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跟着我了。”说罢也不顾大街上多起来的人流,提气运气轻功,消失在人群中。那男子愕然,看瞬间没了的踪影,又摇摇头失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还真是个有趣的人。”
也朝着她离去的方向追去,只不过才追了一条街便停下来,讶异之色溢于言表:倒是自己小瞧了她,想不到她轻功如此了得。既然丢了,他也只好作罢。今日在城门见到她就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所以才跟着她一路想看看她往哪里去。
但是她的反应真是让自己开了眼,不由得更有兴趣,许是见惯了京中的名门闺秀,遇上这样一个野味吧。当他还在回味无穷的时候,澹台流月早已将他甩到十万八千里远了。
在一处宅区停下,看着身后没有人了方才舒了口气:“这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没想到竟然脑子没生好,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澹台流月走了几步,却越觉得这地方眼熟,把刚才的事情放在脑后,一心想着自己是不是来过这里。
朱红色的大门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依旧威严壮丽,两旁分别立着伏地的狮子,澹台流月一颗心提了起来,鼻子泛酸,她抬眼看到高高的门楣上走笔龙蛇的写着“硕亲王府”四个大字。
原来,自己无意之间竟然跑到这里来了。澹台流月别过头,抹了一把眼泪,所谓近乡情更怯,她在门口立了半天也不敢进去。想起儿时与千陇语清和卫流冰一起的一幕幕,想起喂她奶的桂娘,想起被皇后带走的珊翎……物是人非也难以表达她此刻复杂的心境。
还记得那年千陇语清遣散了硕王府,怕如今也是空无一人吧,也不知硕王有没有回来。
澹台流月想着,一双手按在大门上,握了握拳又松开,咬着唇,蹙着眉,一双眼萤光闪闪,水气迷蒙,最终还是放下手,背转了身。
思量再三还是不进去的好,不然真要是碰到什么人,自己又该如何说,再者,这次回来是来找水若君的,要是能见到卫流冰那更好,母亲的死总不能这样让他还蒙在鼓里,梁井尘让他多活了这么多年,已经是便宜他了。
想通了,她也释然了一些,深深的看了硕王府一眼,果决的离开了。母亲,等流月找回了水姐姐,就替您去报仇,我决计不会让梁井尘好过的。
卫国自从灭了陈国,除了与祁国边境有些战乱,倒也是蒸蒸日上,隐隐有第一大国之势了。卫国的京城更是繁荣昌盛,就连夜市也是人潮鼎沸,热闹非凡。
最过热闹的莫过与云颜楼了,整座楼阁灯火通明,镶金镀银,气派宏伟,时不时的传来袅袅悠悠的乐调来,这云颜楼聚天时、聚地利、聚人和,虽然才几年的功夫,但身后的势力却是错综复杂,要说是个销金窟也不为过,寻常的百姓也只能是望而却步。
殊不知就是这样一座楼,却带动了整条街的商业繁荣。
澹台流月现在虽然不是卫国的什么名流贵族,官家大人,但她是个有钱人,先不说苏陌津担心她第一次出远门,让白老塞给自己大把大把的银票,就是光凭着水若君手传身教的赌技,当然她确实是没着方面的天赋,但经过这么多年的熏陶,要赢点银子也是不在话下的。
自从知道京城有这么一座云颜楼,她心想与其总是被人误认成男子,那就索性就扮作男子,混迹在这云颜楼中,一回生二回熟,倒也有结识了不少当今的新贵。
打听了不少有用的消息不说,最让她惊讶的便是这二皇子竟然是卫流冰。当然卫流冰自然是改了名字的。一日澹台流月在听着小曲的时候,正好听有人谈论起二皇子,便好奇的多问了一嘴:“这二皇子听着是个才俊,只是皇上子嗣也不少,为何偏偏独宠他呢?”说到尾句还重重的讲他字咬了一下,如果不是水若君她压根就没有心思在这所谓的二皇子身上。
“公子此言差矣,二皇子之所以能得宠除了年轻有为,还因为其生母是皇上深爱的女人,只可惜红颜薄命,葬身大火之中了。”一个锦袍公子穿着讲究,长相上乘,也算的上是个翩翩公子,一手食指敲着桌子,一边凑过来对着澹台流月说道,“其实这其中还是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恰巧本公子曾在儿时入宫做过皇子的伴读,知道一二。”
“哦。”澹台流月想起那年的大火,隐隐的觉得有些关联,不由仔细听起来。
那公子却神秘的一笑,正好台上的女子一曲弹完,便扭过头拍起掌来:“好!”
澹台流月正被他吊起胃口,见他转移阵地,不由得白了他一眼,“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怎么,你想听?”等台上换了个女子,他才回过头来看到澹台流月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揶揄道。
“你爱讲不讲!”虽然是挺想听听这段辛秘的,但澹台流月就是死鸭子嘴硬,一双眼睛挑了挑,看着台上的表演,只留下一个侧脸给他。
到让那人看楞了眼,澹台流月虽是一身男子的装束,但双目妖娆,侧脸线条流畅,下巴尖翘,薄唇红润,鼻翼微微颤动呼吸着空气,让他心房为之一震,男子也能生的这般好看,又惴惴不安,莫非我有龙阳之癖?
澹台流月自然是感觉到一直黏在她脸上的视线,有些不悦的皱皱眉:“你不想讲不讲便是,一直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额。”那人尴尬的收回视线,脸色微红,被流月这么直白的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清清嗓子,掩住了诡异的气氛,方才开口道:“贤弟,方才跟你开个玩笑呢。我与你甚是投缘,再说虽是不为人知,但知道的也不少,只是很少有人提起罢了。”
他看到澹台流月依旧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眼神是看着台上的,但他也是个老油条了,自然是知道澹台流月一双耳朵正竖起着听呢。
“二皇子的生母是个民间女子,皇上少年时便倾心于她,听说才情卓绝,性子温和,样貌也是一绝。因为先皇不同意,直到皇上登基才将她接近宫里,当然我并没见过,那时我在宫中伴读,也听闻她喜静,皇上还单独辟了个宫殿给她呢,当真是冲冠后宫,无人比拟的。”他像个说书人般,讲得声情并茂,好似真的一样。
澹台流月心中冷笑,这个故事是卫苍凌编的么,还真是不怎么样。不过也是知道了二皇子是卫流冰无疑了。
“本来还是有个公主的,只可惜那场天降大灾,一并将她们……唉,天妒红颜啊,若是那公主没死,如今这个年纪,也快婚配了也说不定,更或许,我家老头子要我娶她也未可知!算了,不说也罢。”他最后来了个感叹,总结一番颇为惋惜。
“哼,要是知道坐在你面前的我就是那公主,你还会让你家老爷子娶我”澹台流月眼底闪过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