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寂静无声,有灯光,却让人感觉黑压压一片。
小昭站直身体,脑袋还感觉昏昏沉沉,他刚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被重力袭击,像是被人用镐把抡了一下,没有感觉到刘飞阳的拳头有半点柔软,好似那就是铁打的,疼倒能忍,可看眼前的一切,还有些重影。
再次晃了晃脑袋,不甘心。
来之前孔齐说了刘飞阳:过去很厉害,现在背后也可能有人。
只不过刚才还说了:轻易不要惹他。
“轻易”这二字非常微妙。
刘飞阳一如既往的挺胸抬头的看着他,没有躲闪,也不畏惧他眼中被,她并不是自己,身后还跟着十几人,清一色的壮汉,清一色的黑色西装,在这黑夜里犹如阴兵借道,让人瑟瑟发抖。
她看到院里狼藉一片,并没感到意外,像是早都知道,挑逗似的看着刘飞阳,一步步走来。
来者不善!
这并不是针对刘飞阳,而是针对小昭。
地上有些能勉强站起来的,刚才不愿意站起来引人注意的,此时都不得不捂着肚子躲开,这伙人的气势比小昭他们还吓人,天知道会发生啥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尤其是在夜里,这是最让人瑟瑟发抖的时刻。
小昭蹙着眉,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再也不能轻松。
“孩他爸,我听说有人欺负你,就赶紧过来了,没想到还真有个不要脸的想动你,跟我说说,你想怎么做,我帮你出气…”
管刘飞阳的叫孩他爸的,貌似也只有黑寡妇陈清如了,她走着,还像是诱惑刘飞阳一样,扭了扭屁股,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
刘飞阳没感到诱惑,因为他一直想敬而远之。
小昭也没感到风骚,因为心里预感不妙。
倒是以老六为首的村民愣住了,别看陈清如年纪大,但皮肤是真好,身段也是上乘,最主要的是气质,村里找不出来,刘飞阳跟她有孩子?这倒是个大新闻!
她走到刘飞阳身边,很自然的一手挽住刘飞阳胳膊,笑看着小昭。
“你要跟他比划比划?”
小昭咬咬牙,他也不傻,知道这是夜未央的大老板,在海连有很大能量,犹豫着没有回话。
“不说话?”黑寡妇又问道。
“我不知道他是你孩子的爸爸…”小昭硬着头皮说出来。
“啪…”
话音刚落,陈清如抬手扇在小昭脸上,下手毫不留情,专挑刚才刘飞阳打的那半脸打下去,声音听的人后背直冒冷风。
小昭牙齿磨得咯吱咯吱直响,没敢说话。
陈清如又轻飘飘的问道“一句你不知道就完了么?”
“飞阳哥,对不起!”小昭不得不低头,对刘飞阳道歉。
“啪”
陈清如脸上表情不变,可她手上已经有了动作,又是一个嘴巴,还是打在那脸上。
又问道“一句对不起就完了么?”
小昭眼里顿时迸发出一阵凶恶的目光,低头质问道“那你想怎样?”
“刷…”
感受到他声音有变化,就看陈清如身后的黑西装壮汉,齐刷刷把手伸出来,手上都伸出来一截,甩棍!
动作整齐划起,气势吓人,他们不会只是拿出来做做样子而已,要是小昭有半点不敬,他们能乱棍把小昭打死。
“我懂了…”小昭见状,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他知道陈清如的人不是任人宰割的村民,一旦动手,今天自己得躺倒这,想报复也得是以后,深吸一口气,左腿向后退一步,身子一弯,看起来右腿即将后退,要跪倒刘飞阳面前。
见到这,陈清如才满意的笑出来,像个小女人一般,把头靠在刘飞阳肩膀上。
“飞阳哥,你大人不计小…”
“嘭!”
话还没等说完,就看刘飞阳抬脚踹在小昭胸膛上,很用力,把小昭踢得后仰过去。
在这一瞬间,就看陈清如眼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光。
小昭,双眼放大,略感迷茫。
刘飞阳扭头看了眼陈清如,在她脸上停顿几秒,随后把胳膊抽出来向门外走去。
……
海边的马路上,站着十几位西装壮汉,站成一排,像是在警戒。
距离马路几十米远的海边,站着两人,面朝大海,望着波澜壮阔的海面,并排而立。
“我早就跟你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以为你踹小昭的一脚他会感激你?”陈清如没有之前的诱惑,亦没有刚才的平淡,倒有些严肃,她又道“你身处黑石村,而这里又成了要塞,你没有办法完整保身,只能选择站队”
刘飞阳望着海面,简洁道“站队,也不会被迫站队,至少不会落入任何人的圈套!”
陈清如要跟孔齐在黑石村斗法,他们俩水火不容,刘飞阳不想参与其中,如果刚才真的让小昭跪下,那么小昭会恨死刘飞阳,刘飞阳不怕,只是不想惹麻烦。
陈清如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抬手扔到海里“就像这石子一样,是它想的事么?外力让它进入海里,它没有能力抗拒,只能让他乖乖服从,说实话,你之所以能像个世外高人一样…或者说没人愿意主动招惹你,都是因为你的过往,还有你背后是否存在切是否坚硬的关系,一旦有一天被大家证实,你的过往只是过往,并不是你现在拥有的资本,到那时候,你也会是个普通的村民,没人会重视你…”
“所以啊,你们现在你们进入黑石村,都得先来拜我,也是不确定我的关系,或者说想拉拢我,万一我的关系很硬呢?比如当初给你打电话那人,再给你打个电话”
刘飞阳也捡起一块石子,扔到海里,比陈清如扔的更远,望着石子落入海里,又道“如果我想用曾经的关系做点什么,很快就会有个规模不错的公司,至少能保证我住上高楼大厦,我之所以在这,是不打算用,但并不证明,不能用!”
陈清如听到这话一愣,确实,她有时候也挺佩服刘飞阳,为什么能把以前的关系都撇清,这是下了多大的勇气?简单的说,他只要和吕青说一声“吕子岛”品牌的北方代理,应该不难拿到手中,不能让他达到以前的高度,每年赚个一串数字不在话下,或者是惠北的品牌在海连…
人脉有,做生意的办法有很多,他却偏偏守在这里。
陈清如愣过之后又笑了笑,摇头道“你这个人太犟了,这样不好!”
“你听过一句话么?”刘飞阳开口问道。
“什么话?”陈清如转过头。
刘飞阳望着海面,好似在海面上看到初升的太阳,又捡起一颗石子扔出去,嘴中道“宁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