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灾难将至(1 / 1)

自打回到泽世神山之后,夏之心便按照芊橦的嘱咐每日分早中晚三次喂食谕嵦自己的血,她遣开了毕方和服侍在左右的仙娥,自己日夜守在他床边,生怕再生出任何意外。

最初的两年,她还撑得下去,风雨不误的准时奉上三坛血,谕嵦虽然依旧昏睡不醒,腹部的伤口也未见明显的愈合,但是他的气色却稍微好了一点,惨白的脸上开始慢慢出现一丝丝血色,微弱的呼吸心跳也逐渐变得强劲有力。夏之心看在眼里喜在心上,日子一天天过下去,她却开始逐渐虚弱起来,虽然早已是仙身,非往昔凡人之躯所能同日而语,可是每日整整三坛血,对于她来说已有些力不从心,她开始全身无力,日渐苍白,可这样的日子也倒是落得很是安生,她心无旁骛一心只盼谕嵦能早些醒来。

到了十年之久,夏之心已步履缓慢,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息一阵,原本娇艳欲滴的脸庞也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本就清冷鲜少有笑意,这样一来更是见不到一丝笑容,虽然她语气平和亲切,可从那语调的深处却透出无比的寒意。整个神宫中的人都十分敬重她,在她面前都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哪句话哪件事惹她不高兴。

见她尽心尽力的照顾谕嵦,又变得如此虚弱,毕方有些看不过眼去,为她到处搜集补血良方,可是依旧帮不上忙。夏之心不再守在谕嵦床边,她唤了青茱替她日夜照顾谕嵦,自己在备好三坛血之后便会独自走到山端开满须臾花的地方,躺在花丛中望着飘浮在天空中大大小小的仙岛,猜着澜驰在哪一座上。

在这十年的时间里,还发生了一件事,对此,夏之心却不屑一顾。在她从镜吟仙岛返回神山的第二天,消失许久的然笙突然出现了,夏之心见到他的时候先是一怔,随即便垂下眼眸,面对他一如往昔的笑容,丝毫不为所动,她甚至懒得多看他一眼,多说一句话。

她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静默转身,冷冷的丢下一句:“毕方,我不想再见到他,你让他走吧,他若在泽世神山,我便离去,你选一个吧。”

毕方闻听此言,当下炸了锅,本来就不待见然笙,如此以来更加有理由遣他离开,夏之心在他眼中,现在可是贵客之中的贵客,是需要小心翼翼伺候的主,不然惹恼了她,她若甩手走人,神官大人就没救了。于是,毕方毫不留情的将然笙赶出了神山,还派了两名仙兵专门巡山,只怕他再次回来。

夏之心每次想起然笙那张热情带笑的脸心里都很不是滋味,撵他走只不过不想再让已经乱成一团的日子雪上加霜罢了,自从谕嵦受伤的那晚,见到澜驰,她突然开窍的想清楚了所有的事情。

只怪自己一开始的愚笨,竟然没有想到然笙凭空出现在竹青虚境,只不过是澜驰派过去盯着自己罢了,那时的虚境已布满了浑厚的仙障,凭然笙那可怜的修为灵力,岂能随意进出?澜驰到底想如何,她实在想不通?

她不怪然笙,可她不想见他,每次见到他在自己眼前晃,就会立刻想到沁卿,想到澜驰,然后便是想不明白,弄不清楚,各种疑问铺天盖地袭来,自己会压抑的喘不过气来,索性便赶他走,弄得个耳根清净。

弹指间,三十年过去了,日子依旧重复着,夏之心一步也不曾踏出过神宫,也对外面的世界毫无期待,唯一希望的只是谕嵦能早点醒来。三十年中,她已鲜少去山端看须臾花,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躲在沐琴轩里,偶尔心情好的时候坐在树下的玉石躺椅上听鸟鸣树叶声响,再后来她无力出来,索性躺在床上备好血,再唤仙婢端去给谕嵦喂食。

谕嵦的伤口稍微有了一些变化,原本触目惊心颇为骇人,随着时间的推移竟然有了些许愈合的迹象,虽然几乎微不可察,但是看在夏之心眼中,着实令她欣喜。

然笙每隔几天就会回来一次,每次都被毕方满山追打的嗷嗷直叫,他想尽了办法去沐琴轩想看看夏之心,可是还没等走到神宫后殿,就被怒目圆睁的仙兵赶出神山,凄惨的哀嚎声响彻天际,那狼狈之像惹得众仙婢笑个不停。

夏之心对此不胜其烦,终于有一次,她唤了然笙来,不等满眼心疼的然笙寒暄完,便打断了他的话,语调平和,淡淡道:“然笙,请你不要再来了,我知道夹在澜驰和我之间令你左右为难,你替我向他传个口信,告诉他,若是真有一分关心在乎我之意,让他以沁卿的身份来见我便是,否则的话,省省力气别再来扰我清净了。”

然笙一双大眼划过几许无奈,他一改往日浮夸招摇的模样,认真的向夏之心点点头,便离开了泽世神山。只是,打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来过。

三十年转瞬即逝,日子过的无比安宁平静,夏之心倾世容颜不改,只是曾经清澈澄明的眸色中多了几许莫名的情绪,那自腰间盘旋而下的妖冶花纹一如往昔夺目。神官受伤昏迷静养,泽世神山日常事务均由仙君麟骞和毕方来打点,说来也另夏之心称奇,看表面咋咋呼呼噪音不断的毕方,到了关键时刻担起大梁的模样,竟然也颇具大将之气,上上下下竟然压得住气势,以至于谕嵦虽伤,神宫却并未因此乱了阵脚,每日前来呈禀的仙君依旧络绎不绝,麟骞基本都能应付得了,偶尔遇到难缠之人,便是毕方露面之时,对付无赖他最在行。

夏之心跟麟骞并不相熟,见了面也只是简单施礼,简短寒暄几句,麟骞性格有些古怪,个子高高瘦瘦,话极少,总是给人已不在三界五行中的感觉,不过此人胜在稳妥,神宫中事物处理的极好,谕嵦昏睡的三十年,神宫并未出现过大乱子,因此,除了每日准时备好三坛鲜血之外,夏之心并无需要担忧之事。

每逢圆月夜,夏之心都不再出现白瞳化形,她不知道是何原因。毕方识趣的不再提及此事,她也由最初惧怕月圆到后来逐渐适应,再到后来都几乎难以想起自己还曾有过白瞳魔化的经历。

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她整整守在泽世神山三十年,整个人寡言少语甚是清冷,最开始还能跟青茱谈谈心事,到后来便独自一人待在房内,长年累月的耗费鲜血,让她周身无力,她对于这世间已无渴求,恍惚间她甚至后悔当初非要缠着谕嵦修仙,如果没有修仙,谕嵦也就不会受伤,可就算再他付出如此大的代价,让自己成功位列仙班,她却渐渐的打消了见沁卿的念头。

她不想找了。骨子里的直觉告诉她,那个人,就高高的位居九重天之上,与这偌大的泽世神宫遥遥相望,三十年不曾来过,三十年不曾留下字言片语,三十年形同陌路。

如果没有修仙,她如今应该早已步入中年,再过几十年,也便匆匆步入轮回之路,忘记一切重新做人。只可惜,没有回头路了。

这三十年,世道好像很不太平,听青茱说来神宫呈禀九重天的仙君大多数都是来报六界八荒中战乱天灾之事,尤其是凡界,天灾人祸不多,百姓颠沛流离,日子过的颇为凄苦。

而仙界,魔界,幽冥界也不甚太平,万年不曾出现的异象开始不断显现,除此之外,自打魔尊被谕嵦夺了元魂,魔尊之子齐荒继承了魔尊之位开始统领魔界,传闻齐荒年纪不大,却骁勇善战,他不断率军进犯仙界,无数得到仙君被杀,两派交手不断。而幽冥界鬼王失踪太久,群龙无首,因此倒也落得消停,躲得远远的不愿插手仙魔之战。

泽世神山虽与魔界相邻,可这数年来魔界鲜少来犯,唯一一次数十魔君魔将浩浩荡荡自山端蜂拥而上想要攻取神山,麟骞率众赶去之时,还未来得及交战,便远远的瞧见一绝色黑衣少女将众魔君拦了下来,无尽杀意之下便将那摩拳擦掌的魔君们呵斥回了那一界。

毕方惊奇万分的将此事讲给了夏之心听,夏之心点点头便不再言语。黑衣少女,想也不用想,有如此魄力地位之人,定是那诡异莫辨的蔑墨了,虽然弄不清她为何多次出手相救,夏之心也懒得与她计较,自是嘱咐了麟骞多加防守。

第三十一年某天,夏之心盘膝坐在房内调息运气,不知为何,从清早醒来之际,她便觉得有些心慌,说不上来是何种滋味,可是却使她整个人都不舒服,她端坐于塌上,希望能静下心来。

没过多久,外面却传来青茱慌张的呼喊声,她不由得眉头一皱,起身缓步来到院中,青茱气喘吁吁道:“之心,不好了,天降异象恐怕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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