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静重新回到严明的身边,这对于严明来说,是来到美国之后最快乐的事。?八?一w≈ww.而且,这么多天以来的所有烦恼,也都因为这样的结果有了一个了解。
方文静扑到严明怀里,哭哭笑笑,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高兴才好,直到李红兵站在旁边提醒严明:“严明,这些人怎么办?”方文静才意识到,旁边还站着李红兵,和一个陌生的外国男人。
方文静从严明怀里挣脱出来,红着脸叫了声,“红兵大哥。”
李红兵笑眯眯地说:“嗯,你没事就好。这些天,严明真是担心的茶饭不思。”其实他也是担心的,毕竟是一起来的,还对方文静这个小姑娘印象良好,忽然被黑帮掠去,怎么会不担心呢!
方文静又把目光转向琼尼,琼尼的手还被缚在后面。
严明赶紧过去把绳子解开,对琼尼说:“布莱蒂诺先生,他们怎么办?”他指着地上的西尔维和他的打手们。
“他们,是昏迷了吗?要多久才能醒来?”琼尼问严明。
“两小时后自己就能醒。”严明说。
之所以问琼尼的意见,是因为他觉得不管是西尔维还是琼尼,毕竟都是布莱蒂诺家的人,他们内部怎么斗是他们的事,他可以跟西尔维联手,也可以跟琼尼合作,但是都不能代替布莱蒂诺家的人作决定。
琼尼摸了摸下巴,“交给我吧!”
“行!那我们先走了。”琼尼的反应正中严明下怀,他不想直接跟布莱蒂诺家对上。
琼尼看着严明带着方文静和李红兵离开了,直到看不见,才掏出电话打出去,找人来处理西尔维这帮人。
他让人把西尔维紧紧地绑起来,扔到卫生间,把门关严。又把西尔维的那几个手下杀死,扔到街上去,并在每个人的脸上扔了一张纸币。
此地黑帮的规矩,这么个死法,表示这人是因为背叛而死,是最遭人痛恨和不耻的死法。
琼尼自己则回到大宅,以雷厉风行的手段,没收了西尔维的亲信手下的财产并把他们逐出了帮派。
至于西尔维,那是他亲爱的堂弟,他不能对他动手。但是,那个房间,他已经吩咐了酒店经理,锁死房门,一个月之内不许人进去。西尔维能不能出来,全看他自己了。
当然,西尔维十有**不是就此丧命,但是必要的惩罚还是得有的。
琼尼很快就把这件事搞定了,并且在帮派内露出口风,再有人挑战他的权威,惩处手段只有更严厉。他要让所有人知道,这就是背主的下场。
布莱蒂诺家的其他人现,闹着要推翻现任家主的,姓布莱蒂诺的主子不过是小惩大戒(大家都觉得,西尔维只是被绑起来关在酒店里,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跟随他的下属都丧命的丧命,破财的破财,太不划算啦!以后谁还敢跟着这么闹?还是老老实实跟着家主吧!
不说琼尼怎么整顿帮务,单说西尔维,没过多久就醒了过来。一看自己的处境,就十分恼怒。
先他想起昏迷之前的情形,显然,严明背叛了他,跟琼尼合作把他给骗了。
西尔维不考虑自己对严明利用在先,只想到严明食言欺骗他,心中不禁对严明恨之入骨:“这个华夏佬,竟然敢欺骗我。我西尔维有生之年,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而对琼尼,他们本来就是对手么,互相算计谋害都是情理之中的事,不过也不能轻饶他,他要让琼尼知道,西尔维才是布莱蒂诺家族最有资格当家主的人,“小琼尼,你等着吧。”他费劲地坐起来,半依在卫生间的马桶上,自言自语地说。
西尔维听听外面,寂静无声。房间里没有人?
他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跟他有点距离。他想站起来,可是有点费劲,只好躺平了往那个方向滚。还好,滚动起来不费劲,而且挺快,他的脚已经能够着门了,他伸长腿去踢门,“咣咣咣”,外面没有动静。
他像一只虫子一样,又往门前挪了挪,这下脚能更大面积的接触到卫生间的门了,西尔维两脚一齐向门踹去,这回声音更响了,震得屋里都起了回声。
可是,外面仍然没动静。
这个房间真没有人啊,人都去哪儿了?琼尼那个坏东西呢?他的手下呢?估计落到琼尼手里,不会有好下场。
西尔维的手被绑在身后,又跟身体一起被手指粗的绳子一圈圈绑捆了个严实。两条腿也被绳子捆紧了,从大腿到小腿,整个人被捆得像只虫子,绳扣结在后面。想动一动,只能像虫子一样蠕动。
西尔维庆幸琼尼没把自己捆在一个固定的地方。有一次,有个街区的小老大,那人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敢挑战他的权威,妄想侵占他的地盘,被他亲自捉住打昏绑实在了,丢在一个地下室的冰柜里,大半年后才被人现。
因为那间地下室长期无人管理、交费,一段时间后被断了水电,那人化冻后被现的时候,一冰柜**的尸液,恶臭在地下室里实在释放不出去,主人直接把那间地下室毁掉了。
西尔维至今还记得那种臭味有多恶心,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鼻子的毛囊里还残存着那种气味。他可不想有同样的遭遇。
西尔维不知道琼尼还会不会来,但是他知道,琼尼肯定不会轻饶了他,他得先自己想办法从这里出去。
西尔维蠕动到门口,坐起来,嘴巴可以够到门把手。他嘴巴试了一下,又用下巴试了一下,都没成功。门好象被反锁了。
“操!”西尔维骂道,琼尼不会真的想让他死吧,他把门反锁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不管是嘴巴还是用下巴都不可能打开这扇门了,除非用手。
可是怎么才能把手释放出来呢?
西尔维在地上躺了半天,手臂被捆得太紧,已经血液不畅了,再被压在身子底下,现在他觉得那两条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
双腿也是,被绳子捆得太紧,差不多也要失去知觉了。如果不能及时把绳子弄开,即使他能活下去,胳膊腿也要废了。绳子长久的捆绑,血液不流通,会导致肌肉坏死。
西尔维又低声骂了一句,尝试着动了动双手和腿,试探绳子的松紧。绳子紧紧得箍着他,让他四肢不能动弹分毫。
一阵绝望袭上西尔维心头,他长这么大,头一次感到死亡离他这么近。可是他不能死,他不想死,他还要找那个可恶的严明报仇呐!
西尔维索性伏到地上,放松身体,努力把双肩往后缩,把双腿更紧得并一并,想让四肢稍微轻松一点。可是没用,他一点都没感觉到他的这些努力能让绳子松快一点。
他觉得绝望又恐惧,没有人帮他,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受苦,他伏在那里觉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昏昏沉沉,半梦半醒。
他梦见小时候,布莱蒂诺家的孩子不管在街上玩耍还是在学校上学,都是被别的孩子敬畏或者讨好的,他不用做任何努力,就能成为一帮孩子里的头儿。除非有别的布莱蒂诺家的孩子出现。
而他的堂弟琼尼,就是他的克星,从小就像个小大人,一脸严肃的样子,上学的时候成绩好,被老师们喜欢。玩游戏的时候新花样都是他想出来的,被孩子们奉为领。在家里他被长辈们视为孩子里面最有希望和前途的人。不管他走到哪里,称赞声不绝于耳,把别的布莱蒂诺家的孩子比得矮了一截。
可是,即使如此,他们小时候也在一起玩过,男孩子喜欢的枪战游戏里,琼尼向来是将军,带领着一帮比他大的孩子冲锋陷阵。那时候,孩子们只要玩得开心,还不知道权力这个东西是什么,那时候,他们也是很好的玩伴。
可是后来,他们逐渐长大,在家长们的影响下,在环境的催促下,他们知道了权力的重要,更知道不仅外面的世界要分等级,家族内部也有等级,等级低的要绝对服从等级高的。西尔维看着那个明明比他年纪小,却要向他表示忠诚的人,就觉得屈辱和愤恨。
他想,他也是有能力当家主的,只是长辈们眼里看惯了从小出色的琼尼而看不见他西尔维后来所做的努力,他不服气,他要为自己争取应更大的利益,他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并不比琼尼差。
于是,他鼓动一帮人起来推翻琼尼这个家主,特别是他现了严明后,更确定自己一定能赢。他要自己坐上这个位置,让长辈们欣赏他、称赞他、支持并服从他。
可是,严明背叛了他,他决不能原谅这种行为,决不!
西尔维仿佛看到琼尼正坐在大宅里冷笑,面对那些家里的长辈们,用嘲讽的语气谈论着他。他又仿佛看到严明正谄媚地讨好琼尼,渴望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赏赐。
“无耻!卑鄙!失信的人!”西尔维大声怒骂,突然响起声音在卫生间里回荡,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他四处看看,这是他们布莱蒂诺家自己的酒店,他来这里的时候,特意选了这个豪华漂亮的房间,等待严明送上被缚的琼尼。如今被缚的成了他自己。
因为这个房间豪华宽敞,所以这个卫生间也很宽敞,但是此时,西尔维宁愿这里稍微狭小一点,因为他每挪动一点距离,都是一件痛苦的事。
最可怕的是,他现在饿了。如果琼尼真的不管他了,谁来给他送吃的?
这么一想,西尔维觉得更饿了。可是他四处望望,卫生间里哪有什么吃的,如果能出去的话,客厅的食品柜里也许能找到食物。
想到这个,西尔维忽然有了动力,他不能在这儿呆着,他得出去,至少能到客厅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