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晴忍不住瞪大双眼,抬手指着自己鼻尖一脸惊悚地问楚星陨:“他刚才叫我什么?!”
“魔门妖孽。”楚星陨十分淡定地重复了一遍。她知道自己是不需要出手了,碰上这么些个脑子明显被门板夹了的人,小晴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这境界不够看不出敖晴的修为也就罢了,毕竟地仙以上的修为只有同为地仙的人才能查探,可是这不会说话就是大问题了!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千万不能乱说,乱说了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就比如现在,敖晴明显被对方的不知天高地厚给气乐了,动起手来完全没有了顾忌,只一个照面就将着一群人的右手全部斩落,并且还好心地用冰晶将他们的伤口全部冰封止血,不过地上那横七竖八躺着的十几条血淋淋的手臂还是清晰昭示着敖晴的愤怒。
想她堂堂龙种仙胎,竟然被人叫做魔门妖孽……简直是岂有此理!
她本来就很讨厌帝极宫的做派,只不过不屑与那些人计较罢了,但是今天被人这样蛮横无理地骂到头上来了,她要是不出手教训他们一番,就实在对不起他们那句“魔门妖孽”!
她平素最讨厌被人冤枉,若是有人胆敢冤枉她,她便一定将之变成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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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晴冷眼瞧着帝极宫一众哀嚎的弟子,指了指地上的残肢断臂,道:“拿着你们的爪子回去告诉你们帝极宫宫主,若是还想从我冰流集得到冰魄,就给我跪着前去冰流集请罪!否则你们胆敢来一次,我就把你们打残一次!再敢来第二次,就直接埋在我北极冰原好了!反正冰原地方大,多埋几个死人还是有位置的。”
说完,她便再也不看这些人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楚星陨在一旁一直没有吭声,见敖晴教训完了便也一并离开了这个地方。
她其实比敖晴更讨厌帝极宫的人!
楚星陨第一次离开北极冰原出外游历便遇到了帝极宫弟子,那些人一见到她是极光宗弟子,二话不说便直接动手,还扬言要为人间界除害,说什么楚留香门下绝无好人,不是采花贼便一定是梁上君子。
那时候她修为不足,若不是敖晴及时出现,她可能就要交代了。也正因为那次的事情让她对帝极宫完全没有任何好印象。
虽然她承认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师父的确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绝对没有采花贼这一说,至于梁上君子嘛……劫富济贫倒是经常做,师父素来两袖清风,身上从不带金银这些俗物,为人甚是潇洒,又怎么可能做那种下三滥的事情。
楚星陨知道楚留香这个名字在江湖上褒贬不一,她没打算学师父的做派,但也不觉得师父做的事情有多么的伤天害理,即便是师父的那些个红颜知己,也都是你情我愿,各自相安无事。也就偏生有一些自命清高的卫道士喜欢去多管闲事,还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实在是可笑至极!
两个人就这样越走越远,不多时便离开了帝极宫弟子的视线。
这十数人在哀嚎了半晌之后,终于是将自己的断臂捡起,急匆匆地便往帝极宫赶去。
待到他们回到青要山时,帝极宫上下全部震惊,四大长老又重新聚集在了议事大厅。
不过,瞧见这十几个弟子全是白鹭真人门下后,沈清心极其不屑地冷笑一声便直接离开了。
沈清心虽说一直在精力放在修炼上,但作为四大长老之一,她可是很清楚帝极宫各极每年可以牌下山去的弟子人数,这白鹭真人座下一溜的回来是十几个受伤的人,很显然,白鹭在上次议事之后便又偷偷派人下山去了。
如此鬼祟的做派,倒的确是白鹭的作风——最喜欢在背地里生事抢攻。
墨卿寒见沈清心走了,便也淡淡起身,对着何寡点了点头,离开了议事大厅。顷刻间,整个议事大厅内除了那十几个受伤弟子,便只剩下何寡与白鹭两位长老。
白鹭此时脸色不佳。他实在没想到出了如此大事,帝极宫被人这般欺辱,宫主竟然还能沉得住气闭关不出,而少宫主竟然也没有出面。最可气的是,沈清心与墨卿寒这两个人如此不给他面子,连问都不问因由便直接离开了,让他在一众弟子面前丢尽了颜面。
好在何寡素来会做人,他在白鹭脸色变得更黑之前开口询问了那些弟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十数名弟子连忙七嘴八舌地将事情描述了一番,其中自然是各种加油添醋,尤其是说到敖晴留下的那些话时,一个个情绪激昂,说得就好似敖晴掘了他们祖宗十八代的祖坟似的,甚至于十几个人全部一口咬定是对方先挑衅动的手。
白鹭真人登时气得咬牙切齿,拍案而起,便要立即下山前去冰流集找敖晴报仇。
何寡见状连忙阻拦道:“白鹭师兄切莫着急。虽说我们此时占着理,可北极冰原上那条冰螭却不是个认理的,师兄这般冒冒失失闯到北极冰原去,若是遇上那条冰螭岂非危险?!”
白鹭真人冷冷一笑,道:“不过是一条冰螭,它既是仙界下凡留下来镇守北极冰原的,自然没有道理随意攻击我们,否则我们便能上达天听,请天罚降罪于它!好了,这件事情愚兄自有计较,何师弟不必再多劝解,还是让你那么座下弟子小心一点,莫要过几日也残缺不全的回来了。”
说着,他便是一甩衣袖,气哼哼地离开了议事大厅。
一众残缺弟子赶紧跟上。
谁也没有看到何寡嘴角忽而泛起的一丝奸诈。
白鹭真人一回到太阳极便将座下首席弟子沉渊叫来吩咐了一番事物,命其在自己外出期间负责打理太阳极,不得出现任何纰漏。
见沉渊都一一应了,他便只身离开了帝极宫。
白鹭真人可半点不认为何寡的劝慰是为了他好。帝极宫四极分立已久,谁不是在处心积虑地算计着其他各极?何寡在这个时候用北极冰原那条冰螭吓唬他,不就是看到他太阳极损失惨重在暗自窃喜么?!
害怕他得罪了那条冰螭而连累到整个帝极宫?
哼!那他就偏要将整个帝极宫一并拉下水!
凭什么他损伤了弟子,他们三个却可以相安无事,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