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翻了个白眼,决定不跟她理论了,因为他很清楚,在不讲理的人面前,讲理那就等于浪费时间,而不讲理的那位如果是个女人的话,那么,唔,似乎,就不能单纯的等于浪费时间了,至于是啥,一时间陈默还真就解释不清,总之,蛋疼是肯定的……
至于周若?
则是俏脸愈发的红了!
可不是嘛,她尾随陈默,明显是不怀好意,说白了,就是寻找敲闷棍的机会,而陈默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单纯如她,差点直接自己就招了……
亏心?
这么想了,只是刚这么一想,周若顿时还不乐意了,没得说,在她看来,惩治恶人就是对的,至于方式光彩与否,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没理由?成!”陈默一甩袖子,干脆又低下头小心翼翼的往下开拔了。
好吧,他低着头走路,可不是为了捡钱,而是应了那句老话“上山容易下山难”,而蜀峰本就极为崎岖,虽是有路,却就一条紧窄的,极为陡峭的羊肠小道儿,来时还好,毕竟是灵魂出窍的形态,倒也不至于怕什么摔个满脑袋包什么的,只是后来发现偷偷潜入是个笑话后,便干脆魂归本体了,于是,此刻肉体凡胎的他,则不得不小心翼翼……
“喂!”
“干嘛?”
“等等我,我,我有话问你……”
“不回答行不行?”
“不行!”
“呃……”
刚走了没两步,身后传来周若那有些支吾的好听女声儿,陈默也是犯贱,竟是直接回了,猜到了她要问什么,又不想回答,说了,人家不干,他还狠不下心拒绝?
陈默就纳闷了,寻思着,老子跟这傻妞儿半点瓜葛都无,干嘛要在乎她的情绪,丫的,她又不是老子的媳妇呢!
他却忘了,忘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比如,他虽然狠辣,杀伐果断,但从本质上来讲,却是一个敢做敢动的感性之人,就如同他不喜欢欠债一样,欠了就想法设法的想马上还了一样,而关于周若,虽然没有实际上的关系,但不得不说的是,虽然是不经意的……却实实在在的是占了人家黄花大闺女两次便宜。
一次是翘臀,另一次,则是胸!
好吧,所以,完全可以理解,这就是潜意识的行为……
“陈默,你到底怎么惹我师尊了,要知道,在我的记忆中,我的师尊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甚至,他根本就没生气过!”周若未等陈默答应,倒是干脆直接发问了。
陈默不禁一笑,本想以调侃方式开头,先说出一句“单纯”然后在好好教育她,只是,这么一想,便觉得太过多余,于是,微笑道:“周若,这是你并不了解你师尊。”
“我不了解?”周若不乐意了,不服气道:“哼,要知道,我可是孤儿,听师尊说,我是襁褓中的时候就被他老人家收养的,打小到现在,一直都与师尊在一起,除了上次出去对付你那次,基本上没离开过他,就这样,这天下还有谁比我更了解师尊的?”
那过自信,那叫可悲!
——陈默想着。
当然,他是不会直接说出来讽刺周若的。
因为,不知何时,陈默把眼前的周若与他的爱人苏果果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毫无疑问的是,初见苏果果的时候,那傻妞与这傻妞几乎一般无二,都是这般的单纯,而就是这份单纯,便让陈默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并且还是他“这辈子”第一个爱上的女人!
爱屋及乌?
好吧,或许只能这么解释吧……
“周若,有些问题不能完全以‘根本’来看的!”说着,陈默想了一下,微笑着,和煦的微笑着,说道:“知道么,你师尊不是一般人,并且,更是那种绝对的前辈高人,说白了,就是真正意义的前辈高人,不屑于一切虚伪的‘真人’,所以,按照我对这类人的理解,那么,他们这类存在,便总是会习惯于不屑,习惯于清高,习惯于傲慢,而就是因为这些习惯,所以他们习惯于杀伐果断,快意恩仇,那么,既然已经都这么直接了,他们还有什么不快乐的?还有什么发愁的?论修为,几乎横着走,论智慧,几乎无人可骗他,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用发愁,这样,便给了这类人喜怒不形于色的各种理由!”
陈默在给周若上课,算不上白话文儿,却很符合他那特殊的教育的方式,正应了他的“习惯于”,给出一半答案,剩下的一半自己去想,想全了,那就记全了……
周若茫然的蹙着秀美,想了好一会儿,好几次都差点抓住重点,偏偏又总是抓不住,直到郁闷的决定不想了,逼着陈默直接给出正确答案,一抬头,刚刚作出凶巴巴的样子,忽然发现陈默已经不见了!
是了,讲完了陈默就走了,他可不想留在蜀峰的范围之内,毕竟,这里面的老妖怪实在是太多了,并且很不习惯于被人用神识来回的“审视”,最让他郁闷的是,蜀峰这地儿明显太过玄乎了,明明可以肯定有数道神识在审视他,观察他,研究他,偏生他还找不准神识的准确位置,想抓,抓不住,于是,恼怒了,羞愤之下,决定还是离开的好,省的气疯!
“陈默,你小子是不是犯毛病了,明明不喜欢这里,为什么非要一步步的走下山?”烛九阴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
陈默笑了笑,直接了当道:“尊重!”
两个字,仅仅两个字而已!
可这两个字听在某些人的耳中,则是意义非常,其中,就包括烛九阴……
烛九阴怔了一下,接着,便释然了,他淡淡一笑,说道:“或许,你是对的,毕竟,蜀山不是我们的敌人,是我们的朋友,至少,眼下是!”
陈默莞尔一笑,却没有多言。
没得说,这就是默认了。
“陈默,你等等我……”周若追了上来,虽然面色不善,却没有如方才那般横在陈默身前,毫无疑问的是,她可不想在被陈默占便宜了,说道:“实话告诉我,刚才你说的那些,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故弄玄虚的骗我呢?”
陈默无奈,苦笑着摇了摇头,几次张嘴,又连连闭嘴,接着,干脆从周若的身旁蹭了过去,肯定的是,他几乎完全懂了,若想跟这傻妞讲清这些道理,耗费时间绝对少不了,而他本身就是个没什么耐性的家伙,哪里肯在这些他很明白的问题上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