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儿,”永夜眼神犹如一张快被撕毁的书画,却依旧拉起了一道防线,深吸了一口气,将话题重新拉了回来,“你说过有人要陷害你,陷害将军府,城内骚乱才平,危机四伏,若不及时将他们铲除,大昭一日不得安宁,我无法心安……”
“心安?大昭的安宁与你何干?就哪怕这一夜,你都不肯赠予我?”余莫卿的脸色继而幽暗,她偏偏不依这男子的悲悯人世的大道理,只伸出手将男子的手举了起来,按在自己的心口上,“你曾说过,不管我做什么都会答应我?不管是什么决定,都会顺从我?”
“卿儿,你不用怀疑我的真心……”永夜轻叹着气,这怀里的柔软实在迷人,他意识自己的意识在一点一滴瓦解。
“你既说了,府上的周全你已安排妥当了不是?那你为何还要亲自去犯险?证据确凿,那群乱臣贼子定会被知罪,你也无需多操那一份心不是?又或者,是你不相信我手底下人的能力?还是不相信你自己?”余莫卿继续逼问,满脸不容抗拒的神色。
“卿儿,”永夜看得出余莫卿今夜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即便他不忍心去触碰怀里的柔软,可是两面夹击之下,他的意识已经奔溃,他的身子早已幻化为干涸的沙漠,强烈的渴望水源,然而嘴里说出来的却仍是他的自尊。
“你疯了……”暗哑的声音已经透露着强烈的忍耐,箭在弦上,只差有人来替他发射。
“我从不曾怀疑你的真心,也不曾怀疑过自己……哪怕是我已经在你面前,你若还不肯正眼看着我,当真是……”余莫卿才没管永夜嘴里的胡话,只缓缓抬起了脸,表情有些幽怨,“是你身子有毛病?”
余莫卿斗胆说出这句话时就隐约感觉到不对了,再看到永夜的面色原本还在水火中翻滚,如今被她的话一激,转眼间变得更加阴沉,她更加笃定今晚是逃不掉了。
“余莫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勒令的威胁。
“何曾不知?”余莫卿确实是喝足了酒,胆子已经足够大了,挑衅一笑,“还是你,当真愿意看到今夜在这里的是傅子文,而非你?”
男子的心原本是被枷锁捆住的野兽,如今余莫卿两句火上浇油的话重新点燃了枷锁,将那头叫嚣着的猛兽完全释放了出来。俊逸的脸上染上一层不曾有过的狰狞,幽暗的瞳孔不断增添血色,他终于无可奈何地闭了闭眼:“余莫卿,你会后悔的……”
待男子的话已经说的更加森冷,余莫卿已经意识到男子内心的松动,眼里溢出了更加灿烂的光彩,嘴角再次上扬,“后悔?我何曾做过后悔之事?就算要后悔,那也得拉着你一块不是?”
她习惯性地咬起了嘴唇,如果这妖孽今夜离开,那么她日后要后悔的只会是今夜没能留住他。今夜注定是逃不掉的,那就心甘情愿的承受吧,这不正是她所求的结果?左右不是什么见不得的事,又是和眼前这个独一无二的男子,她又怎会后悔?
所以继续一副决绝的模样,用柔声细语来感化这具早已不能把持的身体。那邪魅的声音是最后一记猖狂的毒药,却被人甘之如饴吞了下去。
话音落,她正准备再凑到男子嘴边,身下猛然一动,身子已被抢先压了下去。
白衣飞阙,墨发垂窕,入眼的是一张已经彻底被火点燃的脸庞,带着一丝不容反抗的强硬,直接覆盖住了她那抹飞扬的嫣然。
唇齿相依,辗转厮磨,灼热的气息在她周边扩散,叫嚣的燥动犹如一张巨大的网,捕获了她蠢蠢欲动的心,让她成为笼子里被驯服的野兽,只等着主人的怜悯。
吸吮,舔舐,长舌犹如一条游走的水蛇,一步一步占据着洞穴,在内室腔壁上不断滑动,留下自己的记号,宣告着自己的主权。
一时间酥麻迅速遍布全身,她的手除了向上攀附,并不知该如何安放,刚刚还在手中紧握的主导权已然统统交了出去,让她只剩下半分晕眩的理智,等待着对方的攻城略池。
有只温暖的手从她脸颊旁落下,逐渐抚过她如画般的眉眼以及修长的脖颈,在嫣红和雪白中停留,在川峰和山峦间停留,在沟壑和幽谷中停留,犹如巨石沉入泥潭,犹如快马行过草原,步步推进,步步为营,在无限阻力和紧热的包容中感受到无上的愉悦。
两者都是早已隔绝水源的沙漠,迫不及待的寻找新的出口,同样干涩的泉口和枯朽的树木也正等着雨水的灌溉,还有大大小小的枝丫正无限向外攀延,以求得更多的滋润。
鲜红的嫁衣早已被蹂躏得不成模样,随着一层一层的碰撞和接近,成为了那极具冲击力的背景,映衬着两颗火热透明的心脏的靠近。
大起大合,摇动的木桨不断在水中划过,犹如暴雨吹过杨柳,狂风呼啸花蕊,不禁令那娇柔的女子眉峰一蹙,当即口中之声凌乱破碎,三千发丝缕缕飘落,媚眼迷离恍恍惚惚。
男子深沉晦暗的眸子紧盯着那娇媚欲滴的脸庞,忽的停了动作,直勾的眼神不断在女子脸上留恋,“卿儿,你真美……”
随即嘴角轻勾,那团火热一时间化作成利剑,急促涌动,又忽而转变成急奔的马蹄,轻抽慢送,低吟之声断断续续,仿佛与春天里的湖水融为一体。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是狂风暴雨中的小舟,实在找不到港湾停靠,或高或低,或慢或快,她只能攀附在男子粗壮的手臂上,随着船夫的左右摇摆的船桨而找到平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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