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住和阿曼奥特素未谋面,却能发生这样激烈的争吵,原因当然来源于之前隔空的深入了解,这样的了解甚至比两个人相处之后的了解还要深,因为他们通过读报告听译文的方式相互了解,根本没有像聊天一样去了解对方,很多时候聊天本来就是一种很好的伪装自己心灵深处东西的方式。
通过报告式的,直接解析则没办法把自己内心深处的东西伪装起来,所以阿曼奥特和周住先后读了报告之后就毫无伪装了,他们尽管之前从未见过面,但却如此之了解,所以一开始就直接深挖对方的痛点来吵架,原因在于他们去除了伪装性直接了解他们相互之间最深层次的东西。
不过,这样的争吵降温也快,阿曼奥特和周住的争吵止于李冰的到来,朴京之前对自己的气象和所在地是严格保密的,可李冰居然自己找到门上来,那就别无他法了,也许是因为李冰的名字里面带着冰字,所以让这场争吵降温也降得很快。
李冰和朴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面,她根本不过大庭广众之下和朴京来了个热情的拥抱,但这个拥抱完成之后,对面的刘兴面色变得铁青,和老刘争吵了起来,这一幕引起了大家更大的好奇,而周住和阿曼奥特吵架那事情早就忘在了脑后,刘氏父子的内讧让大家觉得其中的内情很值得玩味。
周住干脆直接剃的光头,他的头在阳光下显得灿烂,感觉就像日食的时候黑影快要逐渐笼罩太阳的样子,周住说光头舒坦,而且易于打理,不用再弄很多发胶在上面,确实,剃了光头的周住就像一个出家僧人一样,开始变得平心静气,不再像之前那样喜欢大动干戈。
周住抱着手笑着说:“这到底是怎么了?之前这刘兴对他爸还言听计从,说什么干什么,现在居然敢和他爸吵了起来,这实在是一件奇巧的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住的潮汕助理说:“他们吵什么啊?我们也听不见也听不懂?”
“还不赶快抓住时机,趁他们内讧立刻回击!”贝尔提醒道。
贝尔就是要有这样的一个,他似乎熟读兵法,懂得在最佳的时机发动攻击,现在的确是最好的时候,如果说老刘建立的是铁桶阵的话,那么要攻破他这个铁桶阵的堡垒,就要趁他们内讧。
周住说:“他们铁桶阵这么厉害,我们到底怎么攻破?你看他们已经很久在市场上没有动作,可我们消耗了大量的钱去反击,还是没有任何战果,这我们是否还要这么继续下去呢?孙子兵法里面说过战争要速战速决,不能打持久战。”
贝尔冷笑道:“难道孙子兵法就没教过你‘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吗!难道孙子兵法没告诉你将有五危吗?必死,可杀也;必生,可虏也;忿速,可侮也;廉洁,可辱也;爱民,可烦也。凡此五者,将之过也,用兵之灾也。覆军杀将,必以五危,不可不察也!”
贝尔在短时间内一股脑的把孙子兵法很多冷僻的桥段给搬了出来,着实让大家吃惊。
这些孙子兵法当中的比较冷僻的段落的确不被人注意,可是作为周住和朴京最喜欢的古典名着《孙子兵法》,两人对于这套兵书的内容早已烂熟于胸,可他们居然没有想到更没有把这些所谓的计策运用到股票市场上,着实有些惭愧,他们之前顶多就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战而胜”之类的桥段耳熟能详,这些冷僻但非常有用的地方却没有加以关注。
“大事啊,大事你说的这些文言文我们听不太懂,能简单解说一下吗?”一个员工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贝尔说。
“现在哪里还有时间解释,我就告诉你,他最薄弱的时候,你去打击他就行了,别这么多废话,快去看看股票市场上那个铁桶阵到底有没有缝隙,我们趁机钻进去!”贝尔说话的声调就像号令大家发起冲锋一样。
一旁的李冰一直插不上话,现在大家都去忙了,她终于趁间隙说:“大家都这么忙呀,我看人不多也不少,我做饭给大家吃吧,别担心我厨房的话我会去附近的中餐馆,包一个厨房做饭过来,本地马德里那些奇怪味道的中餐是为了兼顾这些欧洲人而进行过改良的,吃起来怪怪的,那我就做一顿正宗的中餐犒劳大家!别担心,我可不只会一个地方的菜,川菜,粤菜,鲁菜,江浙菜,滇菜我也会一些,忘记马德里本地的中餐馆的味道吧!”
周住一惊,说道:“漂哥,你媳妇口气可真大呀,她居然会做这么多的菜,他难道是国内厨师专业学校培训出来的吗?”
“老实说我也不太相信,不过他做菜的确有一手的,之前吃的都是家常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出这么多的菜系来,还能说自己能做出来。”
“那就等着看吧。”李冰笑着说。
李冰用熟练的西班牙语向阿玛奥特打了招呼,并说中午在这儿吃顿便饭,一定不会让他失望,阿曼奥特奥特对吃的向来没有什么诱惑力,而李冰说要做地道的中国菜出来,更是让阿曼奥特老饕没有抗拒力,阿曼奥特曾经去过中国,在中国的大街小巷和高级餐厅吃过中国菜,一直难以忘怀,可是回到马德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吃到那种中国味道,因为欧洲的中国菜味道都是经过改良,而为了适应欧洲人的口味。
刘兴和老刘依旧在对面持续冷战,服务员端上了来的法国大餐,也是各吃各的,那一大桌子法国大餐看起来很丰盛,可是他们吃起来却看起来味同嚼蜡,不知道他们的矛盾究竟何在,难道真的是李冰的到来让他们变成这样吗?
当李冰下楼朝不远处的中餐馆走去的时候,刘兴一直用留恋的眼光看着她,那眼神似乎在说,我有话想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