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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眠和亚当斯佩戴的是最普通的一种面具,石灰白的面具没有任何的装饰,唯独把人的脸庞完全遮掩。
慕眠换下了红裙礼服,把李跃新送来的服装穿上,对于新服装她非常满意——短衫和皮裤,尺寸刚刚好,很方便人的行动。
虽说她的身材任何均码都能穿,可礼服和这种皮衣皮裤一般都需要量身定做,才能穿得最舒服适合。不得不让慕眠猜想,亚当斯是真的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
等慕眠换好了衣服走出门,就见等在门口的亚当斯朝她伸出手。
慕眠把手放进他的手心里。
亚当斯说:“原先想你是贵客,所以希望给你最好的待遇,才一早为你准备好了服饰。”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她还没问,这个男人就已经先解决了她心里的猜测。
亚当斯微笑道:“不难猜。”
“你的眼神告诉了我一切,你想要告诉我的话语。”
慕眠不置可否,随着他一起走向底层误会的现场,即将入场的时候,亚当斯停下脚步。
慕眠跟着他一起停下,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这会儿亚当斯才将手里的面具佩戴到脸上,道:“这是另外一个世界,你准备好了吗?”
“不需要准备。”慕眠道:“因为你在我身边。”
亚当斯的手落在她的头顶,轻轻顺着她的秀发抚摸下去,“是的,我会注视着你,所以无论你做什么,都不需要顾忌。”
慕眠眨了眨眼睛,“例如说我对杰克做的那些事。”
“是的。”
石灰白的冷漠面具后,亚当斯似乎笑了,“前面是猎场。”
“地狱主题的猎场嘛。”慕眠嬉笑道:“不知道会不会碰到我的撒旦?”
亚当斯不由一笑,在她头发上的手指曲着往她脑门的面具一弹,“我是你的该隐。”
明明隔着面具,慕眠却觉得这一下真实的敲到了自己的脑门,那瞬间熟悉感,让慕眠目光一凝,没办法再嬉皮笑脸,死死盯着亚当斯。
——我是你的该隐。
——我是眠眠的骑士哦。
两人的语气都是这么温柔悦耳的。
只是亚当斯的声音更具有男性的性感磁性,后者却是犹如冰雪融化后,带着暖阳的温和,又始终透着一丝他特有的清冷。
慕眠的脸色冷下来,脾气来得那么快又那么理所当然。
——我是莉莉丝的食物。
——我不是你的王子,所以不会傻乎乎的看不见你的难过。
面具后,慕眠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转头不再看亚当斯一眼,大步往大门走去。
门被李跃划卡打开,是一条走廊。
慕眠才知道这不是误会的大门,而是专属亚当斯的后门。
他们一走进去就在某个角落,看见了里面的狂魔乱舞。
用狂魔乱舞这个词汇形容并不夸张,因为这里的气氛实在太刻意放纵了。就好像是人性压抑太久了,找到一个可以狂情释放的地方,就疯狂的把所有的道德束缚打破,互相影响互相联合的堕落。
昏暗的灯光模糊了人们的视线,又有面具的遮掩,看不清楚互相之间的脸庞。
空气里充满酒精和某种熏香的味道,让人迷醉。
几个舞台上各有舞女在放纵自己的肢体,还有展台拍卖明面上不允许出售的物品,例如说人以及药物。
“去玩吧。”亚当斯说。
慕眠的手被他松开,就好像是父亲放手让孩子去成长。
慕眠走了几步,回头去看亚当斯,发现他还站在原地,石灰白的面具后,一双眼睛看不清楚,却面对她的方向,应该是在注视着她的。
给人无声守护的感觉。
慕眠心底嗤笑一声,告诉自己不要给迷惑了,哪怕对方这份守护的心思是真的,也不能沉迷进去。
可以去享受,却不可以被迷惑。
谁先爱上,谁就输了。
慕眠翘起嘴角,步入了这五光十色的堕落现场。
虽然现场的环境很放纵,可该有的食物和酒水都是相当不错的,甚至比顶层误会供应的还要好。
慕眠拿着盘子夹了部分吃的就走到一个休息处坐下。
路过的佩戴兔子头面具的侍者给她送上一杯鸡尾酒。
他们可不管客人看起来有没有成年,能来这里的人,都不能用正常的眼光去看待。
“谢谢。”慕眠甜甜道谢,恰好她渴了。
在喝酒的空挡,慕眠扫视着周围,很快发现现场的一些奥妙。
现场有两种人,佩戴了面具了的和没有佩戴面具的。一般没戴面具的不是舞池舞娘,就是被展示的商品,以及依附着面具人的对象。
这不难让慕眠联想到亚当斯说的猎场,大概佩戴面具的人就是猎手,没有面具的人就是猎物?
只是这样是不是太没有挑战性了?
一开始就圈定好了哪些是猎物的话……
况且这些所谓的猎物看起来都很柔弱。
慕眠似乎走神在想着别的事情,一只手无声无息的从她背后伸出来,并且很迅猛。
“啪。”一杯刚刚还被人握着的酒杯摔在地上,在现场激不起什么反应。
之前还有个少女坐着的沙发,已经空无一人。
大部分人都没有注意到这里,有的人注意到了,也不过是意味深长的一笑。
此时就在慕眠刚刚坐着的位置后面,墙壁竟然隐藏着一个个小门,被人推开和关上不过短暂一秒间完成,又有红色的帘子挡着,所以很难被人发现。
慕眠就被一只手紧紧圈住脖子,另一只手抱着她的腰,在电光火石之间被人掳进了这陌生隔间里。
“嘘。”掳走她的人就在她的身后,脑袋凑近了慕眠的耳边,嘶哑的嗓音低笑的响起,“小宝贝,别动,要不然我会咬掉你的耳朵。”
慕眠没动,身体却本能的瑟瑟发抖,故作镇定道:“你是谁?”
“哈。”男人伸出舌头在慕眠的耳朵卷了一圈,察觉到怀里女孩身体更剧烈的抖动,以及红了耳朵,笑得戏谑,“明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都来了,为什么还要害怕呢?”
慕眠反驳道:“是该隐带我来的。”
“哦,小坏蛋,真会推卸责任。”男人讽刺道。
他圈子慕眠脖子的手猛地收紧,一点都没有怜惜。
“唔。”慕眠痛苦的闷哼。
紧接着耳朵就被狠狠咬了一口。
“你应该感谢该隐,要不然我这一口可不仅仅只是留下个牙印而已。”
慕眠发出哽咽声。
这细小娇嫩的声音,让男人笑得更讽刺,他紧贴着慕眠后背的胸膛震动着,“你以为这样,别人就会可怜你吗?不对,错误,你这哭声只会让猎人更兴奋。”
他伸手去揭慕眠脸上的面具,恶劣的邪笑道:“该隐告诉你了吗?这里是猎场,那些真实的面孔都是猎物,不过猎人之间也是可以互相狩猎的,只要把对方的面具取下,就代表狩猎成功。”
“来,让我看看,你哭泣的小脸。”
在对方这松懈的一瞬间,慕眠突然使力,手肘撞击在身后男人腹部。
“唔。”不察觉之下,男人被打个正着。
“咦?”让慕眠诧异的是这一下,竟然没有直接让男人倒下,可见他的抗打能力之强。
然而一击没有倒下,不代表接下来也没事。慕眠的攻击不停,下手更阴损,转身一脚就踹在了男人的重点部位。
这下就算男人的抗打能力强也受不住的倒在地上。
慕眠弯腰毫不犹豫的抓起男人的手用力一折。
骨头断裂的响起。
对方两手两脚都被慕眠给废了,软软的瘫在地上。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一点废话和多余的动作都没有,直接了当得让地上的男人都惊诧。
“啊……小看你了。”他说。
慕眠一脚踩在他刚刚说话的嘴巴上。
不知道算不算不幸中的万幸,慕眠穿的不是高跟鞋,这船上的地板也干净,所以这一脚除了疼和侮辱性强之外,没让对方吃到太多不该吃到的脏污。
慕眠用鞋碾压他的嘴,伸手把自己脸上的面具取下来,“看清楚了吗?我哭泣的小脸?”
“……啊,挺……好看。”在这种情况下,地上的男人还艰难的笑眯眯的开口。
慕眠移开脚,却发现鞋子竟然被对方咬住了,力气还很大。
幸好她穿的是皮靴,要不然看这一口好牙,指不定真能咬穿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