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对面的艾友达显然也是相当兴奋，几乎是秒速回复。
“整个‘绝望2015’都传开啦你还问我怎么知道的。”
“啥，那不是教务系统么？”
“教务系统是‘绝望2005’啊，2015是校园论坛里的一个讨论群。”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
“学校里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就算这样吧，但是为什么这样兴师动众啊，不过是一个师妹坐在我旁边而已。上次那谁特么都在教室里亲上了，也没见人给他传上网去啊。”
“哼哼，泉哥你又在装傻了。”
“装你妹的傻啊。”
“不和你瞎聊了，回头记得请我吃潘帕斯草原空运来的牛肉还有马黛茶。”
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回复后，艾友达随手扔过来一个网址，然后就终止了两人的对话。
李泉顺手打开了网址，然后愣愣地看着自己手机的屏幕，面上一脸懵逼。
卓清涟显然注意到了异状，拿起趣÷阁在趣÷阁记本上快速写着一些什么，只是一句话还没有写完，“叮铃铃”的下课铃就急促地想了起来。
正在懵逼的李泉这时倒反应过来了，轻声道了一句抱歉就拉着卓清涟的手冲出了教室。
“诶？诶？”被直接拉着冲往天台的卓清涟有些慌张，看着李泉喘着粗气、红着脸不断靠近，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面退了几小步，胸中小鹿狂跳，说话的声音也更小了，“学……学长，有什么……”
“实在是非常抱歉！”
卓清涟被李泉突如其来的道歉吓了一跳，“诶？又怎么了？”
李泉没有解释，只是向她递来了自己的手机。
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的是一个页面简洁的网络论坛，一条加粗置顶的帖子非常显眼。
帖子的标题也挺引人注目——
校内：第一公主殿下名花有主，经贸心机**丝无耻逆袭？
但是卓清涟看得有些不明所以，带着满脸的困惑向李泉投去了问询的目光。
李泉苦着脸摇了摇头，示意她点进帖子去看。
于是卓清涟小心翼翼地接过了手机，战战兢兢地点开了帖子。
“啊！”帖子的内容随即让她捂住嘴低呼一声，丝丝红晕迅速地攀上了脸颊。
说来也该如此，帖子里一大段分（nao）析（bu）论（yi）述（yin）的文字尚且不论，光是作为论据的十来张高清大图就足以让卓清涟脸红心跳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从哪里偷拍的，几乎把这短短几十分钟里李泉与卓清涟的互动都拍了个遍，包括但不限于——
李泉香甜入眠时卓清涟带着温柔笑意看着他的睡颜。
李泉刚睡醒被老师同学群嘲时卓清涟捂着嘴巴偷笑。
李泉提趣÷阁回复小纸条时卓清涟的满脸期待。
李泉……
总之各种暧昧不一而足。
李泉挠着头接过了递回来的手机，再次向对方低头致歉，“对不起，真的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啦”，卓清涟带着依然通红的脸摇了摇头，“只是因为拍照片的人很无聊啊。”
李泉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当中。
十分钟的下课时间很快就过，上课铃声响起，卓清涟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李泉开口：“学长，已经上课了诶。”
“那个”，李泉像所有不是第一年上大学的学生那样，丝毫不在意是否上课这件事，只是纠结了一下然后问她，“你就是今年那个新生代表？”
“诶？”卓清涟又迷糊了一下，不过随即醒悟过来，“是说开学典礼上吗？我是作为新生代表发言了啊。”
虽然艾友达的奇言怪谈和那个加粗置顶的帖子已经给李泉做了准备，但当他从卓清涟嘴里亲口承认这件事时，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所以李泉微微张开嘴巴，用审慎的目光在卓清涟身上来回逡巡，直到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那……那个，学长你盯着……我看干……干嘛？”
李泉抚着自己还带着胡茬的下巴，皱紧了眉头，“你真的就是那个高考京都前十，脑子烧坏了非要来天工学物理，然后家里还特有钱的那个大小姐？”
“噗”，卓清涟倒是被这一大串定语逗乐了，轻笑一声后很不符合自己画风地拍了拍李泉的胸口，“哪有学长说的那么夸张啊。”
“那就是说你承认了？”
“高考成绩不错是真的，来天工学物理也是真的，不过我脑子没烧坏，也不是什么大小姐噢。”
“哈？韩三省不是说你妈是青天科技的独立董事，身家二十多亿么？”
“韩校长这么说的？”
“大概吧，至少他侄子韩元伟是这么跟我朋友说的。”
“他们都是道听途说啦，我妈妈的确有一点青天的股份，但才不是什么独立董事噢。她一直在青天科技做研究开发工作，因为创业初期就用了她的专利才有一点儿原始股的。”
“你说的这一点，该不是8%吧？”
“不太清楚，我对这些事情也不关心，但如果韩校长这么说，那大概就是吧。”
李泉对这种风轻云淡表示无可奈何，他沉默了良久，然后一字一顿地问了句：“你知道现在‘这点儿原始股’值多少钱么？”
“我不知道啦”，卓清涟朝李泉甜甜地笑，随后立马补了一句，“开玩笑的，好歹我也是立志辅修金融的人。按照现在二级市场的价格来算，的确有将近二十亿吧？”
“那你还说自己不是大小姐！”
“诶？关键是公司上半年才上市股票还没到解禁期啊，市值再高也不能拿来换钱。而且上市之前我妈妈就是很普通的科研人员哦，从小我就是在普通家庭长大的啊，为什么妈妈就职的公司一上市我就要变成大小姐呢？听起来不太合理呢。”
卓清涟的语气相当真诚，李泉实在找不到什么槽点，于是他只好顺口开了一句没什么品的玩笑，“原来如此，你妈妈真是厉害。不过你爸爸的压力一定也很大吧，我要是他现在可睡不着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