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基地里面出来之后,我就准备去找李牧商量怎么对付罗名了。只不过刚刚离开基地不过十多米远的时候,一辆白色的轿车就是停在我的面前。
我认识这辆车,它是周楚的。看到它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整个人脑袋都大了。
车门被打开,然后我看到穿着棒球服和棒球帽的周楚从车里走了出来,然后径直的走到我的面前。
“这次又是什么事,我现在恨忙。”我颇为无奈的说道,心中当然也知道周楚来找我是想做什么。
周楚冷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恨忙,你要对付罗名是不是,你想杀死他。”
因为早就体验过周楚料事如神的手段,所以我也不惊讶,只是瞪了他一眼道:“你竟然调查我,已经无聊到了这个地步了吗?而且明明知道我要对付罗名,你应该知道我是没有时间和你打的。”
周楚哼了一声,道:“知道是知道……但是最近我睡得很不好。”
我不明白周楚怎么扔出这一句来,没想到他下一刻就说道:“整夜都在梦里梦见把你的脑袋给砍下来,我已经忍不住了,我现在就想把你的脑袋给砍下来。”
周楚说这些话的时候,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变态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嘴角更是渗透着阴冷而诡异的微笑,让我觉得不寒而栗。
我冷声道:“我说过,现在没有空。”
周楚根本就不理会我说的话,他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手臂突然一抖,一把狭长的刀就从他的袖管给滑到到了他的手中。然后他讲刀上的刀鞘一脱,扔在了地上,对我说道:“总之你不跟我打也得打。”
周楚的刀已经握紧了,棒球帽帽檐仍然向下方压着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的杀气已经弥漫了出来。我知道他随时都可能动手。
然而这可是青天白日在大街上啊,已经有好几个人驻足观看,甚至有好事的大妈已经拿出了电话准备报警。
但是我知道就算是这样周楚也不会放弃的,只好无奈道:“好,我应战,但是不是在这里。”
周楚看了我一眼,犹豫再三还是收回了刀,然后坐进了车里。我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只好坐到了副驾驶座位上。
周楚因为我答应了应战似乎显得十分的开心,他驱动了车辆朝着他别墅的方向开去,一路上红灯闯尽,交警在后面紧追不舍,但是周楚却茫然不闻,只管玩着飘逸,口中还吹着悠闲的口哨。
我也真是服气,这样的人居然还能安安稳稳的活着,还活了二十六七岁。世界对这个变态倒还真是宽容。
到了别墅之后,周楚径直的就走向了地下的那个训练室。
我到了之后,周楚用眼睛瞧了瞧四周墙壁上挂着的各种兵器,然后笑道:“你随便挑,都可以,当然,你想用拳也可以。”
我静静的走到的墙边,选择了一把和周楚手中一模一样的刀,出了色泽有些不同之外,长短,宽窄,样式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而刀身也不是很重,只有十公斤左右。
周楚道了一声好!
我提着那把狭长的刀刚刚站定,还没有熟悉这把刀的时候,只觉得猛烈的风声突然在我前方炸响,然而脚步声却是根本没有。
周楚迅猛如虎,但是无声如步,在地面连踩了几步之后高高跃起,凭借着向下冲刺而来的力量和惯性,手中的刀斩天辟地一般的朝我杀了过来。
风声呼啸,强劲的气流将我额头都刮得刺痛,刀还没有到,刚烈的风已经彰显出了这一刀的力量有多恐怖了。
我不想硬拼,身子一个转便是躲开了去。然而周楚落地之时也是将身子一折,如同陀螺一般旋转了一百八十度,手中向下的刀在一圈转动之后也是刀锋变向,大开大合的朝着我的腰腹处斩杀而来。
我后退一步,扎了个弓步,一手握住剑柄,另外一只手则是扶住了下方的刀身,将刀给横着立了起来。
叮!
周楚的刀砍在了我的刀身上面,让我的刀竟然受力弯曲了起来,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原型。这刀的质量的确不错。
我借力往后跳开了一步,卸下了刀锋上的力量,在周楚再次攻过来的时候,我弓着身子往前一探,手中的刀在周楚刚出招的时候就荡开了他的招式,将他的刀弹到了另外一旁,然后一个箭步踏上前去,刀尖旋转着,直刺周楚的心口而去,丝毫不曾迟疑。
刀的度够快,但是周楚的度也不慢,他左闪右闪,而我的刀也跟着左晃右晃,紧追着他的心口,丝毫不曾放松。
周楚恐怕是知道再难以摆脱我的刀尖,于是将手中闲置的刀给挑了起来,端端就撞在了我的刀尖上。
我手中的刀力道消尽,而周楚一咬牙又是拿着刀杀了过来。
和之前我与他交手不同,今次的周楚出招大开大合;如果说以往他是刁钻毒辣的话,现在他的刀上似乎都有怒气,或者说是想要痛快斩杀我的杀气。不过不管是哪一种,不得不说周楚的刀法的确很精妙,若不是我的反应力和力量高出他一些的话,我早就成为了他的刀下亡魂了。
和周楚的交战几乎是凭借着直觉在战斗,因为我们两人之前也交战过,甚至周楚还指点过我一些细节,因此那些小东西在我们两人战斗的时候已经没有半分的用处,用出来反而会受到轻视,或者说一点作用都没有,知识白白的消耗自己的体力。
因此我和周楚这近乎野蛮人的互相劈砍实际上就是体力的互相消耗,在我和周楚对砍了三十七刀的时候,我们两人的武器上面都已经有缺口了。这精钢打制的刀似乎根本就经手不住我和周楚之间疯狂力量的对撞,在冒出火花之后不时还有铁渣子飞射出去。有时候也会溅射道脸上砸出一点点血印子。
在第七十五刀对砍之后,我和周楚的衣衫已经完全湿透了,而刀子上的缺口也更加的明显了,就像是一把破铜烂铁一样。除此之外,我的虎口已经麻到了如同触电一般,皮肤也开始破损,流出来的鲜血将刀柄都染红了。而站在我对面的周楚也是同样的状况。
我们两人只不过短暂的休息了十几秒钟之后,马上又冲向了对方,将手中的刀从各个方位砸向对方,在半空中激出一道道的火花和幻影,整个地下室里叮叮之声不绝于耳,如同打铁一般。
更诡异的是,我们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已经看不出谁是攻睡是防,似乎攻与防都已经在这里消失了。如果有旁观者的话,他一定会惊讶我们是同时出招,而且同时将刀砍在了对方的刀刃上。如果说度慢的话看起来倒像是在排练,但是我们的度又是极快,因此看起来就像是我们都知道对方下一刻的刀会出现在那个位置,然后自己的刀也朝着那个位置砍过去一样。像是新有默契的两人在演一处旷世的武打戏剧一般。
在我们两人对砍到了第两百二十五刀的时候,我们手中的刀在那一瞬间都折成了两段,被击飞的两段颓丧的落地,我和周楚对视了一眼,看着手中的握着的断剑,竟然都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在这个时候,我们除了握着刀伤到的虎口之外,两人都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和我想的一样,周楚几乎是和我同时丢下了手中的断刀,然后两人同时弯下身子,如同蛮牛一般朝着对方冲了过去。加上我们因为过度劳累而出的喘息声,当真如同两头牛的战争一般。
此时我们的体力都消耗到了极限了,完全是凭借着对手来刺激自己。我们冲到面前的时候,准备要用的招式全都没有能力在使用出来。
我的双手搭在了周楚的肩上,而周楚的双手也是搭在我的肩膀上。
接着我抬起右腿去顶他的小腹,还没有顶到竟然在半途就是被他的膝盖给挡住了。然后我抬起左腿的膝盖,然而同样的剧情再一次的生。
我们两人都已经痛得龇牙咧嘴,却谁都不愿意放过谁,举起拳头朝着对方的脸上招呼了过去。
此时已经没有了招式,没有什么借力打理,没有所谓的三拳合一,没有肌肉的显性意图,没有太极没有呼吸吐纳之法,有的只是实打实的拳头撞上周楚的脸,然后承受周楚的拳头打在我的脸上。
兵器轰击的声音停止后,地下室里又响起了拳拳到肉的沉闷响声。
我已经不记得我和周楚两人一共对轰了多少拳了,甚至不记得最后一拳是什么情况。总之我最后因为体力的完全流失以及脸部强烈的痛感,最终是眼睛一黑倒了过去。我所知道的仅仅是我在倒下之前也是击中了周楚的太阳穴。
因为到了后面我们的拳头已经没有多大的力度了,所以我确信我并没有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