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衬衣引发的‘余震’,潘黎黎第二天请病假没来上课;我以为不会被大家知道的缘由,却在第二天的中午,以烽火燎原之势在同学之间传开了;白鹤轩也从第二天开始,直接视我为空气。所以说,这是我度过的最漫长的一个星期,得亏今天已到星期五,我也终于能逃离同桌的冷暴力了。
为此,我特意在中午吃饭的时候,点了一份糖醋排骨以示庆祝。见我吃的津津有味,某人却看不下去了。
“我说,这么油,卖相如此之差的排骨,你也能下咽?跟你老爸做的相比,这绝对是从泔水里捞出来的。”
我嗓子一哽,嘴里的食物怎么也咽不下去了,无奈的看向坐在对面的韩若雪,“拜托!吃饭的时候能不能文明用词,这以后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韩若雪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咱们吃饭的队伍已经从五人,减到三人了,你要是还对食物的要求这么无底线,我就跟白鹤轩去吃了。”
听这话,我笑了,“快去吧!正好可以把赵嘉庆替回来,这小子一个劲跟我抱怨,说跟白鹤轩吃饭,被他散发的冷气冻得都消化不良了。”
“切!还不是你闹得!你又不是不知道大轩多烦潘黎黎,还把衬衫让她去洗,你怎么不让我洗呢。”
“我以为你这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其实后来我也怪自己笨,怎么就把韩若雪忘了呢,想来若是她洗也就没这么多事了。可能在我潜意识里,韩若雪就不是干这活的人吧。
“那看给谁洗!不过,他为啥非得让你洗呢?”
“不是跟你说了么,是我不小心给他弄脏的,这家伙就是成心给我出难题。”
“大轩为啥要给你出难题呢?”
“看我不顺眼呗!行了行了,忒不明白你就去问白鹤轩吧,这家伙的思维方式不是我能理解的。”实在受不了韩若雪这刨根问底劲,只得又转移话题问道:“我就纳闷了,为啥同学们都嘲笑潘黎黎,就没人指责白鹤轩呢?要说这事受到最大伤害的应该是潘黎黎吧!”
“哼!那是她自找的,给大轩洗衬衣,闹哄的恨不得整座宿舍楼都知道了,这下好了,依我看她哪是家里有事请假,根本就是没脸来上学。”
我叹口气,感觉事情闹成这样,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于是忍不住问道:“你说我去她家看看怎么样?”
韩若雪杏眼一瞪,“找骂去了?估计她现在最恨的就是你了!”
“哎呀!这叫啥事啊!”我挠头,早知道干脆不管洗,顶多被那臭小子挤兑两句,这下好了,一下得罪了两个人,哦不,还有高雯。这家伙这几天也是跟我横眉冷对的,你说我招谁惹谁了。
“小可姐!我帮你问了,据说那件衬衣是被高雯拿走的,估计应该给潘黎黎了吧。”沉默寡言的江海珊弱弱的开口了,她在我们当中实在是安静的毫无存在感,有时大家聊天很容易就她忽略了。
“哦哦,那……”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韩若雪打断了,“你问这个干嘛?难道你还想把衬衫找回来,再给大轩?别说我没提醒你,就大轩的脾气,你要是敢再给他,他敢当面直接把衣服撕了!你信不信?”
我心有余悸的点点头,忙解释道:“我其实只是好奇的打听一下,毕竟那么好的一件衬衣,扔了实在可惜啊!”
“谁说不是!那件衬衣,是……修车厂他们去南方看车展的时候买的,也是他用自己挣得第一个月工资买的,估计在他那为数不多的衬衣里,也算是最贵的一件吧,当时好像是花了五百多。”
得!我本欲夹菜的手又收了回来,没想到还是件有故事的衬衣!这丫的不是成心加重我的负罪感么!本来还没当回事,甚至有点怨这小子小题大做,现在可好,剧情反转了,我成罪人了。
想了想,我冲韩若雪说道:“你跟那小子说说,就说我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若是可以,我想赔他一件!”本来这件事就办的欠妥,该低头就低头吧。
“我不管!你干嘛不自己去说!”韩若雪拒绝的很干脆。
我眉头紧皱,一脸为难,“拜托!他现在根本就不理我好不好!”
“你跟他道歉他没理你?”
“不是,我问他题,他不理!”
“靠!要是我也不理你!”韩若雪气得拿起饭盆就要走人,还没走两步,又回头看向我,“奉劝你一句,别浪费钱给他买衣服,我曾经给他买过一件,从来没见他穿过!”。
我烦躁的丢开筷子,一时间也没有食欲,这都是什么事嘛!现在的学生也是,忒难搞了!
“小可姐,你就直接跟白鹤轩道歉,我觉得他会原谅你的。”
“为啥?”我不解的看向江海珊。
她有些腼腆的笑笑,“就是觉得他应该会,当然你得诚恳些!”
我点头,心想试试吧,都过去好几天了,多大的气也应该消得差不多了!
果然,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当我回到教室,一脸诚恳的面向白鹤轩,正要开口道歉,他居然起身走人了!而且很明显就是不想听我说话,跟巧合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这个尴尬呀,没好气的踢他桌子一下,‘吧嗒!’好像是什么东西从桌斗里掉了下来。低头一看,原来是自行车钥匙,上面还挂着一个很精致的三角形金属吊牌。
我捡起来给他放回桌斗,但脑子里灵光一闪,又把钥匙拿回来装进自己的包里。臭小子!你让我郁闷,我就让你着急一下!
下晚自习,大家都着急收拾东西,回家的回家,回宿舍的回宿舍。只有我还在埋头做题没急着收拾,实则是等白鹤轩再次折返回来。
果然,等教室的同学走得差不多,就见这小子急匆匆的跑回了教室。心想,车棚离我们教学楼还有段距离,这么一折腾,也够我解气了。
我开始收拾书包,看着白鹤轩着急的翻着桌斗,便问:“你在找什么?”他不理我!
我不在意,背上书包,往教室外边走。心想给你机会不要,那就再让你着急会儿。走出教学楼,我放满了脚步,这个时候学校教学区这边已经没有多少学生了。
不一会儿,身后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我回头见是白鹤轩,就拎起钥匙朝他晃晃,“喂!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这小子一看,上来就要抢,我快速的护在胸前,道:“咱两谈谈,我就给你!”
“给我!不要让我说第二遍!”白鹤轩的声音极为的低沉,好像是在努力的隐忍着什么。
靠近了,我才看到这小子的脸色极为阴沉,那怒目圆睁的凶样,令我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忙识趣的解释:“别生气!我只是想对衬衫的事,跟你道歉。对不起!我……啊!你要干嘛……”
我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会抢,而且毫不手软的拽住我的胳膊就往外掰。我受痛,拼命挣扎,。结果就在这一拉一扯间,感觉掌心传来钻心的疼痛,手被迫松开,钥匙掉在了地上,而再看我的掌心,却被那个金属吊牌划了个断掌似的长伤口,血,瞬间就冒了出来。
我用力攥紧伤口,扭头就走,妈的!自作孽不可活,该!我也是自找的,以后再理他,我就是猪!
边心里骂着边急匆匆朝车棚走,哪知没走多远,就被白鹤轩拽着了胳膊,“去校医院!”他命令。
我不理,想甩开他继续走,结果他威胁道:“你是想让我抱着你去吗?”这下,我老实了。
因为有住宿生,所以校医院是二十四小时开着。值班医生见我手心的伤口,吓了一跳,不住感叹,得亏伤口不算深,要不非得缝针不可!包扎好了,还非要打一针破伤风,说是金属划伤的,打了放心。并嘱咐我三天后再来换药,而且伤口绝对不能沾水。
你说说,我这是倒霉催的不,就知道碰上这小子,准没好事。越想越生气,停下脚步,我愤愤的对跟在后面的白鹤轩道:“这下行了,咱两扯平了!原本我心里过意不去,还想赔你一件衬衫着,现在谁也不欠谁了!”
白鹤轩不吭声,继续朝前走。见他如此,我啥话也不想说了。来到车棚,拿着钥匙刚想开锁,却被白鹤轩抢了过去。
“你又想干嘛?”我觉得自己要疯了。
“你这样能骑车?我送你回家!”
“不用!”
“那就这么耗着吧!”
我转过脸,不想再面对这小子嚣张的样子,我真怕会控制不住一拳揍过去。
时间越来越晚了,不想老妈担心,只得我妥协。白鹤轩的车子是山地车,没有后座,所以两人都没骑车。我说自己打车回去就行,结果这小子理都不理就跟着上了车!
一路上谁也不理谁,等快到我家时,他冷冷说道:“商场九点半开门,我明天九点半来接你!”
“干嘛?”我没好气的问。
“你不是要赔我一件衬衣吗?”
我嘞个去!无语了,直接举着受伤的手在他眼前晃,哪知人家毫不在意的来了一句,“我那件衬衣够包扎你伤口好几次的!”
操嘞!若是生气能爆出火焰,我觉得自己肯定被烧成焦炭!我真怀疑,自己会不会还没高中毕业,就被这小子气死!冤家!绝对是个冤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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