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走过来看到我:“天涯,刚才什么声音?”我指指地上,蒲晓生却已经坐了起来,看那坐着的姿势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倒一样。我皱皱眉头,蒲晓生倒地的地方没有什么坎,要是绊倒…
可是,我爸却一副我什么都明白的表情笑笑:“天涯,你大了,不能再那么调皮了。”听得我一阵云里雾里的。然后又对蒲晓生道:“这孩子小时候经常这么玩儿,劲儿大,我被绊倒好几次。”蒲晓生摆出一副我了解的表情,慢慢地站起身来。
我心里一阵好奇,我爸很疼我,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是对一个陌生的男人这样熟络还是第一次见,即使他是我老板,但老爸的态度跟昨天见蒲晓生明显不一样啊。老爸慢悠悠踱步走开,嘴角还挂着笑意,这里头有阴谋。我纳闷地看向蒲晓生,蒲晓生扭头看向窗外。
“老爸,我饿了,要吃早饭!要吃早饭!”我想把老爸支开,老爸宠溺地笑着说:“知道了,这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一样。”摇摇头去洗漱,不一会儿功夫就出了门。我问蒲晓生:“那些东西都消失了吗?”
蒲晓生点点头,脑袋依然看着窗外。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心里有个疑问,尤其是刚才老爸那个满含着阴谋的笑意。“蒲晓生,昨天我怎么回来的?”
蒲晓生眉毛跳了一下,我看到他的表情有点僵硬。我心里提起气来,不会是和我想的一样吧?蒲晓生挠挠头,微扬起头,看着斜上方的天花板道:“我背回来的。”
我心想你背回来就背回来呗,干嘛还这么羞涩的样子,羞涩??为什么我会这样想?心里敲响警钟,目光紧紧盯着他,接着问:“为什么会睡在我房间?”蒲晓生顿了顿,指指我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道:“那个是我求交往用的。”
我听了如遭五雷轰顶。蒲晓生,你果然选了最有效最快速最得人心的想法。不过,你丫哪来的这馊主意??这下我不得不对这个人刮目相看了。果然是个高手。我觉得我现在的表情肯定是面色阴沉,咬牙切齿地问蒲晓生道:“你还干了别的没?”
蒲晓生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淡然地说了一句让我想撞墙的话:“你还想让我干别的什么?”我……
蒲晓生将我要反驳的话压下去,神色一变,立时道:“我要去那里再看看,下午来接你。不要乱跑。”
“果然有蹊跷吗?你消失前我感受到一股很不舒服的目光。”我跟蒲晓生说了一句,希望能稍微提供点有用的东西。蒲晓生看看我,深邃清冷的眼睛里好像有璀璨的星空一样,将我深深地吸引住。我不觉有点迷离,意识渐渐抽空。
等清醒过来,蒲晓生已经走了,也是,这个人好歹也提前给我打了招呼了。我嘴角洋溢着微笑。回想起昨天蒲晓生的遭遇,我不禁又有点担心,让二号三号去昨天战斗的地方去找蒲晓生,一定要保证蒲晓生的安全。
等二号三号旋风般消失,我伸伸懒腰,深吸一口气又大大地吐出来。一号还是面无表情地亦步亦趋地跟着我。并不影响正常人的生活,因为对于正常人来说,一号不过是虚无。
老爸买完早点回来看蒲晓生不在,就问我。我随便诌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
老爸看着我手上的戒指,将饭菜都摆弄好才去喊我妈。这两口是绝对的恩爱夫妻,除了偶尔的口角外剩下的时间都是甜蜜蜜,当然那偶尔的口角多半是因为关于我的教育问题。我老爸坚持女儿要富养,这个政策深得我心。而老妈说富养的孩子多半娇气不懂事,乱花钱,大手大脚的。为了保存我的利益,我和老爸会暗地里进行富养计划。
老妈梳洗后坐在我对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我正喝着豆浆,被她这么一盯,心里一紧张,豆浆呛进了气管,不停地咳嗽着。老妈看着我这德行,摇摇头叹口气,对我说:“毛毛躁躁,这么傻乎乎的可怎么办。”说着还有点让我感觉我自己真的是傻得不行的表情。我的老妈若是去当谈判专家绝对能时刻占上风。
“不是有老妈你吗?”我呵呵傻笑着,老妈看我这表情也不说啥了,就扯到了蒲晓生身上了。好吧,现在才刚进入主题而已。
“蒲…他叫啥来着?”老妈开始正式审问,我伸伸舌头,对老妈道:“报告老妈,他叫蒲晓生,男22岁未婚,企业老总,餐饮连锁。汇报完毕!”
老妈对这些信息都不感冒,接着问:“你们认识多久了?”我立马道:“找工作的时候就认识了,不记得到底是哪天了!”
老妈接着问:“你俩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我不禁咋舌,老妈你难道真的非得问这么细致吗?我难道要跟你说我们……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干嘛?还好我有个宽容又会掐时间的老爸。
“哎!你问这么多干嘛?我看那小伙子是真的喜欢咱女儿。”
老妈眉毛一竖,愠怒道:“瞎说!你那个眼睛看到了?”
老爸也不示弱:“感觉!我的感觉多准!那时候一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喜欢我,对吧闺女?”
老妈神色淡定下来,对老爸啐了一口:“老家伙,啥时候事了还提。”脸上溢满幸福,微微还有点红晕。
我想起来早上蒲晓生给我的黑金卡,揣在口袋里一时想不出什么方法给老爸老妈。他们如果知道这张卡是蒲晓生给我的,一定会对我很失望,认为我爱慕虚荣,脾气火爆起来甚至有可能对我使用多年未用的唠叨经。
我将昨天开始出了家门后的一切都回想了一遍,从蒲晓生出现异样到我昏迷之间的事情仔细想了想。
第一次用术式纸人召唤暗影的时候只是勉强有个轮廓而且还累得半死,这次却一下子召唤出来两个,而且被老鼠伤到的手臂还这么快就愈合,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见到蒲晓生之前我也摔过磕过,但都没好这么快。金体是以前就存在的,肯定不是这个原因。那么只能是九字诀和中指的这枚戒指的问题了。
记得那时候被那个老鼠划破手臂,然后将所有的术式纸人都撒向空中,召唤出的两个纸人都和蒲哥哥他们召唤出的不一样。二号和三号身子是红色的,难道说……是因为受伤时血不小心沾到手上?那么在抛洒的过程中确实有可能让第一张和最后一张术式沾上血。其他的术式肯定也会沾上一点边角。那意思难道是说沾到的血要满足一定量才能有用?
这个发现回去要好好地跟他们都说说,这么说我的血不止是可以救人,还能增大妖力?怪不得妖界这么多妖都追求金体。
想到这一层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该感到庆幸还是感到悲哀了。蒲晓生说下午来接我,我一上午都和老妈腻在一起,老爸也没什么事情,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这个温暖的日子让我一直怀念,一直深深地印在脑海里。听着老妈或是嗔怒或是高兴的闲聊,看着老爸随手翻动报纸的手,不时地跟我们搭话,一个温柔的表情,一个牵肠挂肚的思念表达出来,让我不禁有点眼泪盈眶。
“怎么了,闺女?”老爸发现我的眼睛红红,不由得紧张地问。
老妈也满眼地关切,搂住我的头轻轻拍打着我的胳膊说道:“没事,乖,不哭。有啥事儿跟妈说。”我听了更是不能自已,可是这样下去不行,就默念了一次临字诀,虽然没结印但心里已经好受得多。
情绪平复下来,我破涕为笑,耍赖道:“(*^__^*)嘻嘻……就是想你们了。”
老妈刮刮我鼻子,没好气地说道:“我们不是在跟前吗,这样还能想哭了,不羞!”老爸也轻笑出声。
我跟老妈说:“现在刚进公司,我们公司业务在各个城市都有,我可能要经常出差到外地,电话就不经常打了,出差有各种补贴,都不用担心。”
老妈说:“孩子记住,无论去哪里都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别让老爸老妈担心。”我点点头,忽然想起曾经那个守护我的家神,问老爸:“老爸爷爷经常给哪位神仙上香来着?”老爸瞪大眼睛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说:“好奇嘛!爷爷在的时候我的心情身体都还挺好的,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感觉特别累,去医院也查不出什么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个只是想让老爸老妈能供一个良妖,最起码能护他们周全。老爸想了想,微微摇头道:“还真的不太记得了,但是那个神座在老家,我抽空回去看看。”
我知道老爸老妈为了我会继续供那个神座,但愿那个家神肯回来。
心里一阵祈祷,自己回屋里休息的时候将九字诀结印念了三遍,将家里的邪气驱除。这样就放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