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沈佳瑶尖叫着撞向叶凡怀里,他这是谋杀啊,在她眼前竟敢壮起狗胆杀他老子!
“喂喂喂,搞清楚状况好不好!你不是求我救他么?”叶凡张开双臂,顺手把她抱了个满怀,嘴上嚷着,心头却在暗爽。w?w1w.
“救?你分明是谋杀!”沈佳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甩在他的衬衫上,大声怒斥这个混蛋。
哪有一上来就拔人氧气管的?庸医也不会这么做!他才是庸医!
面对这种突然状况,屠苏仍然表情冷漠没有任何动作,萧菲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好了,沈老板,你再不起床,我可演不下去了。”叶凡忽然说道。
什么?沈佳瑶呆愣地望着病床上老爹的脸色,只见沈天明一声长叹,睁开眼皮,竟缓缓坐了起来,一张黑脸恐怖绝伦。
诈尸?中毒成这样还能坐起来?不对!他根本就没病啊!
“爸,你……”沈佳瑶目瞪口呆。
他为什么要装成这样?
沈天明伸出手拉着女儿冰凉的手心,满脸慈爱歉疚地说道:“乖女,老爸没事,让你受苦了……”
睁开的第一眼,他就瞧出来了,沈佳瑶一定为他吃了不少苦头。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骗我?”沈佳瑶抽回手,缓缓摇着头,好像不认识眼前这个人,眼睛里浮起了一片水雾。
不光沈天明一个人,包括萧菲、屠苏在内,他们都知道事情的真伪,却联起手来欺骗她,让她丢了所有的尊严和脸面,跑到最恨的人面前,委曲求全,几乎脱光了衣服,自己最糗最无助的脆弱一面都暴露在叶凡眼前……
这到底为了什么啊?
沈天明挥了挥手,示意萧菲和屠苏暂时回避。
两人退出房间,便守候在门旁,一个面无表情,一个隐隐有些担忧。众堂主大佬想问又不敢问,都在暗暗察言观色,耐心等待,他们都知道结果还没有出来,要稳住。
“瑶瑶,这件事情说起来,都是为了你好啊。”沈天明瞅瞅叶凡,又瞧了瞧自己的女儿,叹了口气。
沈佳瑶退后两步,表情极为痛苦,嘶声质问:“为我?为我好你就可以欺骗我?我不相信,我不信!”
“若非如此,你又怎会叫来这小子为老爸医病?”沈天明指着叶凡说道:“我当初和他说过,要他做你的保镖,结果被他拒绝。后来我现,你们之间有些不该出现的恩怨,说穿了,无非是一些欢喜冤家、儿女情长的小事……”
“你乱说什么!谁和他儿女情长!”沈佳瑶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自己的老爹口中冒出来。
叶凡嘿嘿笑道:“所以沈老板就演这出苦肉计,想撮合我们?”
“呸!你别臭美!”沈佳瑶红着脸大声反驳,她会看上这个流氓?才不会!
沈天明也笑了,摆了下手:“瑶瑶啊,你性子冷傲,看谁都不顺眼,瞧不起任何人。正因为这样,老爸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挫挫你的锋芒。江湖险恶,人心难卜,遇事一要冷静,果敢,二要有断腕之心,否则有九条命都不够填的。所幸,你这次没让我失望,知道求人,知道低头了。”
“敢情沈老板把我当试金石了?”叶凡撇嘴说道:“大半夜冒雨跑到这个鬼地方,我找谁说理去?”
“哈哈,别急,有件事还要你帮忙。”沈天明笑道:“这场戏还要继续演下去。”
叶凡一脸鄙夷地说道:“演给外面那些人看?不要吧,你算计自己人干什么?吃了一回亏,再想要我替你做枪,你有什么天大的好处值得我当挡箭牌?”
“好处?”沈天明放声大笑,眼神瞥过沈佳瑶,指着她问道:“这个好处还不够?将来登顶四海江山的宝座,还不够诱惑?”
“爸你胡说什么!你连我也要卖了?你疯了吗!”沈佳瑶又气又羞,今晚生的事情,越来越让她不敢相信,沈天明不会真的是脑子坏掉了吧?
“我没疯。”沈天明凛然说道:“古往今来,江山轮流坐,有能者居之。若要世袭罔替,没镇山压海的本事,凭什么叫人服你?今日我尚有一口气在,你就应该看到,下面蠢蠢欲动者无不张着獠牙大口,等待四海这块大蛋糕落入口中。假如我哪天不幸撒手归西,你们还有活路?未雨绸缪,方可立于不败之地,何况我看中的人选,从没有走眼过!”
他是没走眼,沈佳瑶可不乐意啊,但没想到,还有个比她更不情愿的人!
叶凡嚷道:“等等,说了半天,你这可都是一厢情愿,不关我的事!想拉我进火炕,没门!”
“火炕?你说谁是火炕?”沈佳瑶怒火中烧,现在她可不用求他了,于是又露出了本来面目。
叶凡懒洋洋反问:“这房间里还有别人?你自己都承认了,还要问我?脑子秀逗了吧!”
“你!”沈佳瑶俏脸憋得通红,指着他说不出来话。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行了,事说清了,剩下的不关我的事,沈老板,你们关起门来自己玩过家家吧!”叶凡摆手说道:“我就当是看了回热闹,下堂课再见。”
“站住!”在他抬腿向外走去时,沈天明沉声喝道:“你想就这样走出去?”
叶凡背对着他,低头笑了笑:“怎么,沈老板要软硬兼施?逼良为娼?”
“理由!告诉我理由!”沈天明本就做了手脚的脸此刻更阴更黑了:“我把女儿拱手送到你面前,你居然敢不要!我四海社团庞大如山的基业,你凭什么拒绝?”
“你真想知道?”叶凡扭头看着他,又扫过沈佳瑶羞愤的脸,目光充满玩味。
“说!”父女俩异口同声沉喝。
“啧啧,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我告诉你们,因为大爷不爽!”叶凡脸色攸然一冷,冰封的气势无形散,寒声说道:“算计我的人,我叫他永世不得翻身,这一次,你应该庆幸没做出更过份的事,下一回,就不是两句话能揭的过去!你和沈佳瑶犯了同样的错误,很简单的事情,却要脱裤子放屁,自取其辱!简直是愚不可及!”
沈天明听着这番话,呆呆愣了半晌,千算万算,他没有想到这一点,他忽视了高手多傲骨这一现实,阴谋阳谋对他们来说,和粪土没有区别,只会叫这种人心生反感和抵触。
想一想,还真的是脱裤子放屁啊!沈佳瑶是这样,沈天明也是这样,父女俩都把这种事情看成了交易,看做了一种共荣互利的手段。
用商人的嘴脸和叶凡讨价还价,筹码却都包括了同一件东西:沈佳瑶!
换做普通人一定会欣然答应这个千载难逢的疯狂条件,但叶凡很明显不属于普通人类的范畴了,钱财美色,比起尊严,对他的诱惑力真的不大。
而此刻,沈佳瑶的心底却交织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好像被抛弃的感觉,一瞬间让她的自尊降到了谷底,深深感到羞耻和难堪。
病房的门咣当关闭,沈家父女才回过神来,接下来该怎样收拾这个烂摊子,出了沈天明之前的预计。
“叫屠苏进来吧,告诉他们,就说,就说我苏醒了……”
沈佳瑶点了下头,快步追出去,她不愿服输,不能就这样轻易让叶凡走掉,起码要为自己讨回一点尊严来!
“那小子出来了!”薛贵和熊山根递了个眼色,两人左右围向叶凡。
萧菲见这两位堂主似乎要对叶凡不利,挑眉叱道:“你们不许胡来!”
“萧姨,我们怎敢乱来,不过是想切磋一下,刚刚有人说要出来收拾兄弟们,这话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熊山根歪嘴笑道:“怎么样?敢不敢啊?”
叶凡脸带微笑扫过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人,叼上一根烟,双手插在裤兜里向外走去。
沈佳瑶刚好追出病房,看到这幕场景,却不出声阻止。
她倒希望薛贵几个能给叶凡点颜色看看,以解心头之恨,只是怕这满厅的人,都不够他玩啊。
不过,那几位堂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狗咬狗,正合她的心思。
麻杆房大力指着叶凡嚣张叫道:“没治好会长,你就是个废物医生!”
“弄死拖出去!”大小姐都不做声,岂不会默许了他们的作为?
听着这几位堂主盛气凌人的挑衅,屠苏刚硬的嘴角浮起了一丝轻蔑的冷笑,凭你们?还不知道谁会被拖出去。
很明显,叶凡更没把这些人当人看待,打着了火,叼上烟,吐着烟雾,慢悠悠向外走去。
“我来!”薛贵堂主兜起手中钢球,架势一摆,便是虎拳中的伏虎待食招式,双掌屈成爪形,挑步挺腰,劲力凝聚,威风四射,赢得一片叫好声。
叶凡夹着烟笑了,边笑边摇头,在周围众人虎视眈眈的环伺下,表情极为轻松,完全无视薛贵的花架子,从他面前擦肩而过。
一群堂主大眼瞪小眼,走马观花也不带这样的吧,把薛贵当空气不成!
“哇啊啊,你他妈找死!”薛贵怒火攻心,好歹也是星海道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哪受得了这般冷落无视。
上左脚,蹬右腿,挺腰,拍地,虎虎生风,虎爪掠起两团劲风猛击向叶凡的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