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云然明知故问,“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难道这么漂亮的桂花都不可以近距离地观看?”
“这……”无尘绞尽脑汁,想要劝走云然,憋出了一个撇脚的理由,“这里是本寺的禁地,不允许进入。”
“既然说是东禅寺的禁地,那么禁止的肯定就只是东禅寺的僧人了。”云然把玩着手中的桂花,偏偏跟无尘唱反调,“莫非你这东禅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人知道。”
“施主说的是哪里的话。”无尘脑袋一团糟,急于撇清,“并非老衲有意隐瞒,只是这里花木众多,有些草木会相克,怕施主闯入这里会受伤。”
闻着空气中的花香,确实有一丝的毒素存在,而花香融合,导致中毒的两种药材整齐地种植在花园边缘,再往远处看,解毒的药草就种植在里面,相隔了一段距离紧。
如果是知情的人,即便中毒了,只需要再往前走一段路,那么就可以自动解除毒素。反而是这些中途而返的人,才会导致性命攸关。
云然拉着楚沐城往前走,跨过种植解药的那块区域,这才停了下来雠。
这时候周围的花花草草都少了许多,反倒是出现了一片假山。
“不知道站在这个假山上,能看多远。”说着,云然便跃跃欲试,想要爬上假山。
一见到云然要爬假山,无尘的脸色早已苍白,完全不淡定了,“女施主,我们这假山可是有灵性的,千万不能爬。”
“灵性?”云然打量着面前的这块假山,对无尘的话深表怀疑,“这不过是一块面积比较大的假山而已,并无其他特殊之处,何来灵性之说。”
无尘咽了咽口水,将准备好的说辞讲了出来,“并非老衲有意要匡施主,实在是这块石头灵得很。有不懂事的僧人曾坐在上面,便上吐下泻了好几日,小命都丢了半条。”
“真的?”云然假装真的被吓住了,赶紧将手缩了回来。
其实,假山上涂抹的药粉确实会让人手指发痒,上吐下泻。
但云然刚刚趁着无尘不注意,早已取出袖中里的药,涂抹在手上,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会遭到所谓的“天谴”。
不过,云然见无尘都急了,只好打消了爬假山的念头。
这狗逼急了,都还会咬人,更何况是人呢。
还是少惹点是非,这样才会安全些,“既然是佛门灵物,那么我就不爬了。”
其实刚刚靠近假山的时候,云然早就偷偷地摸过假山了,从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但敲打的时候,假山的声音有些奇怪,应该是内有机关。
极有可能这一千多人就是在这机关之内,进行训练的。
但,就算无尘不阻止,云然也不得不中止这场冒险,因为即便是真的进入了机关,又能如何。
说不定一下子就被里面的人给砍死了,这样的概率还是有可能会发生的,所以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
有小沙弥从远处跑来,站在花园前,扯着嗓子喊无尘,“主持,午膳已经准备好了。”
“既然午膳准备好了,两位施主随我一同前去用膳吧。”正愁没有理由将云然跟楚沐城带离花园,如今正好可以借着用午膳的噱头,将他们带走。
楚沐城笑着走上前,将云然面前散落的青丝拨到耳后,“走累了没,要不要休息一下。”
“嗯。”云然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咕噜咕噜叫的肚子,“我正好饿了,腿也有些乏,没有力气继续逛,不如去用膳吧。”
***
对于一个成功的吃货而言,无论是素菜还是荤菜,只要做得好,那么就会快速地解决。
不得不说,这东禅寺的饭菜确实做得不错。
但,云然却一反寻常,吃得极慢,都差点数起碗里的米粒来了。
连同楚沐城也一样,再好的菜肴,在他们俩面前都黯然失色。
菜炒得不错,但这油却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因为用的根本不是花生油,而是猪油。
有哪个寺庙的僧人敢如此大胆,让全寺的僧人相陪破戒?
除非,这些人根本就不是正规的僧人,而是假扮的。
“施主,这饭菜是否不合你们的胃口?”无尘见吃了那么久的饭,云然跟楚沐城都没有扒几口饭,连忙问道。
云然道,“大师请见谅。实在是,平日里,我与相公都是食荤的,竟忘记这里是佛门清静地,是不可以杀生的,所以难免吃得少些。”
“是啊,夫人说的没错。我家饭桌上平日里都多多少少会有些荤腥,如今这些饭菜全都是素,如何下咽。”为了配合云然,楚沐城直接将手中的碗筷往桌上一放,叫云然为夫人,也是信手捏来,“方才一路走来,我见到池子里有不少的鱼,要不,我再添些香油钱,大师让人帮我煮条鱼,这样才好下饭。”
不喜读书,那么加上这项好
吃懒做,应该更符合纨绔子弟的作风吧。
果然,楚沐城的一席话刚说完,便招来无尘的嫌弃。但也只是嫌弃而已,并没有因为他要在寺内杀生而动怒。
“我佛慈悲。”无尘双手合并,,嘴里念了几句喔弥陀佛,这才看向云然跟楚沐城,“施主,你这不是为难老衲,这池子里的鱼也是一条命,怎可私自取了性命。更何况这鱼在东禅寺已经养了三年,与寺内的僧人有了感情,万万不可杀生。”
三年?那么按照这样推算,这东禅寺在长安城已经建了三年以上,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三年从未换过鱼?”池里养的并不是观赏性的鱼,而是平日里用来做菜的草鱼等,而且体形一般,并不像是养了三年的,“可以先将鱼煮好,改日再买新的过来放就行了。”
“施主说笑了。这鱼三年都未曾换过,怎可今日破戒呢。”无尘脸上有些不耐烦了,“施主的要求,老衲怕是没法如愿了。”
“大师莫急,我家相公并非有意冒犯的。”为了消除无尘的疑虑,云然再次破财消灾,捐了一大笔香油钱,以示诚意。
见到云然跟楚沐城慷慨解囊,无尘的脸色才没有原先那么难看。
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了,随后,云然跟楚沐城两人找了一个理由,便离开了东禅寺。
这无尘收了香油钱,又成功地将人送走了,自然愿意,笑盈盈地将云然跟楚沐城送到寺庙门口。
原本就安排好的人,早就在寺庙门口候着了,还雇了一辆马车。
出了东禅寺,云然跟楚沐城依旧小心行事。无尘派来的人在后面跟了一段距离之后,没瞧出任何的端详,便回去了。
既然看戏的人都走了,那就没必要继续演戏,云然将扮演家丁的人都打发走了。
为了成功扮演土豪,云然跟楚沐城两人尽挑大红大紫的衣裳,穿得实在是不舒服。
寻了一家制衣坊,两人将身上这套金灿灿的衣服换下。
走在长安的热闹街道上,看着周围人来人往,云然的心情大好,“现在知道东禅寺的情况了,那么这件事情就比较好解决了。现在最棘手的问题就是找到安装在假山上的机关,可能就需要多费点心思,找到一位懂得奇门遁术之人,才能真正消除这个心头大患。”
“然儿怎么就知道,我自己没法解决呢?”看着云然一会儿开心,一会儿纠结的表情,楚沐城语调之中尽是戏弄的语气。
显然没有想过楚沐城会看得懂这些阵法,云然先是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看得懂这些阵法?”
在云然印象中,懂得这么奇门遁术之人,都是需要花费多年的时间,少说也有十几年。
学成之后,如果不是胡须尽白,也应该是中年男子,万万不可能像楚沐城这般年龄,才二十出头。
楚沐城道,“幼时曾到溪南山学艺,所以对这些阵法略知一二。”
生活在古代的这些年,云然也多多少少听过溪南山的名号,溪南山所设计的奇门遁术,闻名遐迩。
看来这些阵法很快就能破解,那么很多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正说着,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你去哪里了?”
一瞧见云然的身影,萧衡便火急火燎地快步上前。
方才去千金坊,没有看到云然,原本以为还在楚府。谁知道楚府的下人说她一大早就跟着楚沐城出门了,萧衡这才上街碰碰运气。
不过,人是找到了,但是看到云然跟楚沐城有说有笑的,萧衡还是觉得心情不怎么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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