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黑暗之中一个身披黑衣的男子正看着眼前那轮盈白的光晕,光晕之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的地方,有的地方山清水秀犹如桃源仙境,有的地方则破败不堪犹如尘世废墟。男子看着那些地方,嘴角不知缘由的上扬,一抹神秘的笑绽放在他的脸上。他伸出手抚到了,那古铜色的剑柄上,他缓缓地拔出那把剑,银色的剑身在黑暗之中放出一缕幽蓝色的寒光,寒光照入男子的眼中,剑身上映出男子那清秀俊朗的面庞。
“主人,您笑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男子身后的黑暗中传来。
男子头微微一转,嘴角的那抹笑慢慢收敛,他道:“嗯,我笑了,看见那一个又一个将为我带来胜利的人出生,我怎能不笑。影华,难道你不因此而开心么?”
“当然开心,只是影华不懂得该如何去笑。”那个低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一字一顿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
男子看了黑暗中的影华一眼,说:“罢,你的确不会笑,不过这也不重要。影华,我们走,不要再呆在这里了,他们既然相继出生,那我们要准备的也该准备起来了。影华,我们走。”男子说着便走入了那轮光晕之中。
“是,主人。”影华说了一句,然后快步走上前进入光晕。
十五年后。
【龙祥怜祥】
在龙祥东部的群山之上,有一个小村子,村子名曰怜祥。村子近乎与世隔离,知道这个村子存在的人少之又少,没一个离开村子的人都被告知不要告诉任何人自己来自怜祥,或许是村中的人们习惯了宁静的生活,不希望有人来打扰吧。
一个太阳还未升起的早春清晨,几个人来到了村口,走在前面的两人为一男一女,十几岁的样子,他们俩背着一个包袱,手中分别拿着一剑一刀。走在后面的两人为两个男人,看上去四十有余,他们一人手持一柄剑另一人手持一把斧。他们在村口停下脚步,走在前面的两人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两人。男孩看着眼前的人,缓缓地说:“父亲,我们走了,我会照顾好妘月的,我一定会成为强者,强到可以保护妘月一生。”
手持剑的按个年长者,看着眼前的少年,说:“天勋,一路走好,不混出一个名头就不要回来。还有,记住,永远不要告诉别人你来自怜祥。更重要的是要照顾好妘月,明白么。天勋,送你的剑你要好好用,否则你对不起这把剑。”
天勋看着他,说:“是,父亲,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故园在何地,我会成为强者,我会名动天下,父亲,相信我。妘痕叔,我一定会照顾好妘月的,我给您的承诺,会用一生去遵守。”
妘痕看着天勋,说:“好,天勋,我也相信你,我相信妘月和你在一起一定可以生活在快乐之中。妘月,你也要变强,不要再拖天勋的后腿,送你的月沉一定要好好用,还有,照顾好自己和天勋。”
妘月看着自己的父亲,伸出手挽住了天勋的左臂,说:“爹,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天勋的,我会变强的,我不会再拖天勋的后腿,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君煌叔,我会照顾好天勋的,您不要再担心天勋了。”
天勋和妘月看着弋君煌与妘月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过身,一同道了一句“再见,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说完之后便手挽手朝前走去。
妘痕与弋君煌看着远去的孩子的背影,目送着他们,知道他们消失在视野中。两人转过身,朝各自的家走去。
五年后。
一个少年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穿上衣裤与鞋子,整理好自己的床,走出了房间。少年顺着楼梯慢慢一步一步的走下楼,银色的长发随着他的步伐飘动。
“天陨,你起来了啊,快来吃饭吧。”一个女人看见天陨便说。
天陨没有回话,点了点头便走了过去坐在桌边,端起了面前的那碗面条,吃了起来。就在天陨吃面的时候,一个男人从屋外走了进来,他便是弋君煌。弋君煌看着天陨,说:“天陨,今天起得挺早的啊,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去做?”
天陨咽下口中的面,说:“嗯,我要去找小夕,她昨天说有事找我,让我早点去。”天陨说完便快速地吃完了面然后起身走了。
弋君煌看着天陨,说:“这小子,真是个急性子。真像我啊。玄凤,你认为呢?”
灵玄凤耸了耸肩,说:“呵,是啊,天陨更像你,不过天勋就不像你了,天勋更像我,从不这么急。做事有条不紊,从不马虎大意。”
“这叫什么话,你是在说我做事不认真么。”弋君煌说。灵玄凤没有理他,自顾自得吃着面。
天陨快步地朝前走着,风在他耳边“呼~呼~”地响着,他那银白如钢一般的发丝在风中自在地舞动着。他的双脚在一块有一块的青色石板上踩过,发出“嗒~嗒~”的声音,道路两旁的细柳在风中缓缓地飘动着,犹若仙子一般灵动。一步一步朝前走去,云在天陨头顶伴着天陨一同朝前走去,眼前走过一个又一个熟悉的人,他们看见天陨都笑着冲他打招呼,天陨也笑着打了招呼。
天陨渐渐地停下了脚步,他的面前是一栋二层楼的木制房屋,二楼的窗正打开着,天陨抬起头,朝着那个窗喊了一句:“小夕,我来了。”风自在地吹过,吹乱天陨额前的碎发,窗里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天陨看着那个窗,清了清嗓子,喊道:“小···”
“别喊了,我听到了,我现在就起床。”窗内传出的话语打断了天陨的呼喊。天陨看着那窗,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天陨看着那窗,呆呆地站着,静静地等着。忽然间,一个人走到了窗口,那头秀丽的紫色长发在风中微微荡着,她看着天陨,说:“天陨,今天真早啊。我现在就下来。是不是等急了啊?”天陨看着她,摇了摇头,她嘴角扬起,展出一个甜美的笑,转身离开了窗。天陨低下头,望向前方,看着眼前那扇雕刻着山水翠竹图的门,门前植着几根翠绿的竹子,别上还有几根因晨雨而拔地的新笋。
“咿~呀~”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少女站在了门的里头,她看着门外头的少年,说:“天陨,是不是等急了啊,不过你还要再等等我,等我洗个脸,吃点东西,好么,别站外面了,先进来吧。”天陨看着她,点了点头然后走了进去,并随手关上了门。
天陨坐在客厅的木椅上,看着墙上那几幅着墨淡然的山水画。其中一幅画了瀑布从高山直落而下;几棵青松站在瀑布的两端驻足凝望,另一幅画了丛山峻岭之中,猿猴在树顶飞跃;还有一幅是一片竹林之中站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天陨,那个背影似乎很熟悉,单天云就是说不出他是谁。天陨,看着那个背影,看着他背上那把剑,看着那剑鞘上的奇异花纹以及剑柄上的那段淡蓝绸带。
“天陨,别看着那些画发呆了,来看看我啊,我们走吧,我准备好了。”一个如银铃般悦耳的声音打断了天陨对那背影的思索,他转过头,看到正啃着一个馒头的少女,说:“嗯,看你,你比那些山水画好看多了,小夕,你还是先吃完再走吧,我不急哦。”
“我急,走啦。听话点,明白不,不准说不,走。”小夕撅着嘴说。
天陨看着小夕,笑了笑,说:“行行行,听你的,听你的,我们走吧。对了,我们是要干嘛去啊?”
“秘密,拿来那么多话啊,我让你跟我走就跟我走,不需要这么多的问题。对了,天陨,你的伤好些了么?昨天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呢,不过今天看你的样子,伤似乎已经好了呢,是真的好了,还是你在装没事,不准在我面前装哦,明白么?”小夕看着天陨,缓缓地说,紫色的长发随着话语一点一点的抖动。
天陨点了点头说:“没事了,不要紧张,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啊,小夕,我们快走吧,不要在担心我的事了,那只是一点小伤而已啦。”
“哦,那就好,我们走吧,真是的,都怪你,谈什么伤啊,害我耽误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走啦,快点,如果慢了,有你好看的!”小夕说着就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天陨看着小夕那急急忙忙,脸上那表情可谓哭笑不得,他快步跟了上去。“真是的,有必要这么急么。”
天陨跟着小夕快步地走去,朝着村子中央走去。怜祥的中央是一座庙宇,里面供奉的神明究竟是什么一直不为天陨所知晓,天陨也没这么去过这个庙,因为这庙实在是太过阴森,每次走进去,天陨总是会有一种莫名而来的恐惧感,仿佛自己的秘密在这座庙宇中被窥探的一清二楚。
“到了,”小夕说,“你也到了啊,有没有等太久,我们来了哦。”
“什么?你?为什么会是你?”天陨很是吃惊的说了一句。
那人看着天陨,脸上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