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的抱着自己的包,钱荼瞬间感动了,这特么真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年代了!路不拾遗啊有木有!
就在钱荼感动之余,老大爷已经从被破坏的台幕后走了出来,淡淡的撇了他一眼,老人淡定地从事着之前未完成的事业——拾彩券。
看出老大爷态度中的极度不满,钱荼立马反应过来,猛一拍脑门。刚才心思全放在包上了,结果却怠慢了明明是想要感激的人。
钱荼利落的将包往背后一背,嬉笑着凑了过去,“大爷好!”
老大爷头一偏,身子一扭,换个方向蹲下继续拾奖券,那模样像是在说:你谁啊,不认识你。
钱荼也不气,理了理包迅速调整位置,继续转到老大爷面前,照旧蹲身甜甜地叫,“大爷您辛苦了!”
老大爷挥苍蝇般左右晃了晃手,钱荼就蹲着身子,慢慢往后挪,雷打不动的守在他的正前方。
老大爷再次转个方向,钱荼也跟着转,还顺带帮忙找了周围的尾券双手捧到了对方面前。
“哼。”老大爷哼了哼,不爽归不爽却没拒绝钱荼献上的尾券。
见这招有效,钱荼更卖力的满场找尾券送到这位老大爷手上,反正他已经有了一口袋肥皂,这东西太多了他也拿不了,不如送给这位有意思的老大爷挣人情。
只是捡着捡着,钱荼就察觉不对劲了。
这老大爷拾彩券的速度似乎……略快?
暗自观察些许时候,钱荼嘴角抽了抽,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位大爷似乎不识数字?
否则怎么解释他能忽视脚边的尾券,反而抓了张没中奖的彩券往袋子里塞。
一想到这位大爷异于常人的自尊心,钱荼甚至不敢主动提醒他捡错了尾券,只暗戳戳凑近老大爷,提议道:“大爷,又有好几个人加入了,要不咱把这片的奖券全捡了回头再慢慢挑吧,既能加快速度也可以帮清洁工阿姨打扫卫生减轻负担。”
“嘿,看不出来你小子挺聪明啊。”老大爷朝四周望了望,果然见地上蹲着好几个,都在摸索着地上的彩券,减减扔扔的,也有不少收入包中,要继续这么下去,他还真不知道能拿到多少肥皂,毕竟他袋子里面看着多,实际上有多少尾券,他心里也是没底,这小子明显就是个识数的,现在又提出这么个意见,简直就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啊!老头心里乐开了花,嘴里自然不吝夸奖。
一老一小决定好战略后,所过之处犹如狂风过境,干净的不留一张奖券。
周围人发现后,也不知是由谁先带头,不管有奖没奖,全先拢入自己怀中再说,其中有几个之前就拿着扫把簸箕的大爷大妈,更是直接配合的天衣无缝,一个扫一个装,刹那间,整个广场附近的奖券都被清理的一干二净。
倒是给那位清洁工阿姨节省了不少时间。
最后一群人聚到一块整理着各自的尾券,之前那位清洁工阿姨也将三轮车给骑了过来,众人便一边聊天一边干活,将尾券留下,没有中奖的彩券扔到车里。
这一群人大都是回家吃过午饭才过来的,这会干的热火朝天,连没吃午饭的钱荼和老大爷也受到感染,只在饿的不行时到周围随意弄点吃的垫垫肚子,吃完继续。
“唉唉,你们在这这干嘛呢!人呢?人到哪去了。”
钱荼刚帮老大爷把尾券给挑完,这活正扭脑袋甩胳膊活动着经骨,便见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年轻人急吼吼地冲众人嚷嚷。
那人模样慌张,骑着的自行车也歪歪扭扭着,给人一种就快要摔倒的感觉,钱荼看着都替他紧张。
果然,年轻人还没冲到众人旁边,车就直接往地上躺了,那人也反应快,在车快倒地那会,忙单着脚挑着腿从车上跳跑开。
令人无语的是,这人下车的第一件事,不是检查自己哪受伤没,也没去扶自己的自行车,反而手指着众人“你、你……”的冲了过来,道:“你、你们在干嘛呢!问你们话!这里的人都哪去了!”
他的动静太大,又带着指责意味,众人想忽视也没办法。
顿时就有人不太高兴了,毕竟大家没偷没抢,还刚做了件好事——帮忙将擒获了抢劫的人。
结果累了好一会,还指望着早点整理完早点兑奖休息,就被这半路冲出来的家伙给指着鼻子你你你了。
钱荼之前也没反应过来,到那人凑近,这方一群人中有稍微年轻点的也站起来讨说法的时候,他才想起这人是谁,忙不跌冲过去将众人一拦,“等等,误会,这都是误会!”
大家都是讲道理的人,听着钱荼几乎沙哑的吼身,也就歇了火,再加上讨说法的人虽然也能勉强用个年轻来形容,到底还是比这个正儿八经年轻人要长些岁数,容忍度也要相对高些。
当然,最重要的一个原因还得是钱荼那占具优势的身体。毕竟大家一旦发生摩擦,这站中间的小孩就容易给摔着碰着了。
于是结合种种原因,众人形成了一种默契,该干嘛干嘛,都决定不去理会那个无理的年轻人。
他们不理会,那年轻人反而急了起来,他跳起脚又想说些什么,结果却被站在他脚下的钱荼一拉扯,突来的失重感,吓的他忙平衡身体,什么话也没能说出口。
钱荼就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发言:“叔叔,你别急,有话慢慢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年轻人一听钱荼这话,也顾不上追究自己差点被拉摔的事,抓着他的双肩急急问道:“你是之前和管事说话那个孩子!管事呢?还有保安呢?为什么这个台子被毁成这样了?还有你们围在竞奖区要干什么?!”
“你问话就问话,抓孩子干嘛,没看他不舒服吗?”钱荼的肩膀被抓的有些疼了,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旁的清洁工阿姨就将他从年轻人的魔爪下救出。
“谢谢阿姨!”钱荼笑着冲她道谢,又转头挨个回答年轻人的问题:“之前这里遇到抢劫,然后那位管事叔叔受了些伤被送去了医院,保安叔叔也都跟着一块去了。我们则是在清理彩券,打算把有尾奖的彩券挑出来兑换些肥皂。这兑奖区的任何东西我们都没动过。”
其实兑奖区也就只有肥皂而已,除了那辆小轿车和末奖外,别的奖品早就已经被领光。
事实上,这里目前最贵重要的也就是台前台后的两辆车了,可这两个东西都是没法偷走的,不然那些保安们也不会走的那么干脆。
“抢、抢劫?”
那个年轻人一听钱荼说完,整个人都楞住了,似乎不敢相信青天白日的,竟然真有人敢在这里抢劫。
钱荼看着他状态不对,扯了扯年轻人的衣角解释道:“叔叔,是抢劫未遂,而且抢劫的人都被抓走了,一个也没跑掉!”
钱荼随即想到了什么,眼珠转了转,又道:“叔叔,之前管事叔叔让你给带去的信有回音了吗?”
“啊?信!对,有信!”年轻人这会才像是回过神来,忙从包里掏出信,然后……“啪”拍开了钱荼去接的手,“这个你不能看!”
“嘿嘿,叔叔,你就给我看看吧,我就看看,真的!要不你展开,我就看不碰!”
钱荼现在是挠心挠肺的想看,可任他怎样磨都没达到目的。
那年轻人出其的固执,道歉、拾车、给众人兑换奖品,收拾坏掉的台幕,忙的不亦乐乎,就是不理在他脚边打转的钱荼。
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维持多久,与罗兵一同去医院的保安们果然如钱荼所料返回了这里。
只是,与他们同路的,还有一个身着大红旗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