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是一个多元的社会,男人们不单纯了,女人们复杂了,什么样的女人被贪官看上,什么样的女人做情人,这都不好说。
说青春靓丽的女人喜欢做第三者,这是误解,对美女不公平。
说黄脸婆就是安全的,这是对黄脸婆的曲解。只允许梅花过墙,就不见南瓜花过墙,这是生活,这是社会学范畴的问题。
两个人在食堂用餐,过了人最多的时段,饭菜有些凉,好在林缨喊春山来就单纯是玩玩,见见面,聊聊天。林缨对春山知根知底,就说到蒯真杀回来了,春山与蒯婚是离了,但隐离,当初约法三章,即使离了也不能拆台,毕竟孩子是两个人的。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俩的婚姻状态。
说个故事给你听,权当笑话。林缨有些八卦,神秘兮兮的。
景亚鸣全吐了,好家伙吐的一干二净。林缨示意春山靠近些。
都说些什么?春山也有些好奇,脑子里顿时泛起景亚鸣的样子来,中等个,平头,鼓突发亮的双眸,方脸,长的像极了曹操。对,就是那个叫操的人。那晚请客的是老魏,老魏不缺钱,但土包子出身,比较抠门,酒没有让景亚鸣满意,老景很拽,指指帅哥司机:你,去,帮我拎几个来,喝酒,不喝茅台怎么叫喝酒?
老景果然让司机拎了两瓶有年头的茅台来,价格不菲,据说比老魏请的一桌菜贵多了。
老魏请客,一桌猪上身的宝,皮打皮是一道,一道铁板烧猪大肠,老景爱死了这道菜,专门吩咐大厨,不要整那么清爽,有骚味,啊,有味道啦。没有味道的东西谁爱吃?
老景还喜欢看美女吃猪大肠,吃一筷子,问人家好吃不好吃,跟着哥哥就要会吃。
那道熘肝尖,是她吃过的最美味的菜。回味无穷。
这桌菜是景亚鸣的面子,老魏掏的腰包。
春山吃了景亚鸣一桌好饭菜,无端地领了人家的人情,欠了人家的情。
景亚鸣五毒俱全,可是,他与她素不相识,却请她吃了一顿好食。
春山有些走神,不知道为什么,她是第一次见景亚鸣,却平白的对他有些好感,觉得生活中这样的人鲜明活泼,很真实。
林缨不知道春山脑子里想什么,压低声音说:唉,你猜猜景亚鸣的包里是些什么东西。春山,你猜是什么?
我哪里知道?春山答道,我正好那晚跟他一起吃饭,是旅行社的虞总临时拉上我去混吃的,哪知道就遇上贪官了。
春山你猜吗?
林缨兴致很高,非要春山猜景亚鸣被上缴的包包里搜出了什么。
春山猜道:成捆的钱?金器?名表?
你呀,纯洁限制了你的想象。TT。景亚鸣的包里有一打TT。而且有两只是当天用过的TT。还不算丢人吗?用过的,两个。
林缨伏着身子,神秘地笑,伸出两根玉指。指头了多了一枚金花式戒子。
她继续小声说道:早晨,上班前干了一个。中午下班前出去,干了一个,用过了还不丢,放包里,敢情回家放进保险箱?
春山脸上有些放不住,这都什么乱七八槽的。
不过,林缨在妇联工作,早些年还送给了一个豪华礼盒给春山,就是TT,还是外国名牌,超薄超透气。林缨觉得那是世上最好的礼物,是拿得出手送人的。居然有这种好礼。
林缨俯下身,又说:据说晚上还有一炮的,结果没干成,就这,元宵那天晚上还有一个妹妹伤心了,没有被幸到。
林缨在妇联,时间久了,男女之间的故事听得多了。她突然转过脸问:春山,你知道景亚鸣那晚本来要幸谁的吗?
恶心死了,恶心。春山不想听,是真的不想听。
林缨说:那就不说了。招供,当然不是招有多少情妇,哈,二十几个,机关里居然还有三个,我都认识。你说妇联工作是做什么的,从前是帮助弱者维权的,哭哭啼啼来告状,被男人打的鼻青脸肿的多了去了,现在可好,二十几个女人合用一个贪官,一对二十多,你说这是要有多少女人出轨乱搞啊,如果十个贪官,就是二百多个女人墙外开花。如果100个贪官呢,春山,你说说,小城虽然小,那也有400多万人,如果有100个贪官呢,那就是2000多女人……乱了乱了,你说妇联还怎么帮她们维权。
这些女人也不是一个男人,反过来,她们往往也是一对多,有个女人一个对十个,后来嫌自己的男人碍事,干脆离婚。
离婚不到半年,豪车开了,奢侈品买了,每年去几次香港,包包买到手软。男人最喜欢这种自由的放得开的女人,好驾驶啊,方便啊,没有挂碍,没有麻烦,随叫随到。钱是什么,孙子……
林主任,走吧,人都走光了。春山提醒道。
两个人把餐盒送到柜台,返身往办公室走。
林缨俯耳道:这个景亚鸣,进去没24小时,瘾犯了。原来这货靠这个维护他的女人国。
什么瘾?春山一惊,有些不相信。
林缨仿佛没听见。我们走走吧,虽然雪后,但太阳这么好。
她们两个顺着主楼前的马路向西门走去。
快,你看,你看,这不是她吗?刚才那个女的,你朋友。林缨手指着竹林方向。
春山朝林缨手指的方向看去,什么也没看见。
你什么眼神?戴着眼镜也看不见?你可真是。读博士的女人,眼前那么大的人都看不见。她不是刚才在我办公室的女人吗,跟你一块来的。
哦。春山隐约看到一个人,春山裸眼近乎残疾的视力,镜片1000度加280散光,也只能调到人家好视力的三分之一值。
她什么也看不见,毕竟林缨手指的方向有100多米远,100多米以外的地方,春山真的看不清楚。
走了走了,上了一辆车,等等,等等,那车不是刚才夏帅哥的吗?呵呵,有故事,大有故事。
这年头,经纪人睡明星的老婆,这司机睡大哥的女人啊。
有故事。
一看她就不是正经女人,整天魂像丢了,不就是没有男人吗?
春山没有接她的话。
春山她们继续在马路上走着,聊着。
春山,我们去看看晏美女徘徊在那里有什么名堂,我感觉有诈。不会大白天的往竹林放一个包裹,留一纸条,里面放着一可怜的娃,弃婴。不好……
林缨突然喊了一声,加快了步伐。
春山,快,快去看看。
要真的是弃婴,这么冷的天,立马要冻死人的。
春山觉得匪夷所思,妇联的主要领导这都什么脑子,神经了是不是,要不就是逻辑混乱,职业病发作。
但脚底下还是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连跑带走。
好在机关里的男男女女像有隐身术。吃午饭后十分钟而已,在十分钟前这条机关大院里的主干道不是端着拿着的时代精英社会栋梁打了折扣的美女与介于油腻非油腻之间的男男女女,摩肩接踵,现在可好,都隐身了。
春山只远远地看到个把个穿着臃肿的男人,手里拎着塑料袋。这些顾家的男人,吃了午饭不忘用饭卡买些包子发糕馒头什么的带家去吃。兴许是给上高中的孩子当早餐的。这些顾家的男人有没有外遇呢?
顾家的男人就没有外遇吗?
攘外首先安内。
越是家里太平的,男人越是有外遇。
嗯,这个理应该能成立。
春山的脑子里有一个闪现。
到了竹林前,林缨像嗅觉灵敏的那个可爱的什么动物,东看看西嗅嗅,样子很认真因而非常可笑。
嗯嗯嗯……
竹林里发出婴儿般的声音,细细的,嗲嗲的,时断时续。
就在春山认为是幻觉,竹林里并没有所谓婴啼的时候,偏偏竹林里又的嗯嗯嗯的尖细的声音。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自己走到了电视里,是在拍玄幻片?
只是太诡异了。
天这么冷,竹林边的小路上堆着积雪。在中午的阳光映照下,发着冷冷的光。
林缨猫着腰进了竹林,居然有两条窄窄的路,不过被积雪覆盖着,两条路成垂直状态。
林缨在竹林里喊道,春山,你不要进来,在外面等我。
哈,找到了,我发现了,有一只大号双肩包,灰色的包被放在竹林里,包里明显有动静。
什么?你真的发现啦?是什么?春山紧张得心脏怦怦怦乱跳,心快跳到嗓子眼了。
林缨却没有声音。
晏嫣刚刚在这里徘徊,又刚刚离开。
她丢下什么,与夏雨季一起逃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