江的稳定,只要双江不乱,北江省就沒有了动乱的根源,如此自己才有可能将自己想好的棋一步一步摆下去,这一点自己能看到,北江省委的领导们也能看到,京城的大佬们也能看到,在谁也沒有把握取得完胜的前提下,被严宁接过主导权也就顺理成章了,这也是严宁敢于当着北江所有省领导的面提出要求的主要原因。
与北江省领导碰了面,在一定程度上达成了一致,严宁就带着调查组成员浩浩荡荡的住进了花园宾馆,休息一晚之后才会赶往双江。这倒不是严宁有官僚作风,主要还是包括严宁在内,三个组长或公或私,都有需要与人接洽的地方,这事想隔绝也隔绝不住,莫不如大大方方的给大家留出一晚的时间,也好让大家抓紧时间做好沟通,这对下一步的工作开展至关重要。
而严宁对自己要去拜该的人早就打好了腹稿,张令森、王阳革就不用说了,李月仙和杨启东也在计划之列,至于那省长则不在严宁的考虑之内,一來两人不熟,更谈不上什么交情,李恩锋会把自己的想法向他表达到,相信那省长能走到省长之位,也不是易与之辈,政治是一把双刃剑,一招舞的不慎,伤人也伤己,想要赶尽杀绝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严宁來了,快进來,这一调走,也不知道回來看看阿姨,白疼你这个小沒良心的了……”轻轻地按响门铃,开门的王阳革的妻子武阿姨,一看到严宁,脸上露出惊讶的笑容。武阿姨和马乐的母亲是姐妹,对严宁自然是极为熟悉。几年不见,武阿姨的性子还是那么干脆,泼辣,有几分女中豪杰的意思。
虽然疲惫不堪,但严宁沒心思休息,也沒出席北江省委准备的晚宴,在宾馆打了个转以后,直接联系上了王阳革的秘书小袁,准备先跟王阳革交流一下情况。在这个时候,北江省的局势太过杂乱,除了王阳革这个赵北上的左右手以外,其他人严宁谁也不相信,倒不是严宁的想法太过草木皆兵,实在是北江的局势太过重要,不能把各方面的关系妥善的平衡下來,凌家就会成为各大势力的撒气桶,除了把所有的后果都承担下來以外,再沒有第二条路可走。
“武阿姨,我倒可想您了,特别是您做的炸茄盒,又香又脆,想想都馋人。这两年我一直在西北,老婆孩子一年都见不上几面,根本就抽不出身回北江,昨天半夜上的飞机,一直到现在都沒睡上一会,您老可别挑我礼……”老妈,师母,刘阿姨几个和武阿姨一样,都是处在一个年龄段的中老年妇女,对付她们严宁有经验,一边带着倦意打着哈欠,一边跟武阿姨闲聊着,几句话一说出來,让武阿姨看着都心疼,轻松地就让严宁把几年不上门的事情揭了过去。
“严宁还沒吃饭,你给弄点吃的……严宁,我刚才跟你赵伯伯通了电话,这次双江的事情我听你的招呼,估计事情了结了,我和你阿姨也要搬到京城去……”严宁时间紧张,哪有闲功夫跟老太婆聊家常,王阳革一走出书房,立刻就把武阿姨支了出去。略一沉吟之后,不做任何保留的表明了他的态度。
“不过,你赵伯伯让我告诉你,一定要从速从快,二月份结束之前,必须得拿出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结论……”如此大的一个担子压在了严宁的身上,王阳革不知道严宁能不能担的起來,但局势把凌家,把严宁推到了风口浪尖,想要逃避显然是不现实的,现在唯一寄托的希望就是严宁的韧性够强,能够尽快的成长起來,替凌家分担重任。
“二月末,还有一个月多一点,面面俱到保证是不可能了……”根据惯例每年三月中旬到四月初这个阶段,要召开全国两会。首长要自己在一个月之前解决双江的问題,解决北江的问題,平衡好各方面关系,显然是大家都想在两会之前该调整就调整,把北江的局势稳定下來,划上一个句号,若是这个事情拖到两会之后,说不得要平白增添变化,闹不好就要牵涉到国家政治层面的稳定,这个责任,哪一个派系也承担不起。
“尽人事而听天命吧,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替你遮挡一个月的风雨……”王阳革无力的摇了摇头,作为老纪委书记,办案子的经验丰富,显然不看好严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妥善处理好各种关系,并将双江的事情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王叔,您别说,我还真有事需要您帮助。跟着中纪委下去查案的人,您一定要政治过硬,人品可靠的,我怕李恩锋在背后搞小动作;另外我想见一见刘鼎锋和王金辉,您帮着我安排一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了王阳革的许诺,严宁对下到双江以后,对省里的问題就不需要再过多的担心了,有什么变化都会通过王阳革的嘴传到自己的耳朵里,只要消息及时,能有一个时间差,应对起來也就游刃有余了。至于纪委,这把刀还是把在自己的手里好。
“沒问題,我已经从鹤乡市抽调了一批干部,回头我让小袁带队,保证会服从你的指挥。至于刘鼎锋、王金辉以及橡胶集团的一干领导,现在都在群众宾馆隔离着呢,一会儿你去和张书记提一下,明天早上,你都打包带走……”说支持,就毫无保留,王阳革掷地有声,毫不拖泥带水,这让严宁坚信自己尚有一搏的机会。
……
王阳革的态度很干脆,对严宁的要求给予了无条件的支持,而与张令森和杨启东的会面也很顺利,至少大家在态度上都对严宁的想法表示了支持。想想也正常,张令森作为一把手,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去承担主要承任,眼下这个阶段,他上面的高层被人压着,所发挥的助力有限,能有一个体面的全身而退,对他來说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了。
至于杨启东,则算是捆绑到了那洪昌的大腿上,代表了洪玉华。而那洪昌到北江不过两三个月,班子之间的磨合期都还沒过呢,就后來居上,开始了抢班夺权,跟张令森斗了个不亦乐乎,又借着橡胶集团的事情,扇风点火,推动着火山彻底地爆发了出來,结果体会不到民怨沸腾这个词的深刻含义,对事态的严重性缺乏一个全面的大局观,又把张令森和学院派想的太过简单,才造成了如今这种僵势不下的局面,不得已才请动洪玉华这尊大神出手压制,纯属争功近利的表现,把北江省交到他的手中,严宁深感担忧。
几位领导都表了态,这样在北江省一级的层面就沒了掣肘,足以保证严宁到了双江率性而为。不过严宁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題需要去解决,那就是政协主席李月仙。与双江橡胶集团之间牵涉最深的,无疑就是李月仙,自打李江山调离,江南派在北江的利益都把持在李月仙的手中,橡胶集团更是直接、间接的掌控在她哥哥李天放的手中。可以说,如今这个死局,李月仙怎么绕也绕不过去。
本來江南派的算盘打的满满的,刘鼎锋在双江抢滩登陆,站稳脚跟,然后凭着成绩上位,与李月仙首尾相依,挽回江南派在北江省已然走下坡路的态势,奈何刘鼎锋急功近利,选错了发展思路,不但沒能替江南派挽回颓势,反倒连老本都要折进去,更让人泼了一身的脏水,民怨沸腾之下,把江南派擅长发展经济的声望损失怠尽,更让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公信力有一跌到底的可能,想來程总理的愤怒怕也是來自这一点。
严宁能从程总理的传话中领会到必要的时候可以舍弃刘鼎锋,全力保下李月仙的意思。也能够体会到程总理此时复杂的想法,一个省部级大员折戟沉沙,很有可能会引发一场声势不小的政治攻诘,这个打击对根基本來就不是很稳定的江南派來说,无疑是治命的。一个处理不当,甚至会影响江南派再次占据中央高层的可能,程总理作为派系的扛鼎人,必须得为江南所有的干部考虑。
可是,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总得有人出來承担责任,若是刘鼎锋就是单纯的一个江南派干部,严宁会毫不犹豫的一脚把他踢出去背黑锅,但无论是和江南派刚刚建立起來的良好关系,还是从陆小易的角度全盘考虑,严宁都不能这么做。所以,如何平衡,对严宁來说是一个难度不小的考验。这个心里的打算能不能实现,最终还得看李月仙配合不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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