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安慕丞又把放在床上的,安若影已经用过的脸盆收了下去。
这些放回浴室后,他又拧了一条过好热水的毛巾递给安若影,“若若,来擦擦脸,会舒服一些。”
安若影顺从地接过毛巾,把自己因为汗湿不舒服的脸给擦了擦。
虽然还想找一些干毛巾把身上也擦擦,可是奈何现在房间里这么多人。
还是忍一忍,等会儿洗一个澡吧。
安慕丞把毛巾收好了之后,给安若影的头上贴了一个新的冰宝贴。
这才完成一切准备工作的,重新端起放在托盘上,没有那么烫还带着温热的白粥。
安慕丞往粥上加了一点牛肉松,舀了一勺,大半勺的白粥上盖满了肉松。
“辞镜拿的是你喜欢吃的牛肉松,啊。”
安慕丞说“啊”的时候,还扬了一下头自己张开嘴示范。
像极了在哄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
勺子举着,碗托在安若影的嘴巴下面,以防她有吃漏弄脏了自己。
正当安若影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亲哥的服侍,喝下安慕丞手中的第一口粥的时候。
在轮椅上全程都被落在一旁的男人,终于坐不住地开口,“我来喂吧。”
一口咬住勺子的安若影,牙齿差点就把嘴巴里的陶瓷勺给咬断了。
安慕丞泰然自若地又盛了一勺粥,眼睛始终都是看着自己的妹妹,“我妹妹我自己照顾就行了,而且......”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这才侧头往人墨的方向看去,视线从上到下扫过轮椅上的男人打着石膏的地方。
“任墨,你这副残疾的身体行吗?别喂我妹妹手一抖,粥就撒到她身上了。”
任墨看了看安慕丞,就把视线一撇。
因为还没有打理过所以长出了胡渣的脸,比平时更多了点成熟男人的味道。
和往日一样冷厉且幽深的眼睛,此刻正直直地看着安若影,低着嗓子轻声地问道:“若若,让我喂你,嗯?”
安若影对男人的这张好看到不寻常的脸,一向是没什么抵抗力。
再说她又什么时候遇到过如此接近低身下气,只不过想要喂她喝粥的任墨。
小女人还是狠下心来把头一撇,喝下了安慕丞举了小一段时间的,掺着牛肉松的白粥。
她一边咀嚼着一边回到:“还是让我哥喂吧。”
早上起来因为起床懵加上发烧,昨天的事情迷迷糊糊地一时也没想起来。
可是现在牙也刷了脸也擦了,额头上还贴上了冰凉的冰宝贴,脑子也随着凉意转瞬清醒。
先不论昨天哥哥对安月竹的行为,到底是对是错。
可是任墨一点犹豫都没有的,就站到了那个女人的身边。
从那一刻起,她对任墨的心,就已经开始渐渐沉了下去。
没有获得过的时候,她可以什么都不顾忌什么都不在意,再伤也不过是自己的事情。
能跟自己说再努力一点,再多等等看。
可是这些日子的简单却又亲密的相处,每一个互相拥抱依偎着睡觉的夜晚。
让她总以为......
这个男人多少还是有些喜欢她的。
已经和以前大有不同的关系和感情,如今看来也是禁不住一个芝麻绿豆点儿大的考验。
不管是她再怎么喜欢这个男人,安若影终究不是一个傻子,也不是只会扑火的飞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