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么大的一个摊子摆在这里,乐乐不可能真的就这样跑了。最后,她还是被抓了回来,处理各种事务。好在,林克之光的人给她找了一栋小楼,作为临时的办公地点,又安排了一定的人手护卫,至少将那些狂热的粉丝隔绝在了外面。
众人这样费尽心力将乐乐抓回来,不是没有原因的。虽然这次前来人类国度支援的玩家中,有能力指挥作战的人很多,但是能够服众的,却只有乐乐一个人。毕竟这是一场关系整个人类国度的战争,受到影响的原住民势力不知几许,牵涉到的公会同样也是多如牛毛,其中的盘根错节,不花上经年历月的时间,根本不可能理清楚。就拿近一点的林克之光与DMC来说吧,这两家公会在人类国度的下属势力和产业多不胜数,而作为支援者,同样也是主力。不过很明显,他们不可能只对有自家产业的公会进行救援,而在这之间就需要有人进行统一的调度。不过,这个调度并不是要以多高明的统筹让所有人都满意,因为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让所有人都满意的方案。乐乐需要的,仅仅是在众多方案中选择一个最合理的,然后大手一挥,把事情决定下来而已。
至于那些些微的不满,让他们忍着就好了。说白了,乐乐就是一个权威,她只要坐在这,就代表着阿尔文,代表着空岛盟约。其他人就需要听从于她的指令。而权威的意义,本来也不是为了保证什么绝对的正确,它保证的,只不过是战争时期高效的决策速率罢了。
当然,乐乐觉得这样的工作并不适合自己,但遗憾的是,众人并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就算乐乐在办公室里撒泼打滚,众人也依然将门反锁,并且守在了门口,对来往的行人做出严肃的表情。
于是就出现了下面这样的情景——
一名战地指挥官拆开牛皮纸的信封,从中抽出保存完好一尘不染的信纸,将上面用词精准、逻辑严谨的作战计划阅读完毕,然后将目光转向最下面,一个公章和签名映入眼帘。继续往下,在信纸的空白处,有一个人灵魂画师手绘的小人儿,旁边写着:好想出去玩~~~~~~
“……”沉默、无语……良久之后,这名铁骨铮铮、不苟言笑的将军才打开内置论坛,然后开始编辑标题。
“绝密!冒死偷拍空岛盟约军事部署计划书!”
编辑完标题,这名将军开始了截图,谨慎地将上面的内容截到了图外,只保留下面的涂鸦和能保留辨认身份的公章和签字。确认无误后,发送了出去。
一个耸人听闻的标题,加上直接关系到了时下最热门的话题,这个帖子一经发出,就受到了无数人的关注,众人点进去之后看到图片,先是一愣,然后开始忍不住狂笑了起来。
游戏里,电脑前,无数人在这段时间里锤着桌子捧腹大笑。
“哈哈哈,画得太好了,都快要赶上我了!”
“灵魂画师6666”
“太传神了,不甘的情绪都快要溢出来了!”
“……”
怀着半是赞叹半是恶作剧的心理,几乎每一个看过帖子的人,都点了赞,还有大批的人,选择了回复,帖子很快被顶到了最上方,最后甚至超过了那些有组织运营的帖子,还有阿尔文亲手发的任务公告贴,一举成为了时下最热话题。有的时候,吃瓜群众真的是一股强大的势力。
……
言归正传,在数个最顶尖的公会,尤其是林克之光的支援下,人类终于稳住了防线。不过,仅仅是进行防御,明显并不足以满足人类的期望。在防守战中取得了一系列的优势后,人类自然而然地产生了新的想法——收复失地。
好男儿,当驱虏安邦!人类受到的欺辱与压迫已经够多了,现在,是他们吹响反击号角的时候了!
北风郡,只是人类反攻的第一个目标,就算是没有打过仗的人,也能理解这样一根“尖刺”楔入人类王国能够产生怎样的影响。在此之前,人类自顾尚且不暇,就算想攻打这座城市,也是有心无力,但是现在,情况已经不同了。
西风郡、东风郡……周围五座城市的军队都被调集出来,在暴风谷的城外完成了集合,90多万玩家大军,再加上各种机械、亡灵和魔兽,最后聚集了一百几十万的大军,不过这些人在聚齐之后的第一件事却并不是前去攻城。他们做的第一件事,是修路……
别忘了,风暴谷的玩家当初为了抵御邪神大军的进攻,都做了一些什么……
满腔热血地加入反攻的大军,结果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往路上的大坑里填沙子,这种事确实让人有些泄气。不过,别人的失败就是最好的教材。邪神阵营之所以失败,乐乐等人的支援虽然是主要原因,但要没有众人之前的各种无赖招数,他们也不会被拖到乐乐等人前来救援的时刻。现在双方攻守互换,换成了人类玩家来走这短崎岖狭窄的道路,他们当然不会再犯对方的那种错误。
众人一路稳扎稳打,谨慎前行,仔细排查,一路上警惕各种风吹草动,在通过上次发生大战的峡口时,众人为了方便通行,干脆把这处山谷爆破了开来,然后重新铺设道路。反正众人有着各种大型器械,在山上开出一个百十米的缺口只是几分钟的事。
开路的过程中,很多人都选择了旁观。打通这一个关窍之后,风暴谷到北风郡就再也没有什么险要可守了。风暴谷作为临冬帝国的天险,数百年来依仗着这样的地形,扛过了无数次的战争与劫难,但是现在,仅仅几分钟,这片数百年来洒满无数鲜血的山脊,就永久地消失在了世界上。
从今以后,风暴谷再也不是那个易守难攻的孤城了。直到这一刻,人们才懵懵懂懂地感觉到,也许,他们已经站在新旧时代的分界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