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那年,我爸因为单位的人事调动,我们全家从南城搬到了市里,因此,我也从南城的六中转学到了市三中。
离开前几天,我约了平日几个玩的比较好的兄弟在外面吃饭,吃完饭便到网吧打游戏,算是给我送行。
在打穿越火线的时候,我因为开挂的问题和对面战队的人骂起来了。
其实这也没多大点事,换做是平日骂骂也就算了,但是那天我偏偏遇上一个叫做“一姐”的猎狐者,一个劲追着我骂,还让我留电话,说要找人砍我。
我当时也挺气,直接就把号码发了过去,还说我现在就在南城九路的新环网吧,到了这里给我打电话,老子在这里等你。
发完这条消息之后我便下线了,也没把这件事当回事,毕竟像这种网黑我经常遇到,每次都留了地址,也没见真有人敢过来找我麻烦。
不过我没想到快要天黑的时候,那个猎狐者真带人来找我了。
当时我们正准备让网管下机,如果早走几分钟,那猎狐者就碰不上我了,但事情就是那么巧,就在我们要离开的时候,她找过来了。
那猎狐者年纪和我差不多大,长得挺漂亮的,穿的也很性感,不过浑身透露着一股骚气,她带了有差不多六七个人,逮住我之后,一个个拽得不得了,叫嚣着要把我打成残废。
我虽然挺意外她居然真带人来找我,但一点也不怕,因为我的好兄弟们全都在网吧呢,见我被人围了,我那群兄弟一呼啦便站了起来,足足有十多个。
带头的是我最好的兄弟亮亮,我和亮亮十多年兄弟了,从小学一直到高中,我们都是同学,加上我们的家挨得近,从小玩到大,关系特别好。
亮亮这人脾气爆,打架也非常的猛,从小都是孩子头,在学校也一直混的非常好,属于校霸级别的存在,你说有这样的人挺我,我能怂么。
于是我们两群人便到网吧外打了一场群架,毫无疑问,猎狐者带来的那几个人没几下就被我们给干趴下了,就连她自己,也被我们这边的两个女生扇耳光扇成了猪头,最后还被我逼着喝了大半桶农夫山泉,这事才算结了。
像我们这种年纪,平日打打架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按理说我把这猎狐者给教训了一顿,也不认识,之后我们肯定不会再有交集,但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事还有下文。
事情发生在我转到三中后的第一天。
那天正直烈日,我提着行李,在班主任的带领下找到了自己的宿舍,然后便去班上报了到。
介绍完自己,班主任便把我编到了一个卷毛的旁边当我同桌,这卷毛叫游松,和我一个宿舍,是这个班的班长,他话挺多的,我一坐下他便给开始喋喋不休的给我介绍这个班的情况,说这个班有多少人啊、语文课代表是谁啊、英语课代表是谁啥的。
我根本就不想理这卷毛,心想这课代表是谁关我毛事啊,反正老子又不爱学习,但迫于礼貌,我只能硬着头皮听游松在那叽歪,最后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指着一旁的空位转移话题:“这班上都是三人一排,而我们这一排只有你我两个,我旁边这位是谁?”
听我这样问,原本话挺多的游松却是突然不说话了,我急忙问他咋了?过了好一阵子游松才很严肃的给我说道:“她叫王蕊,有事情请假了,下午才来上课,不过我先提醒你,她要是来了,你最好别惹她,你惹不起的。
我呵呵一声,心想他爸王祖蓝啊?我惹不起。
游松却急忙让我别乱说,然后悄悄的指着前面几个学生说道:“看到那个穿花衣服的没有,他叫刘飞,我们班有十多个人都是跟着他混的,但刘飞见了王蕊都得叫一声蕊姐。”
我一下子便来了兴趣,说难不成王蕊是黑社会大姐?
游松说那倒不是,她是殷磊的女朋友,所以班上没人敢惹她。
“殷磊又是哪个?”我问道。
游松回答说殷磊是这个班的老大,但这段时间请了长假,刘飞就是跟着他混的,所以刘飞他们叫王蕊嫂子。
“哦,原来是靠男人上位啊,长得怎么样?”
游松似乎挺忌惮王蕊的,连谈论一下她的长相他也是支支吾吾的,后来我实在觉得无趣,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第二节课的时候,游松突然叫醒了我,说王蕊来上课了,让我别把脚踏在她的椅子上,怕她生气。
我将脚收了回来,心里其实挺不爽的,心想这王蕊不就是仗着有个男人撑腰么,有啥了不起,难不成还能吃了我不成,老子在六中的时候,都还是班上的老大呢。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便看到一个穿着鱼嘴高跟、黑丝袜、染着醉红色头发的美女朝我这边走来。
我顿时眼前一亮,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见对方是个美女,刚才我心头的那一丁点不爽瞬间荡然无存,我急忙正了正嗓子,打算主动给美女打招呼,介绍自己。
不过当我看到美女那张脸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懵逼了,这、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这不就是那个被我逼着喝了半桶农夫山泉的猎狐者么?
游松见我懵逼的模样,还以为我是被王蕊给迷住了,急忙让我别激动,说蕊姐是长得漂亮,但千万别有歪念头,要不然我会死的很难看。
我浑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心想他妈这哪里是激动啊,分明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这王蕊前几天才被我修理了,如今我却转学成了她的同桌,而且,她还是这个班老大的女人,她能放过我么。
说实话我现在心里不紧张是假的,毕竟这里不是六中,人生地不熟的,我要是真被王蕊揍了,都不知道去找谁哭。
我肯定是不想刚转学就被人揍的?于是急忙捏紧了屁股下的铁椅子,我已经想好对策了,只要这王蕊认出我,我就直接把她抓过来当人质,安全的离开这间教室,至于以后怎么办,我已经没时间去多想,反正保证现在不被揍就是了。
王蕊从走进教室一直到坐到我旁边,也就十多秒的时间,但这十多秒对于我来说却是难熬极了,我屏住呼吸,神经绷得死死的,手心都快捏出汗来。
双眼触碰的瞬间,王蕊也是愣了一下,我眉头一皱,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提着椅子要站起来,不过让我奇怪的是,就在我站起来的前一秒,王蕊却是将目光从我的身上收了回去,然后若无其事的坐到了我旁边,她坐下便开始趴在桌上睡觉,直接把我当成了空气。
我心头一惊,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名堂,咋装作不认识我呢?这可完全不符合她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啊。
一整个下午王蕊都是在睡觉,而我则是越发的感觉局促不安,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为此,我的神经从她来教室,一直到最后一节课,都是绷得死死的。
其实中途我是完全可以离开的,但我这人有点轻微的强迫症,越疑惑就越想知道这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逼得自己非得坐在这里等个答案。
下午快放学的时候,一直趴在桌上睡觉的王蕊却是突然用手肘撞了我一下,我敏感的神经猛地扯了一下,就看见一张纸条被她递了过来。
我急忙打开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潦草的四个字: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