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我总觉得我往回走的那条路并不是来时的那条路了,不过看到不远处正在逡巡的警察,将这种不安压在了心底。
随着时间的增加,这股不安愈发强烈了,我停下脚步,皱着眉看着跟四周,明显记得我没来过这里,而白天在校园逛了一圈也没看到过这地方——难不成我这乌鸦嘴还真让我说中撞鬼了不成?
没办法了,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我只能硬着头皮朝前走。淡淡的月光透过云层,以至于能勉强看清周围的情况。
就这么走了一段时间,我觉得应该有十分钟了,我终于在左前侧看到了手电筒的光芒,我毫不犹豫地奔着那个方向跑去。可是无论我跑多快,那道手电筒依旧那么远,不偏不倚。
“喂!有人吗——!”我察觉到不对劲了,停下来喘了会粗气,朝着有光的地方喊道。
回答我的是一片死寂。难不成是鬼打墙?
所谓的“鬼打墙”,就是在夜晚或郊外行走时,分不清方向,自我感知模糊,不知道要往何处走,所以老在原地转圈的现象,有的专家说这是人的一种“圆周运动”,但民间更趋向于“被鬼迷了眼”这种说法,而眼前的情况明显向着第二种情况发展。
冷汗不禁沁湿了我的背,我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口袋想抓住那条项链,却意外的发现项链不见了!
“帮帮我——”
正当我惊惶不定时,身后传来了微弱的呼救声,我猛然转过身,下一刻我的心脏骤然紧缩——是白天那口井!
“帮帮我……”那道虚无缥缈的声音再度响起,而声音就是从里面传来的,这时一阵飓风吹过掀起沙尘使得我睁不开眼。风停歇,当我再度睁开眼,发现周围亮了不少,抬头一看,月亮不知何时钻出了云层。
封堵井口的巨石早因取尸原因搬运到了一边,在惨白的月光照射下,我分明看到了一道纤弱的身影居于其上!
我的心里直发毛,这口井我敢确定来的时候还没在那边,就算光线昏暗,但那么大一块石头我不可能看不到。但它就这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不得不相信。
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他缓缓转过头,以一种违反人类常识的姿态将脸扭转了过来,模糊的面容看不真切,却依稀可以分辨出他在笑。
他在笑什么?
一阵冷风吹过,我的头皮直发麻,那东西像是没有重量一般轻飘飘飞来,并且离我越来越近!
我觉得此时心都快缩在一起几乎不跳了,我张大了嘴拼命呼吸,企图以此安慰我本就不太好的心脏。就这样过了一两秒,我才反应过来。
逃!离开这里!
我转身就跑,我相信这辈子迄今为止没有哪次能跑的这么快,在这一刻我甚至有与博尔特一战的信心,但这种信心下一秒就被粉碎殆尽。
无意间的一瞥,我分明看见,我身畔竟有两道影子!
一道是我的,另一道就是——!我感觉我心里有一群神兽奔跑而过,这尼玛的是作弊吧!对吧对吧!
他,不,应该称它,似与我在逗乐,就这样保持着速度,不进一分,也不落后一毫,肆意地享受着我的恐惧。
正当我绝望之际,前方拐角处走出一人,我大喜,竭尽全力向他跑去,同时挥舞着双手大叫示意。
令我不安的是那身影就那么怔怔地站着,什么也没做,像是吓傻了一样。不过此时我也想不了太多了,拼了老命地向他跑去。
当我临近那道人影时,叫喊声戛然而止,我像是被扼住喉咙的公鸭,“嘶嘶——”地说不出话来。
那人,分明就是我下午见过的一具尸体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