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月颇为羞怯的落在齐衍半步后逛园子,心里却是分外得意:瞧瞧,什么叫有孕但圣宠不衰,咱跟旁的妃子可是不一样。林悠月挺着肚子眯眯眼,觉得周外姹紫嫣红的比春日美景更胜,就连太阳也不似往日毒辣。
婉和接过小宫女递过的阳伞,打开为林悠月撑在头顶,笑道:“娘娘且走着,奴婢为娘娘遮阳。”林悠月不爱逛园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怕晒黑,所以难得出来一次,防晒的物事儿也得一应俱全。
不过伞要撑开势必占些地方,这样一来,与皇上间的距离便拉远了,林悠月恨不得黏在情郎身上才好,哪会允许莫须有的东西碍事,侧头剜了一眼婉和,低声道:“拿下去,别在这碍手碍脚的。”说罢托着自己的肚子紧走几步跟上齐衍,声音微微抬高,腻声道,“皇上都不等臣妾。”
“朕不等你,你不也是撵上来了?”齐衍指指她的肚子,“小心你自己的身子。”
夏日阳光的映照下,头戴玉冠的男子俊眉朗目,嘴角沁笑的看着自己,随意而优雅,林悠月一时有些恍惚,眼前人明明极近,却好似很远。林悠月红着脸,无意识的摸摸自己的小腹,乖巧点头道:“是,臣妾知道了。”说罢退了半步。
二人走了不多时,便瞧见两个宫装丽人前后走来,正是去太后处请安回来的宁妃与沈选侍。
“臣妾给皇上请安。”宁妃来不及感慨自己御花园偶遇皇上的好运气,便瞧见一双蜀绣绮履,接着就听到林悠月清脆婉转的嗓音。
“这不是宁姐姐么,妹妹给姐姐请安了。”林悠月托着肚子虚福一下,“皇上今日陪臣妾来逛园子,不想遇上了姐姐,姐姐也是看着今日天儿好,来散心么?”
宁妃忽略了林悠月得意的语气,心道这惠妃进宫两年多了,看着也是个通透的人,怎么一沾上争宠就这么拎不清,谁都不分的耀武扬威,先前仗着皇嗣把贵妃整治得禁了足,难不成现在还要跟自己铆劲?宁妃心中冷笑一声,想跋扈也不瞧自己几斤几两,进宫没两年的黄毛丫头,再得宠也要懂个资历,这些没脑子的酸话拿出来说,也好意思在混。
宁妃一脸和善的给林悠月见了个平礼,笑道:“我哪有妹妹好福气呢,宫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这是刚和沈选侍给太后请过安,正要回宫去呢。”话罢和善的将身后的团儿推过来,笑道,“妹妹还没见过沈选侍吧,别看她面嫩,可也是个妙人呢。”
沈团儿身穿雅蓝宫装,清新娇柔,莲步上前福身道:“奴婢给皇上请安,给惠妃娘娘请安。”
林悠月看着眼前我见犹怜的美人,手在袖中握得死紧,真是防不胜防,自己在宫中争宠也算是见缝插针滴水不漏,却不想还是让人趁虚而入,林悠月把手伸到背后狠狠拧了身后婉和一把,都是这个死丫头,成日就知道说漂亮话,宫里来了这么个狐媚子竟然一句话也没说。
婉和在林悠月身后站着,只觉得胳膊一疼,本能的强忍着没有呼痛出声。婉和红着眼眶低了低头,这件事的确是她的错,前几日娘娘身子不舒服,她怕说皇上有了新欢再惹娘娘不快,将这件事放下了,想找个机会再禀报,却不想今日让娘娘与沈选侍碰个正着。
林悠月的小动作没有逃过齐衍的眼睛,齐衍心中暗笑,对团儿点点头:“起来吧。”
沈团儿慢慢起身,林悠月回过神来,近前两步拉住沈团儿的手,冲齐衍笑道:“臣妾还真是没见过这妹妹呢,来,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随着沈团儿缓缓抬起头,独有的娇弱容颜渐渐露出来,林悠月瞧着她的样子心中已扇了婉和几十个大嘴巴,这丫头平日里哪个宫的娘娘头上多插了支钗都要巴巴的汇报,可宫中出了这么个尤物却嘣都不见她打一个,林悠月目光停留在沈团儿眼角的工笔桃花上,咬牙笑道:“真是好颜色呢,妹妹这眼角的桃花也好看得紧。”
许是感受到惠妃浑身上下的敌意,沈团儿低着头福身道:“谢娘娘夸奖。”便低着头不说一句话。
可沈团儿不说话不代表没有人添油加醋,宁妃捏着帕子笑道:“惠妹妹不知,沈选侍眼角这妆可是皇上亲选的,现下后宫有许多人模仿着描呢。”你方才恶心我,我现下也膈应你一回,宁妃借着沈团儿刺了林悠月一下。
齐衍瞟了眼宁妃,向沈团儿淡淡道:“你画这个好看,带着吧。”
“是”沈团儿白着脸福了福身。
“皇上,臣妾宫中还有事,便不扰您和惠妹妹逛园子,先告退了。”宁妃扳回一局,也不恋战,轻松的找了说辞,得到齐衍首肯后,便带着沈团儿走了。
林悠月此时逛园子的好心情早就化为乌有,方才沈团儿独有的桃花妆让她气得牙根痒痒,自己伺候皇上这么长时间,何曾得过钦点的装扮,倒教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抢了先。
齐衍自小在皇宫长大,这些拈酸吃醋,你争我抢的心思不算俱悉也是知道一二的,齐衍没有理会林悠月僵硬的脸,只淡淡道:“你若是看她桃花好看,便画梅花好了。”
林悠月抬头挤出一个笑来:“臣妾不眼红呢。”
齐衍轻笑一声,没接她的话,指着不远处的亭子道:“逛了这会子,朕看你也累了,去那里歇歇。”
林悠月看齐衍转身要走,忙道:“皇上不陪臣妾了么?”
“朕回头再去看你。”齐衍道,“常福禄,你留下,待会儿送惠妃回宫。”说罢径自往园中深处走去。
沈团儿随宁妃回到淑仁宫,告退后便回到自己的偏殿。
宫女采韵端着盏茶进了内室,却见沈团儿独自坐在榻上掉泪。
采韵忙放下手中茶盏,跑到沈团儿跟前,慌道:“选侍这是怎么了?好端端了怎么哭了?”
沈团儿拉了拉她的衣袖:“你小声些。”接着抽噎道,“我就是心中不好受,闷得慌。”
采韵跪坐在沈团儿脚边的踏木上,关心到:“主子心中有什么不痛快别难为自己,不若与奴婢说说,或许能为主子分忧。”
沈团儿捏着帕子又哭了一会儿,红着眼道:“我今儿个瞧着惠妃娘娘了。”
惠妃的跋扈宫中人都有耳闻,采韵看着沈团儿,小声道:“惠娘娘难为选侍了?”
“不曾”沈团儿摇摇头,低声将今日于宁妃在御花园遇见皇上,被惠妃瞧见桃花妆,又让宁妃说出皇上钦点的事简单与采韵说了。沈团儿哭着用帕子去抹自己眼角的桃花,哑着嗓子道:“采韵,我不想画这桃花了。让惠妃记恨上,早晚要了我的命。”
采韵忙握住沈团儿的手臂,急道:“主子,这可使不得,这是皇上亲自给您点的妆扮,是皇恩啊。”
沈团儿颓丧地放下手,一对对的往下掉眼泪,捂着嘴含糊哭道:“她们争宠,何苦拿我做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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