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张小闲屡次受挫,被震的手上虎口处鲜血流出。
可是当流出的血,侵染到他紧握的手刀之上时,突然,那把刀竟然在刹那之间,闪过一道黑色诡异的光。
接下来随着张小闲又一次凌空跳起,狠狠劈向那位白衣中年男子,只听到一声清楚的“咔嚓”声响。
“啊……啊!”正无视一介凡夫俗子对一个修行者的挑衅,而集中心思用在和正面对决的老者身上的白衣中年男子,感觉到自己一直被真气包围的身子,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紧接着在半空中的御光剑,在他意念分散后,猛的掉落。
而那道被它僵持在半空中的微红色光芒,乘机刷的猛击过来,稳稳的穿透了那具已经被砍去半个臂膀的身子。
白衣男子闷哼一声,瘫倒在地,身子痛苦的抽搐着,只是将死的他不忘吃力的转过头,迷茫不解的看向了那个持刀而立,警惕看着他的少年。
他不明白,自己的周身万物不进的真气,如何会让这样一个普通的小兵卒给破掉。
这不对,不应该啊!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垂死中的白衣男人,瞪着一双灰白的眼睛,那里面充满了濒死的绝望和不甘,吃力问道。
“宋国一普通小军卒,要取你的命”话音一落,急速刀光一闪,张小闲将那人斩杀在众人面前。
天空终于完全黑下来了,一道淡淡的月光却在从云层里倾泻下来,普照在这片草地上。
这个时候对这些遇袭的人来说,最厉害的敌人,或许是最后的危险已经过去,众人都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张小闲,你丫好样的!”边军副尉曹文涛第一个激动的跑过来,重重的在那少年身上捶了一拳,咧着大嘴笑个没完,这个多年前在褚之怀交代下,让他们这些边军小头领一定要多照顾的少年,从来都是在不断的给他们制造惊喜,在抵御蛮国强匪的战斗中,在他们偷偷去深山狩猎以打牙祭的时候,他们这些人一次次的被这少年表现出来的超常勇气,和遇到敌人或者是猎物出手时的狠辣精准,震撼的不行,也许他们早就忘了他是校尉大人嘱咐要照顾的人,倒是这少年有几次救他们于危难。
对此在这宋国遥远的边军中,没有人会轻视这样一个少年,会不喜欢这样一个少年,包括他在内。
“你小子是怎么做到的,竟然偷袭成功一位修行者,这绝对是一件让人会让人惊愕下巴的事。”曹文涛兴奋的挥舞大手比划着,吐沫星子喷的四处都是。
张小闲无奈的将手刀从右手换到左手,抬起胳膊抹了一把脸上已经沾染了不少的外来飞沫,蹙眉道:“我说曹大哥,能不能先让我喘口气,再回答你这些不是问题的问题。”
“哈哈哈,好好,你这个大功臣,现下好好歇着,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了!”说着转身对着不远处的那位老者,微微颔首后,便招呼剩余的边军们开始清理伤员,收拾战场。
一直站在张小闲不远处的那位灰袍老者,虽已耗费巨大元气,身体虚弱,脸色苍白无力,却依然支撑了疲惫不堪的身子,久久的盯着那个少年,和他手中拿着的那把极薄的手刀,神色莫名,沉默着不做声。
这只遭遇强敌,已经变得有些狼狈的车马,在整理过后,终于在黎明到来的时候,再次开始赶路了,距离朝廷接应的人马所在的万砀山,顶多还有两三日的路程,所以,他们要尽快的赶过去,以免再遇到什么不可知的强大敌人。
元气受损的灰袍老者被安排到了另一辆马车上,静静养伤。
张小闲伙同曹文涛依旧骑了马,走在这支没剩多少人的队伍前面。
不过有些不同的是,一直坐在第一辆马车中的小世子,突然转了性子,对曹云涛他们说,要不自己骑马和张小闲并马而行,要不让他和自己坐在一辆车上,因为他有很多话要对他说。
曹云涛虽然暗地里有些不喜,心说这狗屁小世子还真把自己当贵客?你丫可是咱们边军俘虏来的人,瞎摆的什么谱。
可转念又一想,朝廷上既然要他们护送他进都城,那也不能过分得罪了他,说不定他一个不高兴,在路上弄出个什么幺蛾子出来,他曹文涛的罪过可就大了。
想到这里,他便劝了张小闲去到那车里,看看那小世子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张小闲倒是没有拒绝,很爽快的下马,转身上了第一辆马车。
“可不可以让我看看你的刀?”两个已经算是熟识了的少年,并排坐在一起,小世子很是不客气的提出了请求,这是一直令他感到惊诧莫名又百思不解的事。
张小闲的这把普通的手刀竟然如此神奇,竟然能破了修行者的真气,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对于这个张小闲是否有修行这件事,小世子从来没有怀疑过,因为他已经从那些天的接触中,看出也听出了他是体质极普通的人,并没有接触过修行。
所以这次的意外只能是张小闲手中的这把刀的缘故。
他很是好奇,另外对这位不知道算不算的朋友的朋友,也更加的有了兴趣。
手刀被张小闲很是畅快的拿到小世子面前,却没有松手。
这是作为一个猎人,战斗者的习惯,他不可能把武器放在他人的手里,而让自己处于危险当中,就算是那人也算的自己的朋友也不行。
“看上去很普通,和普通的刀没什么分别……”小世子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
“听张林子说,你的这把刀是在一次打猎的时候偶然的得来的,这其中可是有什么故事?”小世子兴致缺缺的望着他,看着张小闲抽回自己的手刀,插回腰间的刀鞘。
“没什么精彩故事,就是偶然在深山打猎时,正好遇到下大雨,我就躲去了一个山洞,然后发现了它,”张小闲看了看腰间的刀,说道;“当时刚刚看到它的时候,并没有觉得特别高兴,因为它很普通,再说那时候我喜欢用箭用叉,你知道打猎还是那些东西更实用,我老爹也是。”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的刀不普通的?”
“我阿娘死的时候,”张小闲的脸上闪过一丝哀伤:“她想去山下的小镇上换些布料,给我们哥俩做衣服,却遇到了几个劫匪,他们看中了我阿娘手中的山货,想要明抢,我阿娘不给,他们就把货抢了,把她拖在马后,活活拖死了,我和老爹知道以后,拿着箭和刀就下了山,那是我第一次杀人,用的就是这把刀。”
“那时候你多大?”
“七岁……”张小闲平静说道。
马车不停的行进着,偶有不平的道路,让车厢里的人随着车体晃动。
好在这架马车的车厢里垫了厚厚的一层陇垫,并不会像普通的马车那般难受,但就算这样,还是让那位一直养尊处贵的小世子,略略感到了不适。
他挪动了一下有些酸麻的身子,看向他身边的少年。
“不要总想着再问我什么了,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你说经过这次以后,那些想让你死的人还会不会再次出手?还有我看过那些被杀死的黑衣人,还有那个黑袍子的修行者,是你们越厥国的人。”张小闲突然转了话题说道。
小世子听完似乎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估计,他们可能暂时已经放弃了。”
“这么说你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了?”张小闲并没有任何吃惊的说道:“有人要杀你,说明你有点强,而且对别人已经构成了威胁!”
小世子摇头:“我并没有认为我有多强,而别人却不这么认为,最大的原因应该是,上天似乎要和我开个并不好笑的玩笑……”小世子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也许不知道,在我刚刚出生的那日越厥国皇城上空突然天现异象,华彩流云翻滚,渲染了整个越厥皇城,再加上我是母妃怀胎二年之久才出生的世子,国人便都以为我是踏着祥瑞而来,受上天启示,更是把我当做了越厥国未来不二的国君人选……而那个时候,父皇已经立了太子。”
“奥,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明白了!”张小闲点头说道。
“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当国君,这不是我的目标,可是他们就是不明白,把我当做了他们的眼中钉,数年来屡次妄图加害我。”
“那你现在还不是好好的活着,也许这正好说明你真的是有上天眷顾的人。”张小闲皱了皱鼻子说道。
“受不受上天眷顾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没人能够杀的了我!”小世子轻笑着淡淡说道。
赶路速度比之前加快了不少的车队,和更加警惕,严密防守着的众人,终于在两天之后的中午,到达了约定有朝廷接应人马的万砀山脚下。
在那个最大路口处,果真有一队人马等在哪里。
为首的是一位青年将领,看样子也就二十出头,身高体阔,相貌平常,一身轻甲,腰中挎刀,威风凛凛之中带有丝丝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