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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少年一怒之威,震慑全场。
“原来,这才是新晋圣斗王的真实实力啊……我们先前,都太小瞧他了。”
“圣斗王雷霆一怒,果然要以鲜血偿还。”
“试问从这一刻起,还有谁敢怀疑圣斗王的实力?”
人们再看向战台中心静静而立的青衫少年,目中充满震惊、敬畏、赞叹甚至崇拜,再也没有先前的嘲笑与质疑。
青松剑的实力何其强横,这样的强者,竟也如此不堪一击!
看台上的梅花剑,身躯微微颤抖,双目近乎喷火,死死盯着孙宁,满是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的恨意。
逆阳宫主朗声宣布道:“圣斗王孙宁挑战圣战神第二战,胜青松剑!”
“第三战开始,焚香计时……”逆阳宫主的声音尚在回响之间,一道身影已经飞扑下来,落在孙宁身前。她戴着的斗笠面纱也已消失,露出了一张已经爬满了岁月痕迹的脸,但从她眉宇间,仍能明显看出年轻之时,必然也是一位绝色佳
人。
“师妹不可……”
灵竹剑只来得及劝阻一声,梅花剑已经来到孙宁身前七丈之外,双目喷火,恨意无限。
这一幕,令周遭再度议论四起。灵竹剑、梅花剑、青松剑这三人之间数百年的三角恋,在第四圣战境赫赫有名。传言中,灵竹剑与梅花剑乃是同门,梅花剑不仅貌美无双,又是宗主之女,灵竹剑爱之极深。但这位美少女并不曾为师兄的
温柔打动,反而在第四圣战境中,爱上了将她打伤的青松剑。
更狗血的是,青松剑又是灵竹剑失散多年的胞弟。这种彼此之间纠缠太多的感情,注定不会开花结果。三人经过多番缠绵哀伤的辗转之后,于数百年一起隐居,比邻而居,互相不曾占有,互相又能长久,这在昔年,乃是一段佳话,岁寒三剑之名,渐次传
开。不过其中隐忍哀伤,也只有当事人才能知晓。
自此,每隔数年,岁寒三剑必来第四圣战境一游,缅怀过去。第四圣战台,他们更是看的极重,有点类似记忆中的美好不可被亵渎的味道。
所以听闻孙宁要连胜十场碾压第四圣战台,岁寒三剑均觉得这处圣土不容许被如此玷污,再度一同现身,发誓阻止孙宁。
结果,阻止没成功,青松剑就这么死在了眼前。
强烈的仇恨之下,梅花剑的身躯仍在微微颤抖,她的声音有些嘶哑,恨声道:“这一战,由我梅花剑来会一会你!”
孙宁淡淡道:“你想报仇是不是?”
梅花剑不答,眸中杀机更甚,恨声道:“在交手之前,我要问你一问,你方才所放狂言,可敢兑现?”
孙宁眸光一寒,已知其意,冷笑道:“你想让我让你一百招是不是?”
“不错!”梅花剑痛声斥道:“你既然志在挑战十万年来从未有过之伟绩丰功,自己又亲口放下狂言,若事到临头畏首畏尾,不敢兑现,充其量只是狂妄之言,岂不叫人笑话?你又如何腆的下脸,受青松剑所让七招?
”
人群哗然!
在圣战台这么凶险与严肃之地,威名赫赫的梅花剑,张口竟要孙宁让自己一百招!
天下战台无数,但在生死之战前,既要登台挑战,又要让对方让自己一百招的怪事,只怕从未听说过。
小孩子都不做这样的事,何况是威名赫赫的岁寒三剑之一?
这也太无耻了吧!
用臭不要脸来形容,也绝不为过。旁观之人,自然不知道梅花剑内心之中的仇恨,已经浓烈到了什么地步。她这一生,苦恋青松剑,若不是青松剑执意不从,早就不顾一切的与之厮守。如今眼见深爱之人惨死当场,何其痛不欲生,一门心
思只想着报仇。只要能让她杀了这个恶贼,其他一切,都是虚妄。
所以,梅花剑这才主动提出受让百招,在旁人看来似乎无耻之极,但在一个一心为情郎复仇的女人跟前,这根本算不了什么。
孙宁眸光愈发寒冷,声音却还是平静非常:“我给你一个机会,与我正常交手,便是你战败,我也不伤你分毫,放你离去。”
“但你若是要我让你一百招,非要杀我不可,那第一百零一招,我必斩你!”
梅花剑狂笑道:“你不敢是吗?果然又是个狂妄之徒,还挑战什么圣战神,滚下台吧!”
“让你一百招,又有何难?”
孙宁淡淡一笑,青衫无风自舞,轻描淡写道:“来吧!”
“这可是你说的!”
梅花剑娇斥一声,伴着一道清越的剑鸣声,一道寒光闪闪的剑影飞掠当空,一如她此刻森寒冰冷嗜杀的心。
“山间一枝梅,凌寒独自开!”
伴着这一道似歌非歌的长诵,梅花剑长剑一点,飞身下斩,一道雪白的剑光,如同金虹贯日般,横杠全场。
“就凭你,也想找我报仇么?”孙宁轻哼一声,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但周围的气机,忽然发生了幽深而奇妙的变化,整个天地似乎变成了一道巨大的漩涡,在漩涡缓缓运转之间,一切外力,不论其多么凶猛刁钻,都要被吸纳进去,化作
虚无。
围观者只见梅花剑这一道恍如匹练般的巨大剑气,在斩至孙宁身前三丈时,似乎遇到了什么古怪的阻隔,开始飞快的消磨。
最后,它斩落于孙宁右侧三尺之内,剑气中可怕的巨力,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而孙宁连动都不曾动过。
这看似诡异的一幕,连西方领主等人,都看的瞳孔一阵收缩。
“寒梅千山雪,瑟瑟谷中风!”
梅花剑眼见一剑无功,面色微变,又是娇喝一声,整个人飞身而起,长剑在虚空中连连点出,一朵朵一尺见方的赤色梅花剑气飞快的汇聚,转眼间便累积了不知几千几百朵。她手掌狠狠一拍,一道狂风席卷,刹那间那无数梅花剑气,朝孙宁紧锣密鼓的涌去,如暴雨打新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