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个打一个。
不可能!这是他最后的筹码了,不可能就这样输给应寒年!他不可能输!顾铭完全是歇斯底里的,疯狂地揍人,将人一个个揍翻在地,应雪菲想拦都拦不住。
几个保安不是他的对手,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爬都爬不起来。
“你够了!”
应雪菲看不过去,人直接挡到他面前,抬起双手拦住他又要揍人的手臂,“你打他们也没用,你要找的是我,是我把你那帮手下给端了的。”
闻言,顾铭的眸子狠狠一厉,无法相信地瞪着她,“你在说什么?”
应雪菲报出几个他手下的名字,“这几个名字你不陌生吧,你已经没有手下了,顾家也没你的份了,你什么都没有了明白吗?”
“……”难怪他今天说起照片的时候,应寒年总是嗤之以鼻。
难怪林宜说这是最后一次劝他,要他好自为之。
难怪保镖都不见了,根本不用看着他,他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就这么输了。
他居然就这么输了,连一点反弹的余地都没有。
顾铭站在那里,呼吸变得越发粗重起来,喉结上下滚动着,他不信,他不信……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眸子快速地转动着。
见他这样,应雪菲担忧极了,“顾铭,你别再和应寒年斗了,你什么都没了对你来说未必是件坏事,你可以从头开始,你可以把顾家带给你的一切全忘了,你可……呃。”
她的脖子忽然被顾铭握住。
应雪菲伸手想反抗,却反抗不出来,她所有的力气早在国内找照片的时候用光了。
“应雪菲,我他妈是杀你全家了,还是挖你祖坟了,你这么对我,啊?”
顾铭歇斯底里地吼出来,眼里布满戾气,“我一次次对你留手,你倒是下手一点都不软,我早就该杀了你,就轮不上你来断我的后路!”
“我只是想帮你……呃……”应雪菲痛苦至极,不断地挣扎,面上越来越充血。
“帮我?”
顾铭像听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话,“应雪菲,你给我去死吧!”
他是真的想杀她,眼中全是疯狂的恨意和暴戾。
他握着她的脖子就将她按到旁边的墙壁上,五指一点点收拢。
应雪菲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呼吸越来越难受,窒息感吞没了她。
她已经说不出话来。
她猜到会是这样了。
只可惜,她没能早点明白过来,没能早点知道他的痛,否则,她就能更好地帮他了。
就这样吧。
她无怨无悔。
这大概最讽刺的对视,他的眼里,只有入骨的恨,她的眼里,却是心甘情愿。
旁边尖叫声四起,几个营业员看到这一幕吓得抱着团。
应雪菲不肯闭眼,就这么瞪着他,顾铭厌透她这种眼神,越发用力地往死里握住,忽然,腰间狠狠一痛,他整个人被踹得往旁边踉跄几步。
手就此松开来。
应雪菲沿着墙壁滑落到地上。
顾铭往旁退了好些,一抬眸,就对上应寒年的一双眼。
应寒年站在那里,面容冷峻,目光凌厉。
保镖们跟在他的身后。
林宜站在一旁,看看一旁奄奄一息的应雪菲,又看向顾铭,有些说不出来的失望。
不知道是对应雪菲的,还是对顾铭的,亦或是对自己的。
这两个人,她都劝过,但显然,都没有任何用。
原来,一切都是无用功。
人生的轨迹会如何,不过是每个人的执念如何支配。
顾铭见到应寒年,不怒反笑,笑得弯下腰,笑得脸都白了,“可以啊,应寒年,果然四大家族里,已经没人是你的对手了。”
“……”应寒年冷冷地看着他。
“不杀了我么?”
顾铭笑着摊手,满目悲凉,“我现在一败涂地了,在这生死街,你杀人放火都不是问题,来吧,我认输了。”
他输得彻底。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姐姐、顾家、地下团队……都没了,一无所有了。
听着他的话,应寒年侧过脸,朝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们立刻冲向前按住顾铭,顾铭连挣扎都没有,直接被掀翻在地。
“不要——”见状,应雪菲震惊地看向应寒年,“应先生,您答应过我的,只要我拿到照片,您就会放了他!”
“可他现在要你的命,而你,不是他的对手。”
林宜站在原地目光淡淡地看向应雪菲。
今天幸好是在商场,他们还在这里,如果不在,应雪菲已经变成一缕魂魄了。
“那是我的事!你们只要履行你们的承诺就够了!”
应雪菲有些激动地道。
“……”林宜已经无话可再说,她往后退了两步,平静地看着应寒年一步步往前走去,朝着顾铭走去。
顾铭被按倒在地上,看着应寒年的靠近满不在乎。
应雪菲激动地要冲向前,被两个保镖死死地拦住。
应寒年面无表情地走到顾铭身旁半蹲下来,黑眸冷冷地低睨着他,蓦地,他伸手抓起顾铭的手腕,脸上掠过一抹狠意,反手就是一折。
“呃——”顾铭痛苦地昂起头来,面无血色,冷汗无法控制地直淌。
一条胳膊就这么断了。
他瞪向应寒年,忍住疼痛咬牙道,“应寒年,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这一下,是替我在应门牺牲的兄弟给你的!”
应寒年冷着脸,一字一字说道,五指一点点松开。
顾铭的手臂如烂泥一般垂落到地上。
说完,应寒年缓缓站起来,活动着自己用了力的右手,很突然的,他抬起腿又朝顾铭的膝盖处死死地踩下去。
“咔。”
骨头裂开的声响清脆清晰。
听得人不寒而栗。
顾铭痛到眼睛瞬间充血,整个人被按着都坐了起来,疼痛过遍他的全身,让他连喊都喊不出力气起来。
“顾铭——”应雪菲被保镖拦着,声嘶力竭地叫出来,“别打了,应先生,我求您别打了!”
“这一下,是替我老婆给你的,你冤枉她杀人,害她身陷风波。”
应寒年站在那里,薄唇微动,黑眸冷冽地睨着他,抬起手动了动,无名指上的银戒带着淡淡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