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健壮的家仆都摩拳擦掌的冲了上来,抓住安道宏、老侯爷的手,准备将两人拖出去,安道宏心知没人胆敢违抗父亲的命令,都绝望了。Www..Com
岂料这个时候,一直闷不做声的安天恪却发话了,一改平日的谨小慎微,面对着安道厉也挺直了腰板。
安道厉急了,恶狠狠的道。“安天恪,你捣什么鬼!”
安天恪侃侃而谈,一点也不胆怯。“安道厉,你虽然贵为安国候世子,地位尊崇,但我跟你父亲是一辈的,是你名义上的堂叔,平日里不尊重我也就罢了,怎么在这种庄重的场合上也如此不懂长幼尊卑,直呼我的名字?其他的暂且不说,至少在这一方面,你们父子是一个不如一个,忤逆长辈,横行无忌,偌大的一个侯府叫你们执掌,真不知是好是坏。”
“你胡说什么!”安道厉火冒三丈,心中却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平日里在他面前装孙子的“堂叔”是不是疯了?今天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安天恪脸一黑,厉声呵斥道。“大胆,在满堂宗族的面前,你一个小辈竟敢威胁于我!老侯爷,有这样张扬跋扈的世子,是我侯府的不幸,晚辈建议老侯爷动用安国候令牌赋予的权力,废掉安道厉的世子身份,日后择情再立!”
“你,找死!”安道厉气的血气上涌,握紧拳头朝安天恪挥去。
几个人连忙拉住安道厉,没让两人打起来。
“小厉,退下!”安天命厉声制止了自己的儿子,他是个老狐狸,自然看出今日的情况不对劲,凝视着安天恪道。“天恪,你这话说的有点过了,该立该废,自有几位族叔来决断。”
几个侯府长辈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其中一个开口道。“既然侯爷开口,我等就不推辞了,只是,世子是立是废,怎能不过问老侯爷的意见?”
“族叔,你莫不要忘了……”安天命意味深长的看着这个收了好处不认人的老东西,话锋一转。“父侯早已……”
老侯爷搭着安道宏的手站了起来。“又想说我病入膏肓,记忆衰退么……可惜你的希望落空了,那些毒都已经排出,本侯此时与常人无异。”
“原来你们早就暗中谈妥了,老东西,你好狠的算计。”安天命冷笑道。
安天命掌握了侯府的大权之后,直接就吞并了西楼一脉,这些年不仅有好处没有考虑过其余两脉,反而还处处打压,西楼、南楼手下的产业、势力一步步萎缩,再这样下去,只有被吞并侵占的后果。这几个长辈眼里着急,却没有任何办法,恰好老侯爷这时候找了上来,要夺回权力,这样正合南、西两楼的心意,于是策划了这么一出,力图做最后一搏。
“天命,这也是西楼和南楼的意思,世子是下一代的掌权人,为了侯府的繁荣昌盛,理当择贤再立。”
“侯府的事,我这个老头子插不上手,但是宗族的事,呵呵,我虽然是一把老骨头了,但也不能袖手旁观。”
另一个则没有这么多客气话,直接沉着脸道。“对自己的生身父亲尚且如此,天知道我等日后是怎样的下场,安天命,莫怪我们不能容你。”
“七叔,你!”安天命没了沉着冷静,急速的闪过几个念头,开口道。“这个逆子该如何处置,你们看着办吧,本侯不再过问。”
安天恪道。“岂是你想走就走的。”话音未落,数十名守候再暗处的黑衣人闻声冲了进来,手持快刀围住了安天命父子。
“侯爷,该怎么处置?”一名侯府长者望着老侯爷,征求意见。
“时间不多了……道宏,扶我回去。”老侯爷轻声道。
这是要就地处决两人的命令,安天命大惊失色。“父亲,你……”
安道宏不敢置信的猛然摇头,苦苦哀求道。“爷爷,我可是您最疼的孙子啊!”
“这不还有道宏么,我不愁没人送终。”老侯爷眼皮抬都没抬。
“爷爷!”安道宏有些于心不忍。
安天恪劝阻道。“道宏,你固然仁义,但这时候,岂能妇人之仁……”
“走……”老侯爷轻声说完,抬脚走出了宗族正堂,安道宏眼角滑落两行泪水,看了父亲一眼,转头跟了上去。
才走出去几步就听到两声闷哼,老侯爷身形一怔,步履踉跄。
安道宏听见声音,强忍住心中悲痛,抬头看到老侯爷几乎欲倒,连忙扶住,关切道。“爷爷,你怎么了。”
“道宏,本侯现在只有你一个孙子了,回东楼。”老侯爷转过脸来,脸上已是泪流满面,摇了摇头,被嫡子嫡孙谋篡的悲凉,子孙皆死的痛心,都不是这个垂暮老人能承受的。
西楼和南楼虽然人丁兴旺,但也正由于人多,身份地位又都差不多,谁愿意让对方接管侯府?庶出和嫡系身份地位差别太大,西楼、南楼也没这个名义和实力去接管,为了避免争权流血,也为了避免没有能力铲除安天命的势力,在召开宗族大会之前就决定,还权于老侯爷,但是实际上,西、南两楼获取的利益是最多的。安天恪多年的韬光养晦也有了回报,成为了西楼实际的主人。
安天命父子身死的消息没人知晓,直到第三日,安天命暴毙的消息才传扬出去,而此时,他的势力已经无声无息的被大世子安道宏接管,老侯爷再也没有露过面,只做个名义上的掌权者,推说年岁已高,一切事务都由长孙安道宏管理。
宁安知府柳岩根本没有出现,至于安天命的姻亲王兇,只能把前来哭诉的妹妹王夫人一顿训斥,劝她忍气吞声安心渡过晚年算了,他躲避都来不及,哪里敢再招惹安道宏?
“大人,安……安道宏……”下人慌慌张张前来禀告。
王兇忙不迭道。“快,请进来。”
安道宏以贤闻名,进门就向王兇行晚辈礼。“大人,道宏冒昧来访,来的匆忙没备拜帖,还望海涵。”
“不用拜帖,不用拜帖。”王兇想起几年前,安道宏来府上办事,他吩咐门子用无拜帖不得见得理由搪塞回去的事情,向对面的安道宏赔着笑脸道。“道宏,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王大人说哪里的话,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算了,现在就不用再提了,道宏此次前来,是请夫人回府主持父侯丧事的。”安道宏开门见山道。
“快,去请夫人出来,将事情说明就行!”王兇回头擦了一把汗,朝下人道。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王夫人战战兢兢的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失去了丈夫和儿子,她已没有往日的嚣张气焰,面对安道宏也没有底气。
“见过夫人。”安道厉连忙行礼道。“您还得出现一下,父侯虽然过世,道宏在这向你保证,一切吃穿用度等等待遇,与之前无异。”
王夫人屈身福了一福,柔柔弱弱的道。“一切但凭道宏做主。”
王兇心中哀叹,女人毕竟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自家妹妹只有三十几岁,不是年老珠黄,但也不可能引起安道宏的兴趣。但他不敢当着安道宏的面说这话,只能希望她熄了这心思,安心待在侯府终老。
“侯府已经变天,自求多福吧。”王兇心中无限叹息。
作为安天命最强的盟友,尚且如此不堪,其余人更不敢存有异心,反正一心讨好新主子就行了。
安道宏也展现出了他的才干,依照之前的了解,开始治理手下的诸多产业,对管理产业者,打杀一批,奖赏一批,成功稳固了手下的势力。
此时的陆逸与柳若玉,对宁安城的政权变迭全然不知,他与吴雄两人分散了兵力,兵分两路,正准备合围攻击这伙马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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