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胡安三个人几乎可以算得上是风卷残云,看样子,确实饿得够呛。
当他们酒足饭饱,一个饱嗝接着一个饱嗝不停地打着的时候,纪羽瞳和盈盈两个人也吃得差不多了。
卢永道:“来吧,咱们就在这儿画了。”
胡安支起画板,一边调着颜色一边道:“两位姑娘,一幅画可是相当耗时的,请问姑娘都准备好了吗?”
纪羽瞳和盈盈点了点头。
柳仕元在一旁,欲言又止。
卢永看在眼里,道:“仕元,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柳仕元道:“卢老爷,小的有个不情之请。”
卢永道:“说吧。”
柳仕元道:“机会难得,我想……能不能请胡安多画一幅……”
卢永道:“你是想把小姐的画像随时带在身边,以后好留个念想?”
柳仕元道:“是的。”
卢永道:“唉,你陪在羽瞳身边多年,乍一分开,确实难以接受,好吧,胡安,麻烦你多画一幅。”
胡安不解地看了看卢永、柳仕元和纪羽瞳,心道,他们的关系不太像主仆嘛,哪有仆人这样请求主人的,外人一眼便能看出,柳仕元和纪羽瞳的关系很亲密,他们会是主仆?不过,刚才韩雍才给他不要太过好奇的建议,胡安闭紧了嘴巴,绝口不问为什么他一个下人居然敢要小姐的画像之类的问题,只是道:“卢老爷,要是画三幅画,耗费的时辰可能会长一些。”
卢永好整以暇的端坐着,道:“今儿爷就是出来找画师的,时辰充裕的紧,这一点你放心,尽管专心作画,只要到时候能给我看到出彩的画像,越神似越好。就算画到夜幕落下也不碍事儿。”
韩雍道:“卢老爷,要不要我布置一下?”韩雍的意思是,外面还有一二十名死士,几个时辰他们在外面来来回回晃荡也不是个事儿。
卢永道:“不用,让他们在附近找个地方歇脚,只要不喝酒就行。”
韩雍道:“这点请卢老爷放心,他们敢沾一滴酒,我打断他们的腿。另外,我们宅院门口的事情,要不要我去安排安排?”
卢永道:“要的要的,你若不提我差点忘了,那个点儿你得用心了。”
韩雍道:“卢老爷请放心,不过,这一布置,估计得天擦黑了才能回来。”
卢永道:“不碍的,你放心去吧。”
韩雍道:“仕元,卢老爷和两位小姐的安全就交给你了。我不在的话,我怕苏州府有人会欺生。”
柳仕元道:“韩公子,我一定不会让人骚扰老爷和两位小姐的北宋末年当神棍最新章节。”
他们三个人的对话里头,把今天要做的事情基本上交代了,但是胡安等人是根本听不出什么意思的。胡安呢,画笔一拿在手里,便全神贯注起来,娴熟地画着,外界的事,充耳不闻。
即使是这样,用了将近三个时辰的时间,胡安才画好一幅画。
在大作出炉后,胡安抹了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道:“最近动笔的时候少了一些,有些许退步。卢老爷,你过过目?”
卢永来到画作前,被油画的惟妙惟肖惊呆了,他惊叹地看了一眼油画,又看了看纪羽瞳,道:“天哪,这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太……太像了。羽瞳,你过来,看看,看看。”
纪羽瞳站起身子,慢慢向画像踱过去。
在二十一世纪,她很是享受在镜头前的感觉,对于光影下的照片和视频,她充满了自信,然而,来到了几百年前,当要看到属于自己的一幅油画的时候,她的心跳在加速,甚至有点喘不过气来,这可是纪淑妃的画像,她很想却又很怕看到自己在画中的样子。
她的紧张让感染到了盈盈,盈盈握着纪羽瞳的手,道:“羽瞳妹妹,怎么了,为什么小手冰冷?”
卢永哪能体会到纪羽瞳的感受,以为纪羽瞳害怕画像太像自己,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比如进宫后被人看到画像招人嫉妒之类的,他忙道:“羽瞳,别怕,到时候干爹自有安排。来,看看。”
卢永把画像转到纪羽瞳的面前,道:“像吗?”
纪羽瞳的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像,像。”画像中的自己,就像用单反相机拍出来的一样,而且,胡安很会捕捉,把她看向柳仕元时候,从眼角流泻出来的幸福定格在了纸上。看到这样的纪羽瞳,谁会不心动?
卢永道:“孩子,这是好事儿,干嘛哭呢?”
纪羽瞳道:“干爹你是不是替女儿想多了,我只是感觉能在我最美的年华,把时光留在纸笔之下,永远拥有,我是太过高兴了。”
卢永道:“那就好,真的没有其他多虑的念头吗?”
纪羽瞳轻轻地摇了摇头,此时此刻,她已经不再他想,就算萌生一些和柳仕元逃离的念头,她也及时断掉,在韩雍的严密防护之下,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卢永心里暗暗道:“好,有了这幅画,太后娘娘哪有不把羽瞳安排进全力保护的道理。我大明王朝的,绝不能允许万贞儿那样的女人兴风作浪。”
卢永道:“胡安,好样的,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和你的同伴就跟随我们住到我们在苏州府的宅子里,近些日子,有的你们忙了。”
胡安道:“谢谢卢老爷,要不是你,我们还不知道要穷困潦倒到什么地步,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卢永从怀里掏出一个牌子,递给胡安道:“胡安,这个牌子你拿着,挂在腰间,出了酒楼,自然有人带你到我们的住所。”
胡安接过腰牌,把它别在了腰上:“卢老爷,那我们先退下了?”
卢永道:“去吧,今夜好好休息,从明日起,我要你昼夜不停地帮我画像,能有多快就有多快。明白了吗?”
“明白了。”
“去吧。”
今天的一切,对于胡安等三人来说,实在是充满了太多的谜。回想起来,更像是一个奇遇。三名弗朗机人交头接耳,情绪激昂,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