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达罗斯的身影笼罩着机巧都市的上空,默默地注视着其中零零星星的战斗。如同草原上的秃鹫一般,带着阴森不善的目光恶意注视着他们,随时飞扑而下,解决战后的幸存者。
在代达罗斯昏暗的主舰桥上,墙壁和地板发出黯淡的灯光,微微照亮了舰内的通道。
被设置在中央,高于其他的席位的舰长席,一身黑色华服的俊美男子正悠闲地翘起双腿,搭在控制台上。
那人便是黑太子爱德蒙德,一切事端的罪魁祸首。
“睁开你的眼睛,代达罗斯。”
四周的墙体和装甲顿时变得透明,成为观察外界的“窗户”。
脚下的光芒照亮的是爱德蒙德充满自信的脸庞,还有古连丹将军的身影。此时这位将军身边还有着一位毫无特色的青年,一脸平淡无奇的样子让人容易忽视。然而,这就是古连丹将军纵横战场的依仗,被称作希尔菲德的技巧人偶。
“如此高难度的魔术程序,居然出自那些教人生厌的法国人之手,也难怪他们会为了炫耀而送到自动人偶博览会来参展啊。”
“不,他们应该十分气恼吧。”
“啊?请问那是什么意思?”
“因为代达罗斯的设计者并不是法国人,而是那个比劳伯爵啊。”
将军顿时瞠目结舌,嘴巴像金鱼一样开闭着。
“如你所知,我和伯爵之间有点缘分,所以我就让他稍微帮了我一点忙。换言之,这项伟业是不列颠的血脉达成的,才不是大陆的那群家伙。”
“请问、这是殿下策划……的吗?”
艾德蒙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矜持地微笑罢了。
在古连丹将军的眼中此番作态无疑是默认了。
“殿下,您的所作所为会让陛下很难堪的。就算是您,我想陛下一定不会轻饶您的。”
“不是杀了我吗?真是个没胆的国王呢。”不屑的嘲讽从黑太子口中传出,他本人可是对自己的父亲不满至极。
“明明可以让大英帝国君临世界的,却固守和平的政策。”发出如此这般的言论,黑王子可是不择不扣的主战党。
突然,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战舰,红色的警示灯肆意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这是...警报?”
“看来是代达罗斯在告知异状呢。”
一个小小的视窗出现在黑太子面前,播放出远处海面的景象。
其中可以看到不少从四面汇聚而来的舰船,正是大英帝国自以为豪的海上舰队。
“不列颠·加利恩级战舰二十艘……不只,还有更多。将军,你怎么看?”
“毕竟陆上的进攻路线已经因为绝对王权的发动而被彻底封锁了。依我看来,帝国是准备通过炮击来解决这次事件了。”
“真不愧是我愚蠢的父亲,不顾市民和游客的死活吗?嘛,这次过后民众也会知道追随谁才更有价值。”
“那么,要对民众发出避难警报吗?”
“避难?不不,你要知道时代的更替牺牲是必不可少的。民众流出的鲜血将会化作对父亲的憎恶;民众遭受的苦难将会化作对父亲的愤怒。人民的不满将会把我推上王位的最大助力呢。”
爱德蒙德像是预见了未来一般,狂气的自信也感染周围的人们。
“这,真是了不起的决心啊。不过恕我冒昧,如果代达罗斯遭受到舰队的炮击的话,再怎么坚固的构造也会被击穿吧。”
“不,将军。”爱德蒙德带着莫大的自信说道,“代达罗斯是绝对不沉的!炮击根本毫无意义。”
“不沉?”
“之前有那个被称为元帅的学生过来试探过。不过面对代达罗斯的绝对防御狼狈地逃跑了呢。爱德蒙德咧嘴一笑,“虽然让他逃走了很是可惜,被吹嘘成‘一人军队’的马格纳斯也不过如此嘛。”
马格纳斯,真的只有这点水准吗?
听着爱德蒙德和古连丹的对话,我的嘴角不禁挂起一丝冷列的狞笑。
这位被称作伟大之人的家伙显露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的实力罢了。
之所以没有继续进攻,只是因为没有必要罢了。至于脱出的手段,大概是那个被称作廉切的人偶吧?有着名为“空间转移”,发动极为困难的魔术回路。更可怕的是,这个是他一人制作出来的,不止如此,他的战队全是他自己的杰作。光凭这份才能,这个家伙足以让我提起警觉了。
“除了这个家伙这外,还有雷真一行以及学院的反抗需要注意。我方则有我,古连丹还有一票卫队作为战力。不排除黑太子有隐藏底牌的可能性,不,一定有。”我抚摸着自己的下巴,默默地思量着双方战力的对比,“就是不知道卢瑟福那个老家伙会不会干涉,这是个大问题呢。”
卢瑟福,十九世纪最强的魔术师,纵然不是国家机器的对手。在这种小规模作战中会起到绝对性的作用。就算我如今成就了魔王之力,面对那个看似和蔼的老人我可以清楚感觉到那具如同铁血军人一般壮硕的衰老身躯中蕴含的绝大危险。
就如同,我展现出原型一般,足以毁灭世界的力量。
“马格纳斯!你对伊欧(伊欧内拉的昵称)做了什么!”雷真上前逼问马格纳斯,却被火垂阻挡在前。
要是他执意向前的话,少女手上的短刀会毫不犹豫的划过自己的喉咙。
近距离注视着黑色纱巾下掩藏着的面容,那副熟悉的脸庞和体香让雷真难以自己,两个字轻轻地,带着难以言喻的苦涩从他的喉咙中吐出:“抚子!”
这两个字像是有魔力一般勾动了眼前人偶的心,持匕的素手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我不是什么抚子,我是侍奉马格纳斯大人的火垂。”像是在陈诉,更像是在说服自己。火垂无法解释刚刚自己对于那两个字发自内心深处的悸动,身为主人的工具却对自己存在的意义产生了质疑。
还是说,自己这副身躯的主人和眼前的赤羽雷真有什么关联,是他的亲人还是恋人?
这一切,让曾经单纯的作为兵器的火垂产生了困惑。
PS:周末拿回笔记本的我没想到发烧了,这里是发烧码字的孤帆。至于补更,我看看这个星期能不能抽空补上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