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怪在肆虐。
无尽的触手从海中涌出,丑陋不堪却异常坚韧。
众多的神族披坚执锐,放声怒吼,随机与触手厮杀在一起。洋溢着神力的武器将黏滑的触手齐根而断,发泄着主人的怒火。难以计数的触手几乎将天空遮蔽,狂乱地挥舞着,时不时有倒霉的家伙被甩中,口吐着鲜血坠入大海之中,再无音讯。
神族们在领头的呼喝下组成了密集的战阵,近斩远射,一时间压制住触手们不得寸进。然而断裂的触手不用几个呼吸便重新生长了出来,再次加入了进攻。有几个说是年轻气盛,不如说是脑袋发热的神灵试图突袭海怪的本体。凭借的自身的武艺与战技,竟然硬生生地打穿了无数触手组成的防线,蝠翅章鱼头的海怪本体就矗立在他们面前。
年轻的战士们感觉自己已经踏上了舞台,前方是难以战胜的强敌、后方是浴血奋战的袍泽。而战斗的关键系于自己一行人,只要杀入敌阵,突破防线,运用自己久经锻炼的技艺将怪物斩杀,赢得无上的荣誉。
领头的战士振臂高呼,耀眼的金色神光从他身上绽放,强烈的气势一时间压制住了周围群魔乱舞的景象。凡铁难破的坚实厚皮遇到散落下来的光点就迅速变得干枯脆弱,露出内里粉白分明的强健肌肉。接着如同春阳化雪,伴随着神光的照射化作一滩烂肉。邪物依仗的快速恢复能力在这神光之下不堪一提,英勇光荣的神族战士们高声赞颂着诸神的伟大,随即便向邪神的本体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金色的神性火焰依附在兵器之上,在空气中荡起阵阵涟漪。几个呼吸之间,战士们就给邪神留下了无数伤口。火焰裹挟着高温在伤口上贪婪地吞噬着血肉,空气中弥漫着烧焦后的恶臭。乍看上去,邪神已然化作熊熊的火炬,仿佛下一秒就会化作灰烬。狂热的战士们狂呼酣战,一边躲避着巨爪的横扫,一边疯狂向邪神射出标枪弓矢,势将敌人歼灭当场。
怪物和勇者,触手和神火。
正义和邪恶的斗争深深吸引着战士的内心,天生的战斗之心躁动着,唆使他加入这场史诗般的战斗。他自信着只要有能够载他飞行的坐骑,自己必将破开触手严密的阻拦,躲避邪恶的巨爪。然后登上邪神的脑袋,将汇聚着先祖和神灵祝福的战斧,砸碎那个章鱼脑袋。
“静心!凝神!这是巫术的效果!”
巨大的痛苦从腹部传来,战士忍不住干呕起来,而满腔的冲动此时也烟消云散。回想起刚刚的念头,满是后怕,要不是身边有人给自己来了一拳,恐怕自己就被战意驱使,向巨大的邪神发动无谓的攻击了。
“那是神灵的神术。”矛战士拍了拍他肩膀表示安慰,“巫医的妖术,魔法师的的魔术,神选战士的神术,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都是我们凡人无法理解的可怕之物,刚刚那个便是英勇术。战场上用来唤起士兵勇气的法术,可以让最胆小的家伙英勇无畏,去送死。”
“这难道就是神殿战无不胜的原因?”
“只是一部分,神秘的神术、残酷的训练还有未知的神恩。光是这些就足够他们横扫零散的部落和一些弱小的魔兽了。”矛战士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了一个让人震惊的事实:“神灵收获的不仅仅是信仰,还有灵魂。这就是我为什么叛逃的原因,否则我也是那些送死的一员了。”
“等等,你是神选战士的一员?曾经是?现在明明是他们占据了上风?”
“上风?如果和一个沉睡的野兽打成这样,的确是上风。”
浑浑噩噩间,我的意识再次苏醒了。
留下的后手还是生效了,虽然并未自己所愿。
然后我睁开了紧闭的双眼,意外的厚重感让我有些不适应。
邪神,张开了它的眼睛。
然后,哀嚎跌起,腥风血雨。
浓郁作呕的血腥味围绕在我的身边,细密的血雾久久不散。不怎么修剪的指甲被狰狞的巨爪取代,潮湿和海藻成为手上的常客,或许这堆暗红的碎肉也是?
嘛,反正无所谓了。
巨大的邪神第一次踏上了海岸,缓缓向东方走去。那是美索不达米亚,苏美尔繁荣的中心,亦是诸神的王座所在。
邪神巨大的背影默默地离开,没有什么邪物出现,也没有什么恶徒追随。因为震慑人心的不仅仅是那沉重的脚步,还有后面紧随而来的滔天海水!
轻而易举玩弄水这一要素,这才不负克苏鲁之名。
“这,这证实了会长的预言前半部分!果然诸神的消退是一件必要的事情。我得赶紧回去报告。小家伙,快和我走吧!”
“等等,什么预言?”
“别磨蹭了,快上车!这可是我赖着老脸从我挚友那借来的魔法马车,你想被淹死在这里吗!”
不远处,山峰之上。
两个黑色长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的家伙在那窃窃私语。
“导师,这位的力量,未免太过可怕了吧?”几经掂量,年轻的黑袍最后用了这个词汇。
“难以想象,原来这就是那位阁下真正的力量吗?传送门的准备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传送门就差我们这里核心了,不过导师,我们该怎么离开呢?”
“没事我有祖传的魔法马车,飞天渡海无所不行!而且低耗奢华吃得少!简直是居家旅行出门的必备物品!”
“导师快点拿出来!海水快淹没到我们的脚踝了!”
“不急不急,让我找找,那可是空间制品,可以随身携带哟!”
“导师!快点!咕噜咕噜......”
“我叫你平时多运动,长高点就不会这样了。卧槽,我把马车外借了!”
“¥#%¥#%!(导师我恨你!!!)”
PS:算是成功从坟墓里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