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白鹤轩的家,才得知这小子住在馨雅苑,地处学校北面,与我家正好相反。想起我受伤这几天,他南北两边的跑着,也是难为他了。
馨雅苑对于我住的那个小区来说,算是老小区了,可是不管是建筑风格、绿化或是物业管理上貌似都甩我们小区几条街,这就是商品房和回迁房的本质区别,真心伤不起啊!
我对馨雅苑的印象,缘于前阵子的新闻。说是有对母子租住在这个小区,结果早上做饭的时候煤气爆炸了,一死一伤,整栋楼里的居民都跟着撤离了,说是要整体维修。
将车停到地下室后,我还问白鹤轩关于这件事的后续,结果他说听奶奶说过,具体不清楚。我哑然,这小子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
“诶?地下停车场不都是私人的吗?你停在那可以吗?”走进电梯后,我才后知后觉的问。
白鹤轩按下11层的按钮,淡淡的说:“邻居的车位,最近他出差了!”我点头,心想远亲不如近邻,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闭上眼缓解一下眼睛的酸涩,这爱哭的毛病我也是烦的不行。老妈说我泪窝子浅,没出息,现在想想可不是,算上开学那一次,已经是第三次在这小子面前哭了吧,老脸算是被丢尽喽!
听见电梯到达声,忙睁开眼,却见白鹤轩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不解的问:“看我干吗?眼又肿了?”
白鹤轩撇撇嘴,“肿没肿对你有什么区别!”说完率先走出电梯。
我朝他身后挥挥拳,想起韩若雪的话,愤愤道:“年龄小果然都肤浅,韩若雪居然说我应该做个双眼皮。”
“对!再做成肚脐眼,你就在家当一辈子老处女吧!”
“嘿!你这家伙!谁说我还是处女了!”话一出口,我就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当是欣桐她们呢,咋还啥话都说啊!
正暗自懊恼间,就听白鹤轩冷冷的说道:“怪不得你这么随便就来男生家!”
脑子‘嗡’的一下,就感觉整个人都火烧火燎的,抬眼瞪向他,却对上了那双意味不明的眼神,我毫不犹豫的转身往电梯方向走去。
不意外的被他拽住,手劲还出奇的大,“你答应的事忘了?”白鹤轩的声音里隐含着怒气。
我真想回句“关我鸟事”,但是想想既然答应了,就别白来一趟吧。不再挣扎的跟他走进家门,迎面就是客厅,看着格局应该是两室一厅,家具不多都是实木的,装修风格偏于中式。房间给人的整体感觉整洁,明亮,温馨。
我没有心情细细打量,冷冷的问:“厨房在那?”
白鹤轩指向门的右手边,是狭长的格局,但是收拾的很干净。“需要什么冰箱里都有!”白鹤轩说。
我觉得初来乍到就随便打开人家的冰箱有些不礼貌,也不看他,直接说到:“你拿吧,我要一个西红柿,一个鸡蛋,还有挂面。”
“挂面?不是应该手擀面吗?”这个小子还挺挑剔。
我无声的向他抬起还贴着胶布的左手,他没话了,脱掉外套挂上,从冰箱一样一样的找出我需要的东西,还细心的找了一副胶皮手套和围裙。
我也把外套挂上,全部武装后,开始洗菜板、洗刀、洗西红柿。我除了拿剪子和笔的时候是右手,其他的都是惯用左手。可左手手心有伤口,所以切西红柿的时候有些别扭。
白鹤轩看不下去,拿过刀自己切了,别说手脚挺利索,看来是干过。
“蒜炝锅可以吗?”我问。
白鹤轩没回话,直接切了蒜,还有姜。嗬!吃的倒挺全活!
我从上初中时就开始学炒菜做饭,可谓是受老爸真传,手艺不敢说多好,反正做出来饭菜的味道,吃过的人反应还不错。怎奈今天左手不给力,得亏身边有白鹤轩帮忙。两人之间虽然没有语言上的交流,但是哪里需要帮忙,他很有眼力见。
直到下好了面条,他才道:“我去洗澡,一会儿弄好了我来收拾!”
我嗯了一声,依旧没看他。因为量少,很快就熟了,盛好后点了几滴香油,心想要撒上点香菜就更完美了。
将锅刷了,简单收拾了一下厨房,见他还没出来,我穿上外套换上鞋开门就走了。
我虽懊恼自己说出那句话,却更介意白鹤轩的态度,他的话就像一根刺,扎在心上谈不上疼,却令人膈应。
原本我稀里糊涂的变成女人就够郁闷了,他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难道以后若是真遇到同龄有好感的男人,也会是这样的反应?罢了,我凭啥在乎别人的想法,我今后的人生可容不得一个男人来指手画脚!
快步走出小区,值班的门卫看我的眼神比较隐晦。也是,深更半夜一个单身女人步行出来,容易令人浮想联翩。
馨雅苑门口正对着一条宽敞的马路,两旁都有路灯,偶尔也有来往的车辆,更不显太过寂静。
我正要穿过马路,就见白鹤轩那辆车从大门口开了出来,忙躲到一棵树后。眼睁睁看他朝我家那方向疾驰而去。一时间复杂的心情涌上心头,掏出手机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他打来的。
心里两个声音好像在打架,一个说:他只是有口无心的随便一说,毕竟年龄小说出的话不过大脑,你比他大又何必那么较真呢;另一说:那么讽刺的话心中不想能说出来,他就是在指责你是个行为放荡的女人……
两个声音搅得我要疯了,忽然,手机又响了。身体的本能替我做出了选择,接通电话还未来得及放在耳边,里面就传出了白鹤轩急切的吼声:“哪呢?”
“我回家了!”我说。
“要我给你家座机打电话吗?”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我实话实说。
白鹤轩那边没声音了,我不想等,正要说挂了,他那边幽幽的传出一句:“那面我还没吃呢!”
“那是你的事!”
“你想让我十八年来的第一次过生日就这样结尾吗?”暗哑的声音里带着疲惫。
我犹如当头一棒,瞬间清醒了,干什么呢张五可,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他经历的人间冷暖还不够多么,你怎么能忍心还给他浇凉水呢!你怎么能呢……
“告诉我在哪呢?”
“我还没打到车呢!”很没出息的回了一句,心情反倒是轻松了。
车很快就回来了,停在了我面前。白鹤轩跳下车,过来想拉起我的手,却被我一个转身躲开了,“上车吧!”我淡淡的说,绕过他,直接坐上了副驾驶。他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上了车。
就这样一路无话的又回到白鹤轩的家,他安静的吃面,我坐沙发上看着电视,不知不觉中居然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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