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的冷汗涔涔滑落,被吓的不清。
按理说,我已经见过了那么多千奇百怪的东西,不应该在这么大惊小怪。
可这对比实在是太强烈了!
刚才还是一个惹人怜惜的小美女,眨眼就变成了这么一副样子,这谁受得了!
而且,那表情也属实太过诡异,若不是亲眼见到,决计想象不出那种场面,那是让人从心底生出寒意的画面。
不仅是我,在场的全部人,除了张禅和杨文彦以外,全部都脸色发白,有几个年轻人都吓的发出了惊呼!
“你们见到了吧,就是这样。”杨文彦哀伤的说:“有差不多半个月了,我女儿直接倒在地上直接晕了过去,然后就一直醒不过来。”
“我请了很多医生过来看过,也到医院做过检查,可却查不出任何异常,直到一天晚上……我发现……”杨文彦此时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惊慌,他断断续续的说:“我女儿的脸上忽然出现这种表情!就是你们刚才见到的那种!当时我吓坏了,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于是我把她接到家中,起初我以为那只是偶然现象,可是后来……我发现她每天……每天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每天都会!而且频率越来越高!”
我们安静的听着,一言不发,里面杨幼仪的表情再配合着杨文彦的话,让我很理解他的心情。
换了是谁,见到女儿脸上出现这种表情,都不会以为是单纯的生病。
而且这种眼睁睁见着深爱的人,一步步走向深渊,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我也曾经感受过。
沉默了一会儿,杨文彦继续说:“各位都是行家,我恳请各位能救救我的女儿。”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如果谁能救好我女儿的,就是我杨家的恩人,我杨家虽然财力不厚,但对待恩人却绝不会吝啬。”
这话一说,周围的气氛立刻就变了。
看着那几人神色中勉强压抑的狂喜,我感觉旁边的温度都高了一些。
我相信这几人能被杨文彦请过来,也不是没见过钱的人,可杨文彦这保证,实在是太令人心动。
那可是杨家的恩人啊,这可是全国都排的上号的有钱人,这单生意要是搞定,这辈子就不愁吃喝了吧。
除了张禅,场间已经没有人能保持淡定。
钱这个东西,平时挂在嘴边的时候可以视之如粪土,可当它触手可得之际,有几人能抵抗的了诱惑。
“杨先生,鄙人绝对……”
“我保证……”
“在下的符箓……”
那三人瞬间同时开口,让场面显得有些纷杂。
杨文彦压了压手,才止住这几人的热情,他示意道:“可以一个一个来,我们有时间。”
那三人相互对视了几眼,似乎也觉得刚才那个举动太有失高人风范,竟是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
他们看来看去,最后还是那个唐姓老者发了话,他挂起了惯常慈祥的笑容,慢慢说道:“要不然就让李道长先来。”
这几人点头附和,他们竟似乎是完全忽略了我,我知道这是心理暗示起了作用。
李兴阳单手举起行了个道礼,说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说完,他上前几步,贴着玻璃向里面打量,看了一会儿,他表情凝重的回来,对杨文彦说:“令爱的情况很严重啊!”
杨文彦变色道:“怎么?”
李兴阳道:“依我之见,令爱可能是邪灵附体,也就是传说中的鬼上身!”
“噗……”我赶忙一捂嘴,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杨幼仪身上没有半点阴煞之气,哪来的鬼上身一说,这假道士骗人也不是这么个骗法,看来他真是半点道行也无,纯粹是个招摇撞骗的货色。
我现在的天目灵决已经接近大成,除了那指引攻击的黑线还时灵时不灵之外,阴气鬼魅之类在我眼中已经无所遁形,刚才我就已经动用天目灵诀看过,绝对不会看错。
实际上我还真错怪了李兴阳,我以为能直接用肉眼看出阴煞之气是基本功,熟不知这在其他人眼里,就已经是接近神技了。
我虽然知道李兴阳是骗人,但杨文彦不知道啊,他一听这个,可吓的够呛,连忙拉着李兴阳问解救的办法。
李兴阳假模假样的从身上掏了掏,一会儿拿出一张符箓,他郑重的对杨文彦道:“这是我们全真一脉吕祖传下来的符箓,将这符化成水给令爱服下,当可保令爱短时间内无忧,再等我做一场法事,就可以彻底驱除令爱身上的邪灵!”
当我看到那符的时候,我却有几分惊讶。
这李兴阳虽然是个骗子,可那符上却有几分灵气,也不是普通道观里那些江湖骗子能画的出的。
不过就这种水平,也就是我没拿到《阴阳笔记》之前随手画的水准。
杨文彦郑重的接过来,仔细的收好。
“咳咳。”眼看着大客户就要被别人忽悠走,唐大师忍不住了。
他干咳了两声,将杨文彦的注意力重新拉回了他的身上。
“李大师的说法有些道理。”唐大师先是肯定了李兴阳的看法,然后说道:“但我刚才看过旁边的风水,令爱也可能是阴煞入体,并不一定是邪灵上身。”
自己的说法被人推翻,这明摆着是抢生意,这李兴阳如何肯干,他竖起眼睛就要说话,却被唐大师笑眯眯的摆手制止:“李大师请稍安勿躁,且让老朽说完。”
杨文彦就站在一边,李兴阳也不能太破坏自己的高人形象,只能冷哼一声立道一边。
这也能看出唐大师实在是老奸巨猾,他让李兴阳先说,自己再来挑毛病,简单的一激就让李兴阳暴露了他气盛的特点,再通过语言的压迫让他退一步,这无形中就让自己显得比李兴阳高明了几分。
“我看令爱的情况应该是阴煞入体,这里有件法器,只要拿去让令爱挂上一段时日,再由老朽出手稍稍改动一下这里的风水阵势,则令爱便可以恢复。”
“这跟风水有什么关系?”李兴阳已经忍不住出来拆台。
唐大师却笑着站在一旁不加理会。
杨文彦想了想,看向水晶球哥们,问道:“大师你有何高见?”
那水晶球哥们也直接,张口就说道:“他们两个说的都不对,我刚才看过星象,你女儿是命数如此,想要避过的话只能用我的秘药。”
“你乱说!”
“胡闹!”
这三人眼看着就快掐起来了,我在一旁看的直乐,这真是中西结合疗效好啊,连秘药都出来了。
杨文彦苦恼的在一旁看了半天,实在受不了便出声制止道:“大师们先别吵,要不这样,大师现在这里住下,我们慢慢来讨论治疗方案好不好?”
几个人互相瞪了几眼,唐大师才开口说:“也好。”
李兴阳眼睛转了转,指着他交给杨文彦的符说:“先让令爱把符水喝了,可以支撑一阵。”
杨文彦想了想,掏出符箓,微微点了点头,将符交还给李兴阳。
“去拿个杯子来。”李兴阳得意道。
见此情形,我微微皱起了眉。
“等一下!”我忽然张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