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是两个人感情继续修复的时期,他们去电影院看了两场最新上映的影片。叶翰飞比较喜欢那部《狼图腾》,且不去考究狼是不是蒙古人的图腾,但就影片在拍摄的过程中所付出的努力和认真遵从原著,用真狼作演员的精神就值得观众为它点个赞。叶翰飞在几年前就读过这本书,现在看它被搬上荧屏,自然很想去影院作个想象与视觉的对比。著作对人物和场景的描写细致生动,特别是对于狼在猎物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智慧更是描述得形象生动,但若想将此原汁原味地展现在荧屏上,绝对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即便影片中仅用几个片段来表现郡狼围剿猎物的智慧,但也已充分体现出了拍摄人员的严谨和认真。毕竟像这样为了拍摄一部影片,花费几年的时间来养育一郡狼,不是所有的制片人都愿意做的事。
出了影院的门,叶翰飞的心还沉浸在电影上那广袤的草原和隐在草原上注视着猎物的狼身上。向哲成看着她一脸怔怔的表情,知道她还没有从电影中走出来,就轻笑着拍拍她的肩,说道:“飞儿,你是不是还在想着电影呀!以后找个时间,我们去草原玩玩,让你感受一下在草原上骑马奔驰的滋味。”
“好呀!我真的很想去草原看看,“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是多么美好的一幅图画。以前看金庸、梁羽生的武打小说,我就对大漠、塞外特别感兴趣,看完梁羽生先生的《塞外奇侠传》,更是对跃马扬鞭、纵横驰骋的场面无限神往,想想看,在辽阔无垠的草原上,骑马奔驰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和浮躁,在大自然的怀抱中感受天地的广博和万物的渺小,那么尘世间所有的烦恼和忧愁都会显得微不足道,都会在刹那间随风散去吧!”
“飞儿,我很抱歉,这两年多让你的心如此负累,相信我,给我点时间,我还会让你和从前一样过得单纯而快乐。”
“好的,哲成,在这两年多中,我一直都在徘徊和挣扎,想着自己和你没有结局的爱情。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在无意中也伤害了那些爱我的人,所以上天才会以这样的结果让我来体会爱而不得的伤感。毕业典礼上,我们系的那些曾经追过我的人,举着酒杯来敬我酒,他们都说祝我幸福,事实上和他们碰杯的时候,我百感交集,他们当中有个男生,在大二的时候,追过我,他问我喜欢什么样的男生,是踢足球的,还是打篮球的,我随口说了句踢足球的,那是因为我知道他平常喜欢打篮球,这样说,无非就是想拒绝他。可他却把我的话当真了。有一天早上我上体育课时,他们正好也在操场上上体育课,他为了吸引我的目光,引起我的注意,就在我们跑步的时候,在操场上踢足球,结果,还没有踢两下,他就受伤骨折了。接下来的四十多天,他没法上课,天天在宿舍养伤。但是在养伤的过程中,他并没有停止追我,他每天都写一封情书,然后让他们宿舍的老二带给我。他的信写得情真意切,希望我能去宿舍看他,希望能在他的伤好了后,我可以陪他去理个发,他想骑着车子带我逛遍E城的大街小巷……在这个信息高度发达的社会,他用最简朴的方式诉说着他对我的爱,或许这样的方式有利于打发他一个人整天呆在宿舍里无聊的每一分钟吧!但是那时候,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不可能因为他为我的一句话而骨折了,就去接受他的感情吧!我以为毕业时他那句祝我幸福是一种豁达,可是毕业后在同学们建立的群里,他们宿舍的老二问我当初为什么那么狠心,给他们老四的心灵留下了创伤。爱情或许就是这样,怨不得旁人。但谁能确保这一生不辜负别人或被别人辜负呢!我一边抱怨着你的薄情寡义,一边又觉得自己罪有应得。我开始害怕爱情,害怕自己就算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也无法全身心地投入。因为我们在一起的两年多的时间里,你对我的温柔和呵护让我实在无法忘记。我以为远离了E城,远离了留有你气息的地方,我就可以忘记从前,忘记一切与你有关的记忆。可是后来,我发现,我根本就做不到,一首歌,一个梦,都会让我百转千回地想到你。在那个人群满满的都市里,没有谁可以救赎我早已沦陷的灵魂,所以我只能以一颗修女般的心固执地孤单着。直到这次回来,奇迹般地再次与你相遇。哲成,看来我们的爱还真是峰回路转呀!若是我们都因为要成全现实,而辜负了爱情。怕是这一生都会在纠结和怅惘中度过吧!”
他一直拉着她的手,边走边听她说话,心情随着她语言的描述不断地起伏,想着自己这焦灼又煎熬的两年多,心里也是感慨万千。好在,他们没有失之交臂,好在他没有成为她的过去。许多的恋人一个转身便是永远,就像是爱和爱过,差了一个字,却隔了一个曾经。若不是情根深种,他和她之间的爱情怕是也会成为“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吧!
到了地下停车库,他为她拉开车门,并为她系好了安全带。等他上了车,不知是心灵的感应,还是爱的召唤,她扭头朝他望去,而他居然也扭过头看她,而他们的唇居然就恰到好处地碰在了一起。柔软的对接让记忆中开始有些模糊的气味一下子就在交织在一起的温度中苏醒。他们都被这不期而遇的一吻,激荡的甜蜜不已。她甚至又像是退回到了他们初次接吻的那个瞬间,脸色绯红,心跳加速。
因为初八叶翰飞和向哲成都要上班,他们便打算初六离家。向哲成先送叶翰飞到A城,呆一晚后,初七晚再由A城乘车到Z城。为了能在A城多陪叶翰飞一会儿,向哲成放弃了初七下午所有高铁和动车的车票,而是购买了时间最晚,历时最长的一趟火车票,这样一来,他到达Z城的时间就是初八早上的凌晨三点十二分。
初六早上起来后,爸妈便忙着为叶翰飞准备行李,爸爸去给叶翰飞买她喜欢吃的B城小吃,妈妈给她做她爱吃的牛肉馄饨。因为他们乘坐的飞机是下午三点从B城的机场起飞,然后到C城中转,晚上八点才能到达A城的机场,所以中饭必须提前吃,最晚十二点半就要从家出发去机场。每到离家的时候,总是叶翰飞心里最难过的时候,这个春节因为和向哲成巧遇,从初二开始基本上就没怎么在家陪爸爸、妈妈,这会儿看到包馄饨的妈妈眼里一直闪着泪花,她也禁不住掉下了眼泪。每次回来,爸妈都兴高采烈的,但是在她临走的前两天,他们的情绪就开始变得低落起来,仿佛她的离开将他们的快乐也一起带走了一样。
十二点半时他们从家出发,由爸爸开车送她和向哲成去机场,妈妈陪同。上车后,向哲成坚持由他来开车,这样一路上,叶翰飞就可以抓紧最后的一点时间和爸爸妈妈聊聊天。对于向哲成的这个举动,叶翰飞的爸妈都很赞同。特别是看他为了送叶翰飞,不惜绕路回单位上班,心里对他原先的排斥也减弱了不少。
到了机场,等叶翰飞和向哲成托运过行李,换过登机牌,进入安检口后,爸爸和妈妈才依依不舍地挥手离开。目送着爸妈走远了,叶翰飞才将不舍的目光收回。向哲成搂着她的肩,两个人慢慢地向登机口走去。和回来时相比,此刻的叶翰飞满面笑容。他们坐在登机口旁边的椅子上,两个人头挨着头看手机上微信群里同学们转发的笑话链接。
“哲成,你看亦可发的这个段子“送外卖”,居然还有启示,真是好笑。不过,这机场wifi的网速也真是太慢了,好半天才出来,还是用自己的流量上网时速度会比较快一点。”
“那是当然,这是免费的,那有那么快的网速,好多公共场所说是有免费的wifi,但是当你想用时,就发现半天都打不开一个网站,我还是情愿用自己的流量,至少也不用等得那么着急。飞儿,要是我天天也能给你送饭就好了,至少你也能天天给我点酬劳。”他想着叶翰飞刚给他看的笑话,眼里突然坏笑着说道。
“你呀!又在想什么了呀!看,这个笑话:今天跟一女同事吵架,我发现吵不过她,于是我对她说:“好男不跟女斗,你信不信我打你爹?”她说:“不信!”于是我果断的抽了自己俩嘴巴子,一个华丽的转身走了,留下她独自在风中凌乱……这个是不是有点好笑。”
“是有点好笑,飞儿,你可看到那个费尽心机想吃饼干的猪的链接了,我每次看到都觉得好笑死了。我当时看到的时候,就在想着要是把它发给你看,你一定会觉得很好笑。”
“是吧,这个我也看了,不过是一个同事转发的链接。现在的微信里不是心灵鸡汤,就是开微店推销东西的,现在对于推销化妆品和保健品的我基本上都不看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在微信里开辟第二职业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赚到钱。起先,有同事在微信里推销化妆品时,我也会凑一下热闹,让人家帮我带几样护肤品,后来,这同事总是给我推荐化妆品后,我就觉得有点烦了,你想,这化妆品又不是吃的,就算天天在消耗,但也有一定的使用期呀,不可能一个月就要购买一次吧!”
“那是,不过飞儿,你现在的皮肤非常好,满脸的胶原蛋白,不用化妆,都很美了。我们单位几个女的,那妆化的,远看还好,有一次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同事一起乘电梯,那香水熏得我头都晕了,再一看脸吧,那粉涂得也太楚河汉界了,脸和脖子妥妥的就是两个人呀!”
“哈哈哈,你这比喻打得也太有水准了。我们单位化妆的女同事不是很多,不过化妆的女同事,有的化得好,有的化得也不好,反正我是从来都不化妆的。一来,是我不会化,二来,我也觉得自己没有化妆的必要,你想天天上班就是对着一台电脑,还有就是你也不在我身边,我化了给谁看呢,在单位里我觉得越低调越好,省得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飞儿,你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你不喜欢做的事,我一向都不会强求你的。你想不想化妆都随你,我就喜欢你的清新和自然。你不化妆也好,省得太美了,我又不放心了。”
“呵呵,你是对自己没信心呢,还是不信任我。”
“飞儿,我信任你,只是,我的能力有限,工作也只是一般,能够得到你的青睐,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情。你放心,我会不断地完善自己,让你今后过得幸福而快乐。这辈子我都会好好地庞你、爱你,让你觉得嫁给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哲成,我相信你会变得越来越好,从答应做你女朋友的那天开始,我就无意拿你和谁做个对比,你就是你,不管做什么工作,不管工作做得怎么样,我都会支持你。因为只要努力,就会有收获,何况还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努力呢!”
“飞儿,谢谢你。有你在身边,我觉得干什么工作都充满了力量。”
“是吗?那我是你的正能量了。”
“你是我的心脏,有你,才能有鲜活的生命,没你,做任何事情都没有什么意思。”
“那看来,我要好好地活着了,不然,我要是停止跳动了,你不也就歇菜了。”
“是啊!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了吧!”他看着她澄澈的眼睛,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粉扑扑的脸蛋上轻轻地捏了一下。
“笑一下,我们来张自拍。”她忽然很调皮地拉过他的脸,将手机举到两人面前。
“好啊!要什么表情的。”他很配合地将脸贴到了她的脸上。
“微笑的、大笑的、耍酷的、搞怪的统统来一张。”和向哲成在一起时,叶翰飞有时也会变得很淘气。
拍完后,叶翰飞一张一张地看着,然后笑得合不拢嘴。
“怎么了,宝贝,笑得这么开心。”
“哈哈哈,你看你的这幅表情,有没有觉得萌萌哒,要我把这张发到微信群里,给同学们看看吗?”
“不要了吧!我一向高冷的形象就要尽毁于此了。”他做出一幅痛不欲生的表情。
“逗你的,我只会把你搞怪的照片存在手机相簿里慢慢欣赏,不会拿来示人的。分开后,我把你的一些照片翻拍在手机上,每天想你时,就打开手机看你的照片。每次看着你的照片,我就觉得你还在我身边。你的笑容,那么阳光,那么温暖,每次凝视着照片里的你,我就会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心里也会涌上一种甜蜜。有时候,没人的时候,我会对着你的照片说一些工作中碰到的不顺心的事,也有一些时候,凝视着你的照片,我会心生伤感。想着我们有始无终的爱情,想着你和别人的幸福,我就会无限心酸。我不知自己是中了什么邪,自从慢慢地爱上你后,就再也走不出来了。你一定不知道,想一个人却不能去找他,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算了,不说这些伤心的往事了,毕竟,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哲成,等下,我们再用美颜相机来自拍,比较一下,用正常模式和美颜相机拍摄出来的人有什么差别。”她的思维有时候就是这样跳跃。
“行呀!多照点,把我们年青时的模样留下来,等老了,我们俩再一起回看。到时就感慨,你看年青时的我们多美丽,多英俊呀!”
“有道理,现在开启摆拍模式,你要开始凹造型了。”
两人一边笑着,一边闹着,等拍摄了一大堆的照片后,又坐回椅子上喁喁细语。看叶翰飞在选照片,准备发微信,向哲成就伸出手臂,将她轻轻地拥进自己的臂弯里。叶翰飞侧侧身,依偎在向哲成的怀里。
“飞儿,你平时在微信里都发些什么呀!”
“你看,就是一些自拍照,出去吃饭时吃到的比较好吃的东西,看到的一些比较好玩的事情,上班时偶然产生的一些感想,下班后的一些生活细节,偶尔也会转发一些心灵鸡汤来鼓励一下自己或者发给同学们感悟一下人生,还有就是一些旅游景点的风景图。那你呢,你在微信里都发些什么”
“我发的是一些工程方面的东西,也有一些笑话什么的,还有就是拍摄的工地上的一些图片。”
“那你的微信群多不多。”
“不多,就是中学同学一个群,大学同学一个群、单位同事一个群,不过,我在微信里发的东西不多,我通常喜欢看同学们在微信群里交流,但自己一般都是在潜水,不怎么发言。”
“这样呀!那你的同学们都在微信里聊什么?”
“有时候会聊聊工作,多数就是为了出差便于联络。不过,我们大学同学建的微信群,你不能看,全是少儿不宜。因为群里没有女生,这帮下流的家伙尽发一些比较龌龊粗俗的东西。”
“是吗?哲成我告诉你件很神奇的事,前不久,我的一个中学同学,他现在就和你在同一个城市工作,有一天上班时,他和我在微信里聊了几句,然后就将我拉进了一个群,你猜怎么着,我居然在这个群里找到了一个失去联系六年多的同学。而这个同学和我从小学一直到高中都是同学,上了大学后,再也没有见过面,没想到,居然通过微信联系上了。他现在在南方的一个大学里当老师了。”
“是吗?那挺好呀!你说这两年多你也不上□□,我天天都盯着那个小企鹅,都能望眼欲穿了,要是咱们早点使用了微信,你说我是不是就能早点找到你了呢?”
“刚开始我不上□□,是因为和你赌气,不想和你再联系,结果好长时间没上,等我心情平静下来,想再登录时,却发现那个号居然被盗了。没办法,我又重新申请了一个号,虽然保留了千山暮雪这个网名,但是和以前的那个完全不一样了,你找不到我,我也没有勇气再请求你加我,因为我想着你既然已经成了别人的老公,我再去联系你,不是等于在破坏别人的家庭吗?有好多次,我在□□上点开查找,输入你的□□号,可就是不敢点那个加好友。”
“唉,想想要不是这次的巧遇,我们俩岂不是被一件莫须有的事情给生生拆开了。那天也真是奇怪,早上起来后,我爸让我去一个亲戚家拜年,我说不想去,他也没有强求我,这两年和你失联后,他知道我的心情一直很不好,所以我回家后不想干的事情,他都不会勉强我。中午时,陈希来我家找我玩,家里没人做饭,她就提议到外面的酒店去吃饭。我是懒得陪她去酒店,就跟她说想吃东西,就到美食街。因为以前每次回家后,你都喜欢到美食街去吃小吃,我想到哪里去吃饭,说不定就能碰到你了。起先,陈希不愿意,后来看我不睬她,径直朝美食街走去,她也就跟着来了。我们吃了一些羊肉串,她又想喝酸奶,可能也就是我买酸奶的那一会儿功夫,她装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机不见了。发现手机被偷后,她就赖到我头上,说是因为陪我逛街,她的手机才被偷走了,所以要我陪她马上去苹果的专柜再买一个新的。我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苹果专柜碰到你。前两年春节回来,我都是在商店和美食街逛着找你,我把你的照片拿给那些店主看,问他们有没有见过照片上的人来过,他们说好像见过,又说好像没有来过,我被他们的语言折磨得也快要崩溃了,前一秒充满了期盼,后一秒又装满了失望。这两年多基本上就是在这种焦虑和恐慌中度过的。”
“看来,我们的聚散还真是维系在陈希一人的手上,真是“成也萧何,败也何”。要不是她,我们不会分开,要不是她,我们也不会重聚,看来,上辈子,我们俩一定欠了她什么,不然,也不会被她折磨的两地憔悴。”
“或许吧,飞儿,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要轻易地消失在对方的世界中,好吗?”
“嗯!”她看着他因为回忆往事而充满了忧伤的眼睛,轻声地允诺道。若不相欠,何来相见,他们之间或许注定有所牵绊,才会这样在黯然神伤、肝肠寸断后又再续前缘吧!
飞机依然没有在既定的时间内到达A城,因为中转地的航空管制,等他们到达A城的机场时已是晚上九点半。再从机场乘坐出租车到达叶翰飞所在单位的青年公寓,时间已是晚上十点四十分。
进了叶翰飞的宿舍,向哲成惊讶地发现,这个估计有十多平米的房间,结构简单,一目了然。一件卧室占去了百分之八十的空间,里面标配着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个衣柜,此外,较为人性化的是在墙上安装了一个壁挂式的空调。洗手间和卧室之间隔了一层玻璃,安装了一个简易的面盆,空间狭小的卫生间里安装了一个淋浴的喷头,但却没有浴霸或热水器,看来想洗个热水澡是不大可能了。进门的地方有一个很小的空间,如果加以利用的话,倒可以作为厨房来做个简单的烹饪,例如烧点水或者煮个粥。尽管这样的住宿条件和家里舒适的环境相比差距实在太大,但对于此刻两个满心充满爱意的人来说,这个狭小的空间却营造出了一种意想不到的温馨和甜蜜,至少这是一个目前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独享的空间。
放下行李,叶翰飞先去了下洗手间,向哲成便去烧水。离开了□□天,这个小屋感觉一下子多了种凄清。叶翰飞从洗手间出来,便关上她临走时打开的窗户,拉上窗帘,再将空调打开。A城的二月末,虽已立春,但依旧寒气逼人。特别是到了晚上,若不将空调提前打开,被窝里就会显得异常的潮冷。叶翰飞总觉得在A城度过的这两个冬天,被子就从来没有怎么干过,仿佛总有一股潮气笼罩着被子,让她的四肢无法伸展。她总是缩着身子钻进被窝,然后缩着身子睡到天亮。她的体质本就不是太好,加上又特别怕冷,冬天对她来说,和炎热的夏天一样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