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只是从那以后,皇帝陛下膝下就再也没有过孩子,现如今宫里仅存的皇帝陛下的骨血也只有四位公主而已,这皇位……哎!”
说到这里有人不仅质疑问道:“可是那宝物最后落到了郇王殿下的府里,也没有听说过郇王殿下的孩子有什么不测?难道这邪气只是针对着皇帝陛下的?”
“那是因为郇王殿下大仁大义,知道这东西是大邪之物,就亲自找到皇帝陛下请命,接到自己府里,而后在府里请了个有大修为的修行者在,暂时压制住这东西,不让它作恶!”
就在众人纷纷奥着有些明白的时候,那男人却又说道:“其实,这血麒麟也确实有些古怪,听说当年林家老爷在偶然得到以后,爱惜不已,还把它交到自己当时身怀六甲的正房大娘子手里,待过了一段时间,好像也没有出什么事……”
“怎么算没事,林家后来不就是因为这件东西全家被杀了……”
众人听罢,一时之间竟纷纷沉默下来。
张林子这时候也已经吃完,擦了擦嘴角的残汁对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的张小闲说道:“吃完了,走吧!”
张小闲答应一声站起身,收拾了东西,推起张林子向酒馆外走去。
路过那些坐在那里一边饮着小酒一边闲谈的人们时,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已经从血案,转到了某位官家老爷的内院桃花上。
“那位盖老爷极是好色,不过是个小小的京畿县丞,家里竟然偷偷养了三房小妾,可不幸的是这位大人的正房大娘子极是善妒,每日府里竟是比唱戏还要热闹,日日不得消停,你猜怎么着,这位大人处理起这事来倒是来的爽快,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竟然经常的夜不归宿,至于宿在了哪里,想必大家都明白……”说到这里众人发出一阵哄笑。
“听说这人在早时,是一个秀才都没有中的落魄书生,不知怎么就突然走了大运,哎,这样的人也能做了官员,真是老天瞎了眼……”
“可不是嘛,我听说人家可是和贵人搭上了关系,有靠山给撑腰唻。”
小酒馆内里到门口的路,就算是再慢,也会走到尽头,张小闲和张林子趁着这点功夫,仔细的听着那些人议论,脸色都微微有些异样。
从小酒馆里出来,重新坐上那辆破旧的马车时,天色已经是有些发暗了。
不知走过了几条街,绕过几条巷,马车终于行走在了玲珑大街上,一条不算宽敞,好像两厢院落并不算多的街道。张小闲长舒了一口气,想来街道前面的不远处应该就是那位大伯父的府邸了。
就在这时,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争吵声,而且吵的甚是激烈。
没想到在天子脚下也常会有打架骂街这种事啊!张小闲听着前边那方热闹,不仅要笑出声来。
看来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啊。
只是等张小闲走的更近些,来在看热闹的人群中的不远处,抬头仔细看时,不仅有些哭笑不得。
那家门口正爆发着激烈争吵,眼看着就要动手人群前,门前大门的牌匾上清清楚楚的写着“金鎏流芳”,下面一行稍小些的字“张氏府邸”。
“咱们千里迢迢来都城投亲,没想到一见面就遇到这家人与人干架,这是不是有些太不靠谱了些!”张小闲抱了双臂,嘴里不满的咕哝着说道。
“小闲,还是上前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吧,如果真的是大伯父家有了什么麻烦,咱们也不好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毕竟……毕竟也是一家人。”
张林子温润的声音从马车里透了出来。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去看看。”张小闲答应了一声。
向着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走去,当他厚着脸皮挤过人群,来在最里面,透过府邸门前明亮灯笼透过的光,这才看清楚,原来这里正吵闹着不可开交的两拨人,正面对着他的那拨,有十几个家丁模样的人组成,为首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美貌姑娘。
站在这边的看上去家奴的人数也不少,而被这些人簇拥着的,是一个看上去约有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
这位男子身上衣着极是华丽,但是那相貌……确有些不尽如人意。
一张两腮无肉的长脸也就罢了,还弄了一副卧蚕眉,黄豆眼,怎么看也和那拉车的驴,有些近亲的样子。
现下的情况不单单是两下里的主人剑拔弩张,后边跟着的奴才更是想要狗仗人势,借机表现一番,一场混骂正在进行当中。
“劳驾问一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这怎么看着像是要你死我活的样子?”张小闲转头去问站在自己身侧的,那个正津津有味看着两方骂阵好戏的年轻男人。
“嗨,这你都不知道,张李两家从老早就有矛盾,听说两家老爷在官场上就不对付,前段时间又加上两家都同时看中了西柳街上的一套三进宅子,又都想要拿到手,结果矛盾就更大了,这不李家小少爷听说近日这张家又给那家买家加了价,眼看着那所宅子就要姓了张,有些恼火不干了,这才直接找上门来理论这事,这理论不成就只有打架了呗!”
张小闲听闻皱了眉道:“可是这怎么看着双方人家只有一个主人站出来,难道不应该是张李两家的老爷出来解决这事?”
那年轻男子瞪了张小闲一眼,道:“这种上不得场面的事,两家的老爷怎么会露面,所以是也只能是挑一个别人看着没那么显眼,但又在争论吵架这件事有优势的人出来了。”
“奥,原来是这样啊!”张小闲听完有些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可既然这样,他若是对现下情景视而不见,直接和张林子进到这位大伯父的家里,好像也有些不妥,倒不如等在这里看看事情终究会有个怎样的发展。
“李长容,你要不要脸,西柳街的宅子可是我家先看上的,要给我哥哥成亲后分宅用,你们李家又来搅的什么浑水,谁不知道你们李家明里暗里有好几处宅子,我知道,你们这次就是要故意和我们张家过不去。”站在张小闲斜对面的年轻姑娘,这时抬手指了对面那长脸男子斥道。
长脸男子听罢,毫不相让,说道:“张云儿,你不要这么胡言乱语,你怎么知道我们家里不少这一套宅子,我家大哥就是看中了,就是想要买下来送给他新纳的小妾用的,怎么的?不行啊?”
“事情总有个先来后到,再说,临安城里又不是只有这么一处宅子。”
那叫做李长荣的长脸男一听,撇嘴一笑:“说的就是嘛,这皇城里又不是只有这么一处好宅子,你们张家就不要再抢了吧。”
“李长荣,亏你说的出这话,真是无赖!”
李长荣一听,很是不介意的晃了晃脑袋,捏斜着眼睛看了看对面的张云儿:“说实话,让我们李家相让,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张云儿警惕的瞪大眼睛。
“自然是把你嫁给我喽,当然做正妻呢有些勉强,但若是做个美妾嘛……”
“闭上你的嘴,无耻下流的东西!”站在对面的张云儿受到如此羞辱,已经气的满脸通红,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根绣鸯软鞭,凌空向着对面的那厮挥舞过去。
鞭声清脆响过,没想到却未能近的了那李长荣的身子,原来这家伙也是有些功夫在身的。
随着两方主人,动了手,身后跟着的家奴们一看也不能闲着,哇呀乱叫着,向着对方扑了上去。
“快看,打起来了!”有人大喊。
围拢在这里看热闹的人群,见到两下里下了手,都怕祸及自身,纷纷向后退了去,远远的看着,这下,倒是把那辆停在人群后的里面坐着张林子的车子,暴露在了人前。
张小闲看到,平静的退到那马车前,抱着双臂,饶有兴趣的看着。
被激怒的张云儿,在凌空连续几次挥动软鞭,都没有伤到对方以后,更是怒上加怒,手上的软鞭挥舞的更加凌厉,刹那间竟似是冬夜里绽放出千枝红梅,带着丝缕香气,却是招招令人致命的招式。
“很霸气啊!”张小闲忍不住赞了一句。
对一个小姑娘来说,这样的身手也算是不错的了,但是一直闪挪着身子,抵御着这凌厉绝美攻势的李长荣,见对方这般步步紧逼,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就要被那霸蛮女子打死,便突然之间猛地做了奇怪的姿势,两脚快速的带动身子后撤,想要在自己身前暂时拼一块空档出来,似是要准备使出他的某些藏着的阴狠后招。
可是就在他正要凝气准备出招的时候,突然后腰处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猛地一击,整个人不防备,踉跄着向前扑去,而这时候正面不断进攻来的张云儿,那条不断挥出的软鞭狠狠的抽在了他的左边身子上,甚至连带着了他的半截脸颊。
只听“奥”的一声怪叫,那李长荣一下被打倒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后,没了动静。
“死人了?张府小姐打死人了……”起先还饶有兴趣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众人,这下都吓的不轻,看来这事情闹大了啊。
李家带了家奴一看少主子被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个个竟吓得魂飞魄散,顾不得再和对方厮打,纷纷跑过来查看他们的少主子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别慌,没死,看样子就只是昏过去了!”有个李家家奴哆嗦着上前来试了试那人呼吸,嚷道。
“走,带着咱们少爷回去,明日让老爷来找张家评理!”
李家的人,此时已经顾不得再找那张云儿理论,仓皇抬着人一溜烟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