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灵宗广场,浓烈的灰色雾气将整个广场笼罩,还在急速朝着地灵宗其他地方蔓延。
“混蛋,这是什么东西!”
黑袍人愤怒的声音自灰色雾气之中响起,显然这些灰色的雾气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地灵老祖的左臂化作无尽的诅咒之力,疯狂地涌动着:“老夫被这诅咒之力困扰了数千年,现在你也来尝尝这诅咒之力的威力吧,哈哈哈!”
“混蛋!”
地灵老祖猖狂的笑声和黑袍人凄厉的声音形成鲜明的对比,诅咒之力形成的黑雾开始疯狂的乱窜起来,两人在诅咒之力之中进行着恐怖的交战。
一道道强大的波动从灰雾之中爆发而出,将周围的地灵宗建筑物给摧毁,整个广场的地面都是碎裂开来。
地煞境强者的力量深不可测,即便是已经逃出了地灵宗范围的杨奇等人,都依旧是能感受到地灵宗之中传来的恐怖波动。
地灵宗外,一道道身影静静而立,紧张地望着远处不断涌动的巨大灰雾。
“老祖......能赢吗?”
地灵宗弟子咽了咽口水,不敢有任何的猜测。不管是地灵老祖还是那神秘的黑袍人,都是货真价实的地煞境强者,都不是他们能妄加揣测的。
“就算地灵老祖还活着,他怎么可能已经达到了地煞境!”
与地灵宗众人一起逃离了地灵宗范围的贾乐和独孤水门面色有些沉重,甚至能看到他们瞳孔深处的一丝丝惊惶。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本应坐化数千年的地灵老祖竟然活了过来,更想不到地灵老祖已经达到了地煞境。
这一次,若是地灵老祖取得了胜利,来找他们两人算账怎么办。地煞境的恐怖今日已经展露无疑,若是没有地灵老祖的及时出现,地灵宗集结全宗之力也无法影响那黑袍人的进攻,就像那黑袍人来到他们宗门时一样。
就像,法华门和覆山宗一样。
“怎么,期待着老祖败北?”
秦御风面色冰冷地望着这两人,他岂会不知道这两人此时的想法。
贾乐讪讪一笑,随即深深地叹了口气:“秦兄,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们,毕竟是我们带他来到地灵宗的。但我们也没有办法,要么臣服他,要么就像法华门和覆山宗一样......”
秦御风沉声道:“法华们和覆山宗真的被灭了?”
独孤水门面色难看:“逃了一些人,但基本算是没了,否则你认为我们两人为何会如此不要尊严吗!我死没关系,难道我要让五毒门的人跟着我一起死?难道我要让五毒门变成法华门和覆山宗?”
秦御风沉默下来,若是换做他,他也许会与两人做出相同的选择,这一次他如此断然的拒绝自然是因为他知道地灵老的存在,否则他绝不会用地灵宗的存亡来做赌博。
“这个人是谁?”
独孤水门摇了摇头:“不知道。”
贾乐也是摇了摇头:“南玄域的元神境强者都极少,更别说地煞境了,只有那两家才拥有地煞境的强者。”
那两家,谁都知道是两大学院。
秦御风皱眉道:“那两家没理由对我们出手,我们的弟子进入学院之中,是互惠互利,他们绝不会对我们出手的,难道......”
他面色微变:“他是其他域的强者?”
独孤水门和贾乐也是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北灵域!”
一旁的众人都是面色微变,苍州九大域之间,关系也是颇为错综复杂,南玄域毗邻北灵域,期间一直摩擦不断,两大域的关系一直不算好。
“北灵域吗......”
杨奇喃喃道,他知道北灵域和南玄域之间有恩怨,另外北灵域的实力比起南玄域要更强一些,虽然强得有限,但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将南玄域压制着。
秦御风冷哼一声:“若他是北灵域的强者,这件事定要上报给两大学院,我南玄域也不是好欺负的!”
他扫了一眼两人:“你们走吧,这趣÷阁账我以后会找你们算清楚的!”
两人面色一喜:“多谢了!”
他们两人还有些担心秦御风会不会强行将他们两人留下来,毕竟以他们两人的实力可根本不足以抵挡整个地灵宗的人。
秦御风沉声道:“另外,这个人很危险,我劝你们两最好远离他,就算是带领宗门隐藏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微微点头:“我们也早有此意,只是前面他一直要求我们跟着他,我们无法做出宗门的布置。现在,我们也该做准备了。”
两人身影一闪,朝着远处的天空急速而去。
面色煞白的白苍沉声道:“宗主,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吗?”
秦御风面色沉重地望着那涌动不已的灰雾:“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一场战斗,他们两人根本无关痛痒,有事情也等到后面再说。”
白苍望向地灵宗的方向,声音之中也是有着无比的震惊:“原来我地灵宗最强的手段,竟然是老祖!老祖不是在数千年前便是坐化了吗?”
即便是地灵宗位高权重的他,也是丝毫不知道地灵老祖的事情。
秦一鸣站在秦御风身旁:“爹,老祖的事情......”
地灵宗众人皆是将视线落在秦御风身上,想要知道答案。
秦御风也终于不再隐藏,开口道:“地灵路你们都很清楚,是老祖建立地灵宗之后,在外游历带回来的。我们每个人都能进入其中,老祖自然也能,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老祖从地灵路之中出来之后,便是染上了一些......诡异的东西。”
秦御风望着那些灰雾,没有打算告诉众人这是什么东西,随即他继续道:“这些诡异的东西不断地侵蚀着老祖的身体,想要克制这些东西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用地灵路之中的地灵石,等级越高的地灵石效果越好。”
白苍眼睛一亮:“难怪每次都需要回收大量的地灵石,原来那无用的地灵石还有这样的作用!”
秦御风点点头:“老祖其实一直都在地灵大殿的地底深处,传闻的坐化只是先辈们故意用来掩盖事实的虚言而已,这数千年来老祖一直都在地底从未动作过,也渐渐坐实了那一则虚言。为了避免这件事情流露出去,只有历代的宗主和大长老才知道。”
随即他感叹一声:“原本侵蚀着老祖的力量,不知为何在地灵石的作用之下,竟然逐渐渗透进入了老祖的血脉,数千年之后便是形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同样也是因为这一股力量,老祖的实力大增,在千年前便是已经突破到了地煞之境,不过还是需要地灵石的相助。”
他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杨奇:“而这一次得到了紫色地灵石之后,老祖体内的力量已经能彻底地压制住了,原本准备过一些时日就能出来的,没想到今日有地煞境的强者对我地灵宗出手,因此只能请老祖提前出关了。”
众人望了一眼杨奇,皆是知道那紫色地灵石是杨奇带出来的。
杨奇也是恍然,难怪地灵老祖身体如此怪异,几乎有一半都由诅咒之力组成,看来就是被地灵路第七层的诅咒之力所侵蚀了。不过杨奇却是知道秦御风说的有一点不对,地灵老祖身体如此怪异,不仅仅是因为诅咒之力的原因,应当还有什么宝物在他的右半边身体作用着,才能将所有的诅咒之力逼在他的身体左边,也只有如此才能抽取地灵石中的力量压制住诅咒之力,否则地灵老祖应当早就死在了诅咒之力下。
杨奇也是知道了,第七层那一块巨石上的字,就是地灵老祖受到了诅咒之力的侵蚀之后亲自留在那里的,因为他知道第七层有多恐怖,第七层的诅咒之力就连他都完全无法抵抗,只是没想到杨奇能毫发无损的进入其中。
白苍一脸激动:“老祖出世,定能保我地灵宗重回巅峰!”
秦御风面色却是颇为沉重:“老祖虽然突破到了地煞境,但对手同样是地煞境,此番到底谁胜谁负还不好说。”
“宗主......”
杨奇身旁身受重伤的郭松艰难的开口,就这一句话都是让他的身体颤抖起来。
“爷爷!”
郭阳和郭月两人担忧地望着郭松。
秦御风连忙在郭松身旁蹲下:“大长老,怎么了?”
郭松艰难道:“让他们先走,沧澜学院的考核不能错过。”
秦御风点点头,这也是他所想的。他抬头扫过众多年轻弟子:“所有要参加沧澜学院考核的弟子,现在立马出发前往沧澜城,其余的弟子也全局离开地灵宗周围,日后我会召集你们回来,所有的长老执事,全部跟我留守在这里!”
“是!”
众人齐声应答,随后一道道身影朝着各个方向快速离去。
秦一鸣轻声道:“爹。”
秦御风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自豪:“去吧,只要你还在,地灵宗就在。”
白苍望着归万海,也是轻声道:“万海,不用担心我,这一次你一定要进入沧澜学院之中!”
归万海狠狠点了点头:“师尊,我一定会通过考核的!”
“阳儿,月儿......”
郭松握着两人的手,声音虚弱:“若是进了沧澜学院,就去找临儿,去吧。”
郭月咬着牙点了点头:“爷爷你好好养伤!”
郭阳望向秦御风:“宗主,爷爷就交给您了。”
秦御风点点头:“放心,我会照看好大长老的,等你们回来之后,定然交还给你们一个生龙活虎的大长老。”
随即他高声问道:“我需要两名长老,哪两位长老愿意带领他们前往沧澜城?”
“我!宗主,我愿意!”
就在秦御风声音刚落下的时候,一道有些压抑不住激动的声音响起。
白苍眼睛一眯:“金长老,你可真是为我地灵宗着想啊。”
没错,说话的人正是金明路。
金明路讪讪一笑:“他们都是我地灵宗的未来,决不能有事,这种时候我作为地灵宗的长老,更是刑罚堂的人,自然要站出来了。”
众人都是有些不屑地望着他,谁都看得出来金明路只是为了离开这危险的地方而已。
秦御风淡淡地看了一眼他:“好,有劳金长老了。”
然后他视线一转,落在了夏长老身上,轻声道:“夏老,你也走一趟吧。”
夏长老面色平静:“是。”
他身体凌空而起,高声道:“所有参加考核的弟子,跟我走。”
杨奇对李双几人轻声道:“走吧。”
几人身影闪动,快速地跟上了夏长老的身影。
地灵宗外围,一道道身影快速地离去,皆是地灵宗的弟子们。其中少部分跟随着夏长老和金明路直接前往沧澜城,参加沧澜学院的招生考核,更多的弟子则是朝自己各自的家而去,他们已经参加过了考核,已经无法再参加一次。没过多久,地灵宗的所有弟子,都是离开,留在原地的,只有地灵宗的众多长老和执事,他们没有一个人离开这里。
也许他们之中也有人想和那些弟子一起离开这里,但连秦御风甚至是重伤的郭松都留了下来,他们又岂敢离开。
地灵宗之中,依旧有一道道强大无比的波动从灰雾之中扩散而出,让这些地灵宗的长老心惊无比。这任何一道波动,都足以将他们绞杀成渣。
“老祖不会输的......”
秦御风似是在给自己打气一般,喃喃道。
白苍沉声道:“宗主,我们做什么?”
“等。”
秦御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凝神望着地灵宗的方向:“我们只是累赘而已,除了等还能做什么。”
白苍轻声道:“所以宗主让所有的弟子都离开,就算老祖败了,那地煞境的强者就算想报复,也只能杀了我们。”
“我们死了也就死了,地灵宗的大旗需要他们扛下来。”
秦御风眼中精光一闪:“不过想要胜过老祖,可不是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