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混乱的黎慎(1 / 1)

季晴的目光里泛着冷意,对季芙,她甚至起了杀心,念辛匆匆跑过来,一把挽住季晴的胳膊,“主子,我好想你啊。”

“乖~是想我做的吃的了吧。”

念辛吐吐舌头,随即看向季芙说道:“主子,我留着她有用,她身体里有我毒体的最后一味药,成了,我就可以结婚生子,不怕把我的相公毒死了。”

季晴随即又张了一眼季芙,“那你可要看好她。”

“黎烬会的。”说着指了指随着洪尊慢慢走过来的黎烬。

季晴的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洪尊上,微微点了一下头,拍了拍念辛的手道:“你随我离开还是要在此处还玩些时日。”

洪尊倒是很自然的就跟在了季晴的身边,眼下不是认亲的时候,“我自然是离开了。”

“我同你们一道吧,正好如今乘国已经没我什么事了。”

季晴瞟了一眼黎烬,眼里的敌意十分的明显,“主子,黎烬跟我们走,让他付钱,我们玩。”

黎烬听得念辛这么说,也连连点点头,“缺他那点钱。”

也是,季晴的钱财虽然说不上富可敌国,但是富可倾城那是轻而易举。

“别这么抵触嘛?小师妹,我这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毕竟我也算是皇家一份子。”

这女人从天而降,二话不说将自己的正妃人选给扔到一边自己霸占了那位子不说,如今更是不把他们乘国皇室放在眼里。

“皇宫,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么?”

无云子很是自在地临着黎慎的位子坐了下来,“师父,虾子。”

宁儿和破儿坐在对面刚才季晴抢过来的那个位子开启了胡吃海喝的模式。

老头子根本不在意季晴和黎慎如何如何,他的任务其实已经完成了,护了小丫头三年,人也养好了,实力如今连他自己都瞧不出个深浅,倒不是说季晴内力如何如何的深不见底,这一点比起黎慎来到底还是不如的,但季晴的异能太过于霸道,他试探过,根本无法近身。

“别人也许不行,但是我,可以。”季晴倒是没有走,她要看看如今的黎慎会有什么花招,以前是软磨硬泡地凑上来,如今呢?

看出了女子眼里隐隐的期待,黎慎心里冷哼,他原以为这是个清冷倨傲的女子,却也不过如此。但儒门在她手中,这个女人不是想做太子妃么?那就让她坐。

“既然你自己落在了那个位子,那太子妃之位,就交给你了。”

“哈,哈哈哈哈。”一句话,季晴所有的期待都付之一炬,不是了,不是以前那个黎慎了啊,枉她还隐隐地有些小期待呢。

“你我的承诺是,如果你把我忘了,那我回来找你,让你想起我,让你记起来一切,但如今看来,你不需要我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清清楚楚的记得是吧。那么,黎慎,你我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

“主子!”念辛感觉到季晴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紧,知晓她心里是极为难受的,怎么能不在意,“黎慎,你好不容易让主子喜欢上你的,如今…就这么。”

“罢了,念辛,算是有缘无分,强求不得,如今慎太子这样也很不错啊,乘国未来的明君,就此别过。”

问季晴怨么?自然怨,可是怨不得黎慎,若不是当初自己实力太弱,黎皇以她性命相要挟,怎么会有如今局面,只能怪自己当初太过于目中无人,不知道这世界的深浅,区区武林不过就是一道小小沟渠,异人的世界,才是她真的好奇的世界。

“汪!汪汪!”石头突然从一处跑过来,疯狂的模样好似要将人扑倒撕碎,可就是这么一条大狗,飞快的过来一下子躺倒在季晴的面前,露出了他最软弱的一面,季晴笑眯眯地蹲下来挠了挠石头的肚子,说着,“石头啊,你家主子把你养的真好,高高大大的。”

石头,是她取的名字么?

黎慎一怔,身后却突然传来黎皇的声音,“晴郡主。”

“郡主?”季晴侧目刮了一眼洪尊,洪尊只是微微点头。

“黎皇有何吩咐?”

“既然你有意于我慎儿?何不重修旧好,我想鄱阳王也乐意与我乘国修此姻缘。”

“我与黎慎修不修旧好,与鄱阳王有何干系,怎么,生我时不在,十八年不曾养育,出现就想给我定夫婿?”

“不会,你想嫁就嫁,不想嫁,为父养你。”

“用不着,我又不缺钱。”季晴没料到洪尊会这般语气说着如此宠爱的话语,听到自己女儿这么说,洪尊倒也高兴,“无妨,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好。”

“哼。”

黎慎站在那里拳头咯咯作响,他总觉得自己有些被忽视的感觉,心头有一口浊气怎么也呼不出来,像是被千斤石压着一般,沉闷异常。

“慎哥哥。”季芙走到黎慎身边,看着他用一种自己不曾见过的目光盯着季晴,便知道,什么蛊啊毒啊的,通通没用,季晴才是他黎慎的蛊,才是他解不了的毒,只是当局者迷罢了。

季芙苦笑,但很快又露出来势在必得的笑意。

“慎哥哥,晴姐姐回来了,你该去求她回心转意,你那么爱她,可千万别让自己后悔啊。”

“呵呵,求她?”黎慎冷漠地说了四个字,甩袍回了自己的位子,“将南宫水柔小姐扶回到她的位子上去。”

宁儿和破儿接到老头的眼色连忙起身跑到了季晴的身边。

季晴深深地看了一眼黎慎,许是最后一眼,转身轻功架起离开了此地。

“徒儿啊,人是你当初自己交给我的,如今我也算是完成了任务,老头子呢,以后就回断草去了,你若是想师父了,就去断草寻我。”说着还眨了眨眼睛,黎慎对自己师父还是极为尊敬的,连忙起身将他扶起,“师父何不在宫中修养几日?”

“你乘国皇宫哪里有断草那里舒服啊。”

来的人又都走了,黎烬也没有搭理黎皇在后面跳脚,也是跟着念辛和洪尊之后离开。

一场百花宴,就以南宫水柔为点,告终。

季芙得逞了?这自然是不可能的,黎烬的人日日夜夜在盯着她,大蛊师也不知道为何,突然不跟她作对了。皇宫归于平静,可黎慎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他时常失神,想到季晴看他的最后一眼,心里刺刺的难受,也不是疼,就是难受,那个女人很厉害,不只是武功,而是异能,哪怕真的入了异人的世界,她的实力也绝对不容小觑。

武林从古至今一直是一分为二的,武者以及异人,只是异人混迹江湖,藏身在一众凡人之中,若不是他们愿意或者被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找寻出来,江湖还是武者居多,故事也还是以武者展开。

但真的入过异人世界的人都知道,真正的精彩属于这些站在世界高峰的人,哪怕是搏杀也来的炫目的多。

黎慎自己便是异人,而季晴的出现,没有让他有什么成就感,或者征服**,而是起了浓烈的恐惧。

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

他害怕季晴就这么真的一去不返,害怕她说的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害怕她因为此事而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但又有些害怕面对季晴。

“我…是怎么了。”

仅那一眼,黎慎之后的日子都跟失了魂一样。

南宫水柔入住东宫,说是为了培养他们二人的感情,可是南宫水柔哪里敢去找黎慎培养感情,她虽爱慕这位太子爷,爱慕他的英俊不凡,英勇神武,可同时也害怕。

“小主莫要慌,您是太子爷钦定的太子妃,与别的那些姑娘不一样,您要拿出您太子妃的气度来。”这一日,季芙登门造访,让南宫水柔慌乱的不行。

传闻这位季芙姑娘可是太子爷的心头好,不知为何太子爷却没让她成为太子妃,但是如今宫里的趋势还是倒向这位季芙姑娘的。

伺候嬷嬷的话南宫水柔心底也有些数,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传。”

“南宫姐姐,可是让妹…”

“季芙姑娘,妾身乃是家父独女,不曾有妹妹。你还是唤我一声南宫便好。”

季芙神色不改,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南宫水柔也不气,面带微笑,“给季芙姑娘看茶。”

两个女人都是笑盈盈地,旁人见了还以为关系如何亲密呢,却不知道各自心里都已经将对方骂了个遍。尤其是季芙,如今倒是对季晴没有那么大的恨意了,人自己都走了,黎慎也对她没了感觉,好自为之说的就是季晴和黎慎两人了,可太子妃之位仍旧没有落到她的头上。

这个南宫水柔算个什么东西,就像她的嫡亲姐姐季倩那样,除了大家闺秀的做派还有什么?抛却世家门楣,一文不值。

南宫水柔自然是看得出来季芙的心思的,“季芙姑娘想必是来寻太子爷的吧,真是不好意思,妾身,虽,住!在!东!宫!可太子爷平日也是忙于政绩,倒是极少来瞧上妾身一眼。”

南宫水柔的嬷嬷在一旁倒是有些惊讶自家小主此时的气势,果真,女人对上女人,那娇滴滴的大家小姐也是会变成阴险狡诈的谋生高手的。

“我今日来还真是特地来寻南宫小姐的,太子爷平日里虽忙,倒还是会去我那坐坐。”

南宫水柔眉梢微微一挑,“哦?你与妾身,又有何纠葛可说?”

“南宫小姐难道就不好奇,那日将你拎开的女子是何人?”

“好奇倒是好奇,但是那姑娘想必是江湖高手,妾身一介凡人,若是那位想要了这太子妃之位,妾身还真是乐意拱手让出呢,毕竟她…天人之姿,哪怕妾身只是女子,也觉得能得此一见甚是三生有幸。”

听着南宫水柔丝毫不忌讳地夸赞着季晴,神情更是流露出了对她的向往,季芙眼角都抽疼了,这是个二缺么?

“南宫姑娘,真是风趣,难道你就不想让太子爷身边…”

“季姑娘,莫要将天底下所有的女子,都想做是你那般…小人,南宫世家祖训严苛,皇室更是有皇室的规矩,你如今是仗着什么身份,打起太子爷身边人的主意来了,莫说你今日什么都不是,纵然你成为了太子爷的女人,你也该守好你的本分!今日与我说说倒也罢了,好了,你我话不投机半句多,来人,送季姑娘!”

季芙没想到看起来柔弱的女子也能有如此的底气,但是被这样一个一推就倒的女人如此呵斥,她心头更是愤恨,不就是太子妃!我看你有没有命当上。

看着季芙临走时阴狠的目光,南宫水柔和嬷嬷都觉得不妥,未料到,当晚,她便倒下了。

浑身如同被抽干了气血一样的无力。

黎慎问讯赶来,看到了瘫软在床榻的女子,眉头一皱,“今日谁来过?”

“回殿下,是那个季芙啊,是季芙她怨恨小主被殿下钦点成为太子妃,殿下,您要替…”

“好了!人还没死呢,去把蛊师找来,拔蛊。”

“殿下!”一声凄厉的叫喊传来,是躺在床上的那女孩,她目光没有任何神采,黎慎停住,回身看了她一眼,“殿下,水柔无福,还望殿下能够放水柔出宫。”

“小主!”嬷嬷大惊。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被本宫放出宫,你以为天下男子还有人敢要你。”

谁料那床上的人微微一笑,“要不要都无妨,水柔只想好好活着。”

黎慎有些意外,这人就这么倒了一次,就如同变了个人一样?

“你想清楚了?”

“民女,谢殿下开恩。”

“传本宫旨,南宫水柔因突发奇病,太子妃之位已然不适合,念其对皇家有心,特准在东宫修养好身子,择日出宫!”

床上的人,突然就有了一丝的生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小主,你何必如此…”

“别说了,接下来几日有劳嬷嬷照顾,季芙那里,等我好了,自会去算账。”

南宫水柔,说到底可是南宫侯爷的嫡女,独独一颗明珠,她会是娇柔性子?不过都是入宫前装给人看的罢了,她虽然喜欢黎慎,但也不过就是看上了黎慎的貌,既然此人身边危机重重,那红衣女子更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自己干嘛还留在这里,等着送命不成。

呵呵,天下没人会在要她?这太子爷是脑子有病么?全天下就他一个男人了?那样好的漂亮姑娘他都舍得不要,想想自己就算成了皇后又如何,到时候空床冷被的,这后半生岂不是凉凉。

只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季芙居然敢对自己下蛊,不让她脱层皮,她就不是南宫郡君!

可最后查出来,发现南宫水柔竟然不是被下了蛊,而是自己吃坏了东西,食物中毒?不光南宫水柔自己有些意外,连黎慎都觉得意外。

“这段时间老臣的女儿多谢太子的照拂了,太子爷不用相送,老臣今日入宫是特地来谢恩的,怎好叫太子爷送老臣。”南宫侯爷其实一点也不想自己的女儿入宫,架不住女儿看上了黎慎,又夺得了头筹,自己女儿有多少本事他心里清楚的很,如今女儿想清楚了肯回家他倒是欢喜的不得了,连着脸上的笑容克制都克制不住。

“侯爷客气了,让水柔姑娘受惊,如今又身感不适,着实是本宫的疏忽。”

黎慎这里在送人回去,正巧那边黎烬接了人回来。

“哼。”念辛略过黎慎,直接对着南宫侯爷福了福,“侯爷安好,水柔姑娘确确实实是中了蛊,这身子还没好全,您怎么就把人接回来了,听水柔姑娘说了,这太子爷是承诺了把人治好了再送回去的。”

南宫水柔的“食物中毒”久治不好,南宫侯爷索性就把人接回去了,直接求了黎烬将小毒师给接到了家中给南宫水柔看病,看完病,黎烬就把念辛给接了回来,巧了,还就碰到了黎慎,念辛这会子估计是不好好地膈应他一会是不会离开了的。

听到念辛这么说,黎慎眉头也锁了起来,这宫中几位药理师都断定了不是蛊毒为何又是了呢?

见黎慎不解,念辛却也懒得开导,仍是对着南宫侯爷说道:“侯爷放心,水柔姑娘如今没事了,只是气血流散地过多,可是要好好补补,您瞧这太子爷的承诺也没做到,这大补的药材,您大可以问太子爷要去。”

“万万不敢,太子爷已然为…”

“无妨,本宫会命人将药材送到侯府,是本宫的疏忽。”

“老臣…”侯爷看了看黎烬和小毒师,再看看黎慎,才是叹了口气,“老臣,谢太子爷赏赐,谢逍遥王和小毒师的相助。”

“好说好说。”念辛笑嘻嘻地直接入了宫,黎烬拍了拍自己侄儿的肩膀,背着手慢悠悠地跟在念辛后头,“你不给我侄儿定个方子?”

“不给,宫里那么多能人异士,要我开方子干什么?”

黎慎远远地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下午时分,他的书房里还是多了两张纸,一张是方子,一张是念辛小毒师索要诊费的单子。

“来人,去取一千两银子给小毒师送去,还有,照着方子去药师堂取药,不得有差。”

交代完,黎慎还是没有抵挡住心头的疑惑,去了黎烬处,他知道寻念辛估计也就这个地方可寻到了,可他来的不巧,黎烬这地,还有一个人,小毒师正挽着她的胳膊撒娇似的讨要着什么东西。

“你今日入宫之时我便做了两份给你吃,这会子还要,纵然是三年未吃到,你也不可突然吃这么多。”

“主子,怕什么嘛,我的身子又吃不坏的。”

“那也不行,没得商量。”

女子脸上虽然带着嗔怒,可是神色温柔,眼角微翘带着几分宠溺的笑意,她今日仍旧是穿了一身红衫,不过是暗红,不似那日那么的灼灼耀目,暗红色衬得她自有几分威仪,松开念辛纠缠的手刚一起身就与黎慎来了个目光碰撞,前者眸光平静不带丝毫的波澜,而后者竟有几分慌乱,黎慎不知不觉地就站在了那里,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可突然触及到对方的目光的时候,他便慌了。

到底,断情绝义的,是她还是自己?为何她的情绪如此的默然,甚至连着一丝丝的情愫都已经找不到了。

“哟,太子爷。”

念辛嗖地站了起来,满身戒备地将季晴护在身后,季晴微微一笑,“我先走了,莫要在这里贪玩。”转身将走之际,黎慎瞬步,来到了她身前。

“你服了何物?”第一直觉就是,此女为了将自己忘记,也用了某种可以斩断情丝的东西。

季晴不解,微微抬眸瞧了黎慎一眼,手,自然地抬起,轻轻抚上黎慎的面容,就这么看着他,不言不语,随即一笑,越过他飞身离开。

她…这是什么意思?

“主子哪里有服什么东西,太子爷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念辛收了收盘盏,上面还留着一小块蛋糕,季晴就是来给她送这玩意,特地入了宫?

黎烬从厨房里过来,手里端着一块比较大的,“哟,刚想着说给你送去一块人就来了。”

“不给!”念辛听黎烬这么说,作势就要去抢,死活不肯让黎烬将蛋糕给黎慎吃。

“喂狗也不给他。”

“辛儿莫要小气。”

“就小气!你敢给!我下毒。”

“得得得,不给不给,怕了你了。”黎烬无奈地冲着黎慎耸耸肩,下一个动作却是美滋滋地自己吃了蛋糕,“你还别说,季晴的东西一向做的好吃。”

黎慎胸口堵着的气,更加沉了。

那该是他熟悉的味道,季晴做的所有的东西,他都该熟悉,甚至记得那味道,可他偏偏丝毫都记不起来。黎慎呆呆地看着自己皇叔手里的蛋糕,黎烬凑到念辛耳边小声说了什么,念辛“哼”了一声,离开了房间。

“吃吧。”

“多谢皇叔。”

见到自己侄儿没有拒绝,黎烬知道,他的猜测是对的,其实黎慎已经想起了些什么,已经有东西在发芽了,季晴的出现落下了种子,可惜啊,小师妹性子刚烈的可以,他也怀疑这真的做到无情无义的其实是季晴,而不是眼前这个最近老是愣神的傻孩子。

“这是…”一口下去,黎慎没有做他想,将剩下的一小团,囫囵吞入了嘴中,那熟悉的味道瞬息之间融入口舌,连带着关于这个味道的回忆都通通清晰了起来。

不知道为何,他竟觉得那压抑着的情绪微微地好了些。

“慎儿啊,凡事莫要钻牛角尖,你若真的好奇,何不自己去问问她。”

黎慎将盘子还给皇叔,突然觉得有些空落,点了点头,也不顾黎烬在背后喊着什么,失魂落魄地走了回去,刚到东宫,就见到了盛装打扮的季芙,顿时心情就又差了许多,不,是差到了谷底。

“慎哥哥。”

黎慎没有停顿,经过季芙身边,头也不回地入了自己寝宫,他再无心与这个女人兜圈子,父皇要如何处置她都和自己再无瓜葛,这个女人,除了愚蠢没有一丝半分的用处,“慎哥哥!”

季芙慌了,她不想看到黎慎这般冷漠地对待自己,发生了什么,不过就是昨日和今日,怎么就好似不认识自己了一样,她慌忙地上前拽住黎慎的衣袖,却被那人,用内劲狠狠地震开。

狼狈和不堪说的便是她此时的样子,衣衫凌乱,发髻歪斜,哭花了脸,遭受着路过宫人的指指点点,连着一条狗,都在宫门前冲她叫个不停。季芙狠狠地拔下自己头上的钗子,冲上去,在狗的身子上狠狠的刺了下去。

石头吃痛发出一声“嗷呜”地痛苦叫喊,一下不够,季芙似乎是被热乎的血液给激怒了一般,第二下,第三下,石头发狠扭头咬住了季芙的肩膀,狠狠地一甩,没再给季芙第三下的机会,就将女子甩了出去,但是身子毕竟被刺伤,痛的发起了狂,就要冲着季芙扑咬过去,一道身影落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石头安静了下来,只是嘴里“呜呜呜”地哭叫着,似乎是刺到了骨头,趴匐了下来,想用舌头舔舔自己的伤口,发现舔不到,仰头又是对着女子呜呜呜的叫着,“委屈你了,石头,乖。”

季芙看着来人,更是怒火中烧,扬着手爬起来就是朝季晴扑刺过去,而季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抚摸着石头的脑袋,看着他背上的伤口,好在只是钗子,季芙力道不算大,不会毙命。

这时候从东宫里头已经有听到狗呜咽声出来看的士兵,瞧见了这一幕惊愕地喊道:“姑娘小心!”

可就在季芙的钗子要刺入季晴脖子的时候,她突然顿住了手,目光惊恐地瞪圆,面上狰狞而诡异地扭曲着,仿佛整张脸的骨头都在错位一般。

“告诉你家主子,既然这狗他不想好好养了,我便收回了。”季晴在石头的脑袋上又拍了拍,“坚持一会,跟我走。”

石头仿佛能够听得懂季晴的话一般,爬了起来跟着季晴慢慢悠悠地离开了,而石头身上的链子,也在最后快绷紧的时候,“啪”瞬间化作了齑粉。

所有的士兵都感觉到了恐惧。

那个女子是拥有怎样的力量才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太子也能够十步之外碎石,如今这个女子,呼吸之间就让铁链子化作了齑粉,可想而知,那方才要刺伤季晴的女子会是个怎么样的下场。

然而,季芙什么事情都没有,扭曲过后,她的身体又诡异的可以动了,方才她甚至能够感觉到死亡就在她鼻尖跳跃,那种冰冷刺骨的寒气,已经拂过了她的心脏。

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肩膀鲜血淋漓,麻木地回了自己的住处。

太子,入了东宫,直接就回了他的闭关室,宫外发生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傍晚十分出了石室的时候,他的总管太监才将一切说给他听。

“那个人来过?”

总管太监很是差异,这黎慎竟然没有问季芙的情况,但稍稍细想也大抵懂了。

“是的,那位姑娘说,太子爷如今不想好好养狗了,她便收回了。”

黎慎无力地坐下,“石头,如何?”

“姑娘走时,似乎替石头上了药,当时就止住了血,宫人来报说,石头此时在逍遥王爷宫中休息,已经是动弹不得了,小毒师说,上了脊骨,要养上好些时日。”

“那,季晴呢?”

总管太监愣了一愣,反应过来季晴是那女子的名字,便又是恭敬回到:“将石头交给了小毒师之后,她便立了宫,奴才派了人去跟,但…”

“你们想跟她,哈哈哈,罢了罢了,知你是一片心意,退下吧。”

黎慎哈哈哈地笑着,渐渐地又笑不出来了。

他变得,太奇怪了,奇怪地自己都有些不知道是什么状况。

那个女人的出现,彻底地搅乱了他所有的计划,又或者,对方根本不像他原先预料的那般,那般地喜欢自己,甚至,季晴这个女人其实根本就不爱自己,不然,那种如同看待陌生人一般的眼神,为何会对昔日的爱人出现呢?

也许,黎慎仅仅只是不甘心。

“来人,去查查季晴如今在何处。”这是今日黎慎说的最后一句话,宫人知道,宫里的那位季芙姑娘,彻底地废了。

黎皇知道后,直接派人要去赶她出宫。

“季芙姑娘,莫要让奴才们动粗!到时候你我都不好看。”

“滚!你们敢过来,我就放蛊让你们全都死!”

太监们自然是不敢再上前,但皇命在身,他们又不好就这么回去复命,只得在外头跟季芙耗着,直到黎烬和念辛出现,“你们下去吧,跟皇上说,这人我留着有用。”

黎烬轻身上前,在季芙的穴位上一点,发疯的女人立刻倒地昏迷了过去。

“哎,真是麻烦,金蚕蛊养起来不容易,不过如今她被狗咬了,我也只能碰碰运气了。”

“引渡到我身上不行么?”

黎烬有些失望地问道,念辛侧目,皱皱眉头,“黎烬大叔,你不会真的看上我了吧。”

男子苦笑,“是啊,怎么,大叔…太老了?配不上你?”

念辛摇摇头,盯着黎烬很是认真的说道:“你和黎慎就是你们黎家的两朵娇花啊。”

“噗嗤。”

旁边处理着季芙“尸体”的奴才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笑什么,手脚麻利点,赶紧弄走。”

念辛那边用一个小罐头将金蚕引出了季芙的身体,金蚕已经微微地蜕变了,身子冰蓝冰蓝的,蒲扇了一下翅膀,作势要逃走,可是念辛微微晃动了一下小罐头,它又是毫不犹豫地扎进了罐头里。

“金蚕有灵,师父就养了这么一只,若是被你飞走了,我岂不是要一辈子孤家寡人。”念辛点着罐身嘟囔着,“真的不考虑一下我么?”

“不考虑,若不是寄主,随便让金蚕入体极为损根基,我便是不乐意上了旁人,才将幼蚕种到了那恶女的身体里,如今倒好,她被狗咬了。”

“怎么被狗咬了,不能养蚕了?”

“这倒不是,就是以防万一,就怕石头身上有不好的东西,被猫犬所伤的人,多多少少是会出事的。”念辛说着,还是有些惋惜,师父的金蚕那是那大蛊师的本命蛊被他机缘巧合下给引渡到了自己身上,所以才多了这一只,如今金蚕已经蜕变了,就差最后一点点就成功了。

“可惜了啊。”

黎烬也是微微蹙眉,小姑娘的毒体太霸道,若不是他服下了念辛给的药,哪怕是待在她身边也会身体不适,想着自己难不成真要一辈子孤家寡人?

“没关系,种到我身上吧,总好过…我身心煎熬。”

念辛眨眨眼,“你认真的?”

“嗯,有你在想必我也不会损了什么根基。”

“可能会无后。”

“什么?!”

“既然你这么诚恳,来吧。”

“别别,等等,我们再想想别的法子,辛儿好辛儿,冷静冷静!一定还有别的法子的。”

念辛瘪瘪嘴,将罐子收了回去,“眼下就只有一个法子咯。”

“什么法子?”

“用精血养,然后让内力浑厚的人催这只冰蚕做最后的蜕变。”

“精血倒是不难,这…内力浑厚,黎慎!?”

“他,算了吧,他肯定不乐意。”念辛不假思索地摇头。

“告诉我季晴在哪里,精血还是内力,随你们取用。”一道声音从上空传来,念辛和黎烬都是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屋檐上的黎慎。

“你这人好不正经,偷听别人说话。”念辛一想到黎烬对自己说的话,也是有些微微的羞涩了,但还是理直气壮地指着黎慎叫骂。

黎慎如今是懒得与这丫头计较了,跳下来站在二人面前,“成,或者不成?”

“辛儿…”

“没得商量,我就算被自己毒死,也不要告诉你主子在哪里,让你在祸害她一次么?哼,黎皇做的了初一就能做十五!”

“随意。”总归他自己也能找出来,他也不知道找季晴是为什么,可他就是想找出来。

念辛看黎慎这态度,便觉得他根本就不是诚心地要找回季晴,就是他大男子自尊心在作祟,“哼,你别想自己去找了,儒门如今归了主子,她今日救了石头就离开了乘国,天涯海角,我看你怎么找!”

“你说什么!”

“慎儿!”

念辛被黎慎突然发出的气势一震,胸口被气劲挤压,人也是倒退几步,吐出一口血来,黎烬慌忙将人扶住,怒喝了一声,“你清醒一点。”

黎慎凶光乍现,扫过两人,转身离开。

“他怎么了?”

“不知道,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吧。你有没有事?”

“没事,凶是凶了点,最后收力了。”

黎烬笑笑:“若是不收力,将你伤了,恐怕黎家会被季晴亲自给毁了吧。”

念辛皱皱眉:“还是不要告诉主子了,你想想石头受个伤她都气的不行,若是我受伤被主子知道,那恐怕黎慎就真的没活路了。”

“哟,小没良心的怎么突然良心发现了。”黎烬将人打横抱起,“你才没良心!你全家都没良心。”

“是是是,你瞧瞧我全家那些货色,哪个有良心,骂得好。”

“你!”念辛气不打一处来,捏了捏手里的罐子,作势要把它给甩出去,“哎哟我的小祖宗,我错了成不成,这可是你的命根子。”

“我的命根子,我爱要就要,我…”

“可你是我的命根子啊,你把它扔了,我还要费心思再去给你寻一个去,你说累不累。”

“谁,谁是你的那玩意!你好好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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