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典韦朗声叫好,注视着段煨说道:“段将军应战就好。尽管你犹豫良久,但终究还是个热血男儿,敢打敢拼。典某是个粗人,出身草莽,生来没有别的能耐,却也知道忠孝仁义为何物,言出必行,从未失信于人!”
“一言为定!”段煨勒马持刀,双眸炯炯地盯着典韦,大声喝道。
眼见段煨对自己的品行似乎有所怀疑,典韦虎眉一横,厉声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典某堂堂九尺男儿岂能言而无信!眼下两军数十万将士为证,众目睽睽之下,段将军大可放心。典某也是领兵之人,言必行,行必果,否则如何带领帐下数千将士!”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段煨俨然再无顾虑,顿时勒马横刀,三叉两刃战刀的刀锋直指典韦,叱喝一声:“战约已立,典将军尽管放马过来,段某愿意领教将军的高招!”
“哼!某家也不占你便宜,之前我们已经较量了一合,也算在一百回合之内。”典韦冷哼一声,双腿骤然夹紧马腹,手持虎煞双戟,厉喝一声:“杀———”
话音骤起,典韦胯下的追风汗血马应声奔出,四蹄飞扬,冲向段煨。
“驾!”对面的段煨也不曾丝毫迟疑,在典韦策马动身的一瞬间,他同样是低喝一声,打马迎面冲杀上来。
“锵锵锵!”
再次迎战典韦,段煨再无保留,使出十二分气力全力搏杀。因为他所面对的对手典韦,武艺之高已然超出他本身的实力,如果他此时还像先前对付杨定那样有做保留的话,无疑是妄自尊大,自取灭亡。
剧烈的兵器碰撞中,三叉两刃战刀和虎煞双戟再度纠缠在一起,与此前段煨和张辽的交锋如出一辙。之前他能够利用自己战刀上的三个铁叉缠住张辽的大刀,使之挣脱不掉,既而一鼓作气打败张辽。但如今他若想故技重施,再度打败典韦,那就太过自以为是了。因为他此时的对手不是张辽,而是使用双兵器的典韦。并且,典韦手中的虎煞双戟只有七尺,长度还不及段煨手中的丈五战刀一半。
然而,久经沙场的战将都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临阵厮杀之中,段煨固然可以第一时间架住典韦的单手戟,占据主攻优势。不过他必须时刻提防着典韦另一只手上的短戟,因为兵器短也有短的好处,那就是短兵器的回防速度极快,远比长兵器灵便,攻守随意,信手拈来。与此同时,在近距离较力相持过程中,如果段煨稍有疏忽,典韦手中的另一支短戟随时都有可能脱手掷出,将他刺落马下。
这就是短兵器的凶险之处,尤其是使用一对短兵器之人,往往让人防不胜防。双方对阵搏杀时,如果使用双兵器之人一直用单手兵器厮杀,而另一支兵器隐而不发。这样一来,无疑是给对手造成极大的压力,时刻都要小心翼翼地留意着对方,生怕那支隐而不发的兵器突然袭击,身遭暗算。
人来马往之间,二十多个回合悄然而过。
典韦和段煨二人厮杀一变再变。旋即他便被这股巨力强行拉扯着逆向转动,好在他脚下的步伐虽然踉跄不稳,但良好的身体素质促使他紧跟着手上的力道快速奔跑。然而,当他脚下快速奔跑之时,却发觉刀柄上的力道越来越大,而他的身形渐渐跟不上刀柄的旋转速度,既而双脚踏空,整个身体随着刀柄摇摆的方向凌空转动。
“咻———”
随着气流声呼啸响起,两军阵前出现惊人一幕。但见坐在马背上的典韦,咬紧牙关用力地挥舞着手中的双戟,段煨以及他紧攥着不放的三叉两刃战刀则被挑在一对短戟上,左右凌空旋转,宛如荡秋千一般快速飘荡,横在空中划着半圆状的轨迹。
咬紧腮帮子的段煨,自然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但他不能松手,只能紧攥着刀柄被迫凌空激荡。他必须死撑到底,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手中的兵器不失,才有机会争取一线生机。否则,一旦他松手放弃战刀,面对典韦策马追杀,他将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束手待戮。
这一刻,段煨已经忘却了先前定下的赌约。他并不是死撑着不想认输,而是他信不过典韦,更不愿意将自己的姓命交付到别人手里,任人宰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