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惨烈的一幕尽收菅仲久眼底!
他自小被汪文治收养,前后也经历过多少次社团斗争,可是象今天这样社团几大派系的大佬亲自上阵殊死搏杀的,这还是第一次!
“奇怪。”菅仲久喃喃自语道。
“奇怪什么,仲久哥?”安俊峰问道。
“金英淑的人呢?她身边的保镖全部换了,她已经意识到今天危险,可是她的人呢?”菅仲久打量着周国的山林,抢过安俊峰手里的望远镜,可是山林里毫无动静。
“仲久哥,还有警察。”金孝玉提醒道。
“对,警察在这周围肯定有眼线,也有人,可是他们也不出动,噢,我明白了。”菅仲久恨恨道,“他们这是在坐看我们互相厮杀,中国有句话,叫作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哼,他们想做渔翁!”
“不能让他们得意,也不能让裴斗完这小子得意!”菅仲久道,“通知曾家华,让裴斗完的那些14k的人反水!”
“现在?”安俊峰问道,这本来是最后的计划,可是现在计划提前了。
菅仲久重重地点点头,他的话就是命令,自打在孤儿院,安俊峰就是无条件服从,他掏出手机,可是电话还没有打出去,就看到了山下驶过来的大巴车。
“仲久哥,又有人过来了。”阿部宽也看到了前面。
“嗯,这才对嘛,今天本来是李圣雄也要对金英淑动手,郭相容的手下也要动手!”菅仲久长舒一口气,“现在有热闹看了,这肯定是李圣雄的人。”
三辆大巴慢慢停下了,一群人呼啦啦从车上下来,有人还穿着雨衣,人人手里拿着尖刀、球棒。
“副理事长,你看。”李圣雄的人终于盼来了希望。
李圣雄本来一颗将死之心瞬间又复活了,他脸上的五官扭曲了,“杀,杀掉裴斗完这个混蛋。”
现在,夺取理事长大位的念头已暂时抛在了脑后,杀掉裴斗完这个肘腋之患成了当务之急。
可是他的目光又直了,山的左侧,又驶来了十几辆大巴车,更多的黑色西装从车上走了下来。
这群生力军加入了战团,裴斗完的人立马被这群人冲散了。
“你们这帮混蛋!”眼看金英淑即将束手待毙,她手中的伞都已掉进了黄泥汤中,眼看着雪亮的尖刀就要插入她的身体,可是变化却发生了。
角斗场上形势大变!
“仲久哥,这是怎么回事?”最后一群人好象是事先埋伏好的,可是此时才杀入战团,安俊峰糊涂了。
“这个,嗯,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菅仲久一会儿摇头,一会又点头,看得金孝玉与安俊峰颇为不解。
“金英淑这个女人,我还是小看了她!”
“嗯?”
“先来的这拨人是李圣雄的人,这些人原本是在山下的路口准备伏击金英淑的,后来的这些人最多,是李圣雄、裴斗完这些人,再加上郭相容的这些手下,是这些人的几倍多,这是金英淑事先安排好了的,她,这是等待李圣雄和裴斗完先动手,她立马就会有借口对付他们,嗯,这些最后出现的人,里面有金门集团的人!”
“金门集团,他们怎么刚才不出来?”阿部宽不解。
“呵,他们是以利交,刚才裴斗完占上风,如果裴斗完得势,金门集团不想得罪他,可是现在明显裴斗完杀不掉金英淑了,金门集团又选择了金英淑,他们现在是想包饺子。”
“包饺子?”这又是中国的俗语,没办法,菅仲久是跟着汪文治长大的,中国的文化与思维影响他太深。
“就是金英淑与金门集团联合,一举灭掉李圣雄、裴斗完和郭相容的残部。”菅仲久解释道,“但是,现在,她不会这么做了。”
“她会怎么做?”
“先杀了裴斗完,枪打出头鸟!”菅仲久狠狠道。
他的眼光果然不差,李圣雄与金英淑已合兵一处,刚才郭相容的部下在裴斗完的冲击下乱打一气,现在他们的目标也清晰了,大家目标一致——裴斗完。
裴斗完的眼睛已经杀红,可是犹自死战不退。
黄驰看着逼上来的人,大喊道,“杀裴斗完!”
立马形势又是一变,离裴斗完最近的人,刀口已经改变。
金英淑此时却回到了车上,李圣雄的手下找到一把伞,替他遮在头上。
大雨中,马斯洛看着沈蓝,沈蓝也在看着他,周围的一切好象都已不存在了。
马斯洛抬手把雨水冲刷下的一缕秀发替沈蓝轻抚于脑后,他的手忍不住捧住了她的脸……
从青都开发区开始,从江河的北州继续,从江城的实验中心再出发,而今在汉国汉城这个血红昏黄的山上,马斯洛感觉到一种力量不由自主让他与沈蓝的距离很近,很近…….
突然,他一把搂住沈蓝,紧紧地贴在自己身上…….
“呵,这一点倒有潮涌的风采,瑶瑶,不,瑶瑶现然的反应应是热烈的吻!”菅仲久的目光投向了战场上最旖旎的地方,口里还在调笑着。
可是,他的笑立马收住了。
沈蓝已是抬起头,马斯洛也俯下了头,二人不管不顾,任大雨在身上不断地冲刷,不断地交织!
嘶——
菅仲久摸摸自己油腻粗糙的脸,好象牙疼一样转过头去。
……
角斗场上慢慢平静下来。
裴斗完的手下跪的跪,死的死,大雨中,只剩下一个倔强的身影。
“俊峰,不能让裴斗完得逞的原因就是,他如果杀死金英淑和李圣雄,那么四派的势力就会归于一派,他的势力大增,尾大不掉,我们除掉他就难了,可是,他一死,他的人可以为我们所用,蔚山派的人不会投降杀死他们老大的凶手的。”菅仲久笑了。
他的目光所及,地上一片泥泞狼藉,郭相容坟前的的花圈祭品已被搞得乱七八糟。
一个个泥人,黑色的西装已经看不出底色来,围住了裴斗完。
裴斗完惨笑着,从怀里掏出烟来,烟早已被打湿,他顺手把烟盒与香烟合起来放进嘴里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