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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青县胡家,顷刻之间就变得乱起来了,一队接着一队的家丁在城中四处搜寻,忙碌不停,不时的进出胡家,神色都是焦急万分。【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此刻,一个中年男子朝胡家祠堂这边走了过来,见到守门家丁劈头就问。“大哥怎么样了!”
“刚刚罗大夫来过了,开了几剂药,现在好一些了,不过……还是……”
“混蛋!”中年男子抬脚猛然踹了过去,爆喝道。“我说你们是怎么管的,大哥体质弱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让他气的吐血了?一群废物,废物啊,统统等着领家法!”
“三老爷明鉴,这事真的和小人无关啊……”家丁灰头土脸,急忙爬起来跪下。
“老三,唉,你进来吧!不关下面人的事。”堂中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
中年男子这才停下,急忙进门,仔细一看大惊失色,大步走了过去。“大哥,你怎不回房休息,在祠堂……啊,大哥快起来……别跪了。”
胡定业一脸沧桑,他摇了摇头,将自家三弟来拖他的手给推开,也不说话,只是倔强的望着眼前的一排祖宗灵位。
“大哥跪着,定禧岂能站立!”胡定禧“啪”的一声,也跪了下来。
“行了,也别跪着了……”胡定业按住身前的地面,在搀扶下站了起来道。“定禧,你的心思,我还不清楚么!”
胡定禧身躯一震,笑着道。“大哥这句话,我听不明白啊!”
“放心吧,咱们和老七,三兄弟是同母所生,这个家谁来当都行!”胡定业颓然道。
“大哥,弟一心为了家族,绝对不是贪图这个家主位置啊!”胡定禧连忙道。
“没贪图位置,你就是不甘心吧。胡定业气得是怒发冲冠,满脸通红。
胡定禧信誓旦旦道。“要是我有这心思,天打五雷轰!若是大哥不相信,弟也可以做一个闲人,再也不管家族的事情!”
“不说这个了,你这些年为族里做的事情也是劳苦功高,各行各业都操持的不错,发展很快,几位族中老人都是赞不绝口,我又岂会做出这等昏庸之事。”胡定业见三弟脸色诚恳,便打消了这个疑虑。【高品质更新】“先不说这些,知秋藏哪了?”
“这个?”胡定禧有些迟疑。
胡定业又发火了。“别讲你不知道,从一开始,就是你在纵容他,十六岁的时候,他去了青楼,你不说,还合起来瞒我,现在好了……”
“怎么了?”胡定禧垂着头,不知不觉中,眼中闪过一丝冷厉。
胡定业也是有苦难言啊,儿子给老子带绿帽,这种严重败坏门风的事情怎么能够说的出口?父亲年迈,小妾按捺不住寂寞与儿子偷情,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但事实发生了,搁在谁的脸上,都是一件气得死人的事,被人掌握了证据不说,而且,还染上了……胡定业想到此处,差点再次气死。
“知秋他……实在让我太寒心了,别问了,快点把他绑回来,再去衙门打点一下,把那个陆逸捞出来,老夫丢不起这个人啊!”
“那个陆逸?”胡定禧诧异道。“他可是伤了周主簿儿子的命根啊!现在被陈把总的官兵扣押着,怎么捞的出?”
捞不出?捞不出齐芸秀就要将这件丑事闹得满城人都知道,到时候我的老脸往哪搁!话到嘴边,胡定业生生忍住了,无奈道。“你把知秋在哪先告诉我,你快点将这封信,派快马送去求宁安府,给同知李大人,他和陈将军有一些交情,叫他帮个忙捞人,陆逸,毕竟也是七弟的亲戚!”
说着,便摸出了一封火漆封好的书信。
“知秋侄儿从昨夜开始,就一直在西街的春花阁,大哥好好休息,吩咐的事情,弟一定照办!”胡定禧一脸疑惑,但还是接过了书信道。
胡定业急忙补上一句。“一定要低调,不可张扬!”
一出祠堂,胡定禧就露出阴森的笑容,心中暗骂。
老东西,救人?呵呵,你以为我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么?若不是我,恐怕齐芸秀也不会那么偶然得到证据吧,嘿嘿,只要陆逸那小子一死,齐芸秀肯定会散发这个丑闻,你就等着被人戳脊梁骨,活活气死吧!胡定业,你一无才学二无能力,凭什么霸占这个家几十年,还想传给另一个废物?不过,现在,你总该滚蛋了,哈哈,家主很快就是我的了!
随后他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书信揉成了一团,直接抛进了园中的湖水里,疾步走到一处隐蔽的角落,只见那里已经有个人在等着了。
“斐儿,三叔已经照你所说的,都办好了!”
那人正是胡斐,他转过头来冷静道。“确定陆逸不会被人救走吧!”
“这条线都让我掐断了,没有其他可能!”胡定禧狠狠道。“斐儿你才学惊人,必定是做大官的人物,又岂会贪图胡氏这点基业,三叔和你合作,自然是尽心尽力。”
“那就好,侄儿就等着他死了!”胡斐轻轻一笑,仰头看着天空。
“快但去告诉七弟媳,说她的事情,我已经去办了。”估摸着三弟走远之后,胡定业才将门外家丁叫进来道,自己则叫了几个人,杀气腾腾的奔向春花阁。
齐芸秀得知这个消息也放下心来,安慰着榆儿睡下。
“福伯,若是你去抢人,大概有几成把握!”齐芸秀道。
福管家沉吟道。“这些兵是陈五带出来的,实力的确很高,不过,老奴去抢,应该也有五六成的机会!”
“可是那样,福伯你也回不来了,算了!胡定业已经妥协,派人快马去宁安求助,就先等消息吧!”齐芸秀叹息道,从陆逸被抓走开始,她就一直没有睡,反复的塞银子打听消息,这才得知周治正在为儿子的伤四处奔波,还没空对陆逸用刑,她才打消了去抢人的念头。
“唉,也是老奴没有料到,这周治,居然有陈五的后台!否则的话,当时就让表少爷逃走了,夫人,要不……”福管家忽然试问道。
齐芸秀为难道。“没用的,朝中奸佞打压吴将军,第一步,就派了陈五来镇守宁安!这个节骨眼,是关系到千万子民的大事,千万不要添乱。”
没有半点意外,胡知秋果然在春花阁,不过已经喝的烂醉如泥了,舌头都直了,见自己老爹过来都不知道,居然以为是姑娘,还准备伸手过去拉。直到盛怒的胡定业一巴掌狠狠打下去,他才清醒过来,被绑起来,押回祠堂了。
周边的人都被胡定业支开了,他亲自操起包铁实木棍,狠狠打了起来。“你个逆子,畜生,做出丑事……看我不打死你。”
“爹,你疯了?”一棍子下去,胡知秋顿时疼嗷嗷直叫,酒意全部散去,只是尖利的嘶吼着。
胡家祠堂是有专门惩罚族人的刑具,比如胡知秋的四肢,都被铁环锁住,摆出一个大字型,根本无法动弹。
“你个畜生,老子今天不打死你才是疯了!”胡定业双目喷火,毫不留情。
开始的时候,胡知秋嘴很强硬,但十几棍子下去,屁股顿时打的稀巴烂,尤其是证据一拿出来,真实情况明摆在眼前,他便承认了,哭稀里哗啦,磕头如捣蒜。“爹,孩儿一时鬼迷心窍,孩儿我错了,啊……呜呜呜……爹,原谅孩儿……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这么一哭,胡定业实在是有些不忍心,再看儿子伤的也很重,嘴里喊着亡妻的名字,便将棍子狠狠一砸,大声喘着粗气。“爹还能活几年?儿啊!你太糊涂,等我一死,什么都是你的啊,非得做出这种事情!”
“爹,我错了,再也不敢了!”胡知秋知道有转机,急忙哭道。
胡定业老泪纵横,一边给儿子松绑,一边道。“那个贱人,老子待会一定打死她!爹先给你去请大夫,把病治好!那个陆逸,你可别自己去招惹了,待此事一过,爹就找人把他和齐芸秀那个浪货给做了,免去后患之忧!”
“多谢爹!”听说要弄死齐芸秀,胡知秋还有些不舍,不过此时也不好多说。
仅仅半个时辰,两父子居然合好如初了,一起商量怎么杀人灭口,这当真是一件可笑的事情!不过,前提是……丑事没有传扬出去。否则,按照族规,胡知秋恐怕必须要处死才行!所以,这两父子和陆逸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后者若是有任何差池,胡家必定身败名裂,成为笑柄。
所以,两父子都很明智的选择先救人再报仇。只是他们都不知道,之后的两天,并没有求助的消息前往宁安。
眼巴巴等待救援的陆逸一直被押在柴房,待了两天之后也感觉到不对劲了,但是等到他反应过来,已经有两个健壮的士兵进门,二话不说就把他叉了起来。
“两位大哥,这是去哪啊!”陆逸抬头道。
“你小子倒是有种,不过别着急,马上,也就没了,嘿嘿嘿……”
陆逸心里打了个突,谨慎道。“此话怎讲?”
“少爷说,让你也尝尝被阉割的滋味。”另一人的声音十分阴森。
陆逸一脸的震惊,这是怎么回事?胡家势力庞大,定然有救助的办法,难道是,秀姨还没说服胡定业?这不可能,为了保证胡家声名,绝对会妥协的!难道是哪里出了差错,这么想着,让陆逸不觉有些毛骨悚然!
这下,可能真的,有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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