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北朝建璧皇后程红霜受主人曌帝的指令,施法假作头疼之症。朝廷御医也对此无计可施,贵顺帝对此十分焦急,他不顾早朝中苦苦等待的文武群臣,直到紫阳宫探望皇后病情。
“爱妃,你以前都无此头疼之症,今日为何疼得这般厉害?”
“臣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近日无故头疼发作起来。臣妾昨晚实得一梦,一位白胡子神仙下得凡来,亲口告诉我。此头疼之症世间万般药石皆是无用,只有辽东有一株长生草,不仅可医治我头疼,而且服下可长生不老。只是有一桩,还得劳动皇上大驾……”
“爱妃无妨,朕为了你可以上刀山下油锅,什么也愿意为你去做。”
“皇上言重了,臣妾只需皇上陪伴去辽东寻药而已。”
“这有何难,朕马上安排好国事便陪爱妃前往辽东,你在这里等着朕。”
皇后点了点头,贵顺帝庚即吩咐上朝议事。
此时已经离平时早朝的时间迟了两个时辰,文武群臣无不在殿外议论纷纷,一些爱国清廉的官员显得十分焦急,而朝廷中的权奸如简亲王林章尤、丞相林孝廉之流,始终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军机大臣严春就是爱国官员的代表,他试图上前与丞相林孝廉道:“林丞相,你乃百官之首,皇上今日还未上朝,丞相你可直陈皇上其中之弊。”
林孝廉笑道:“严将军,皇上也是人嘛,推迟早朝也不会荒废国事啊。你们体谅体谅皇上的龙体罢!”
“丞相,你……”严春此时气不打一处来。
兵部尚书陆睿与严春同为贤臣典范,他劝慰严春道:“将军不必动怒,少时我要力谏皇上,不可荒废朝政。”
严春抱拳道:“还是陆少保以天下百姓为念,实在令人钦佩!”
群臣正在议论之间,忽闻早朝钟声大作,文武群臣整理好官服,一起上得殿来,并列两班跪拜在地,山呼万岁。
未等贵顺帝先开口,兵部尚书陆睿上前奏道:“皇上,您忘却先皇临终嘱托否?”
“朕时刻难以忘怀先帝遗嘱,万事以收复辽东为首要!”
“为何今日早朝皇上姗姗来迟,您这不是怠政乎?”
阶下文武群臣闻听此言,纷纷哑然,为陆睿的大胆深感震惊。丞相林孝廉暗自窃喜道:“陆睿啊陆睿,你是不怕死罢!竟敢捋龙须,看皇上如何处置你这狂妄之辈!”
哪料贵顺帝十分宽容地道:“今日之事,完全怪罪于朕。皇后身患无名恶疾,头疼不已,朕十分忧心,一时没有让你们知晓,所以推迟早朝。”
“原来如此,是微臣无礼了。皇后之疾要紧吗?御医可曾看过。”
“朕今日与你们商议此事,皇后头疼之疾世间罕见,万般药石皆无效果,御医对此束手无策。而据朕所知,在辽东有一株长生草,不仅可医治皇后顽疾,还可让皇后青春永驻。朕为表诚心,决意与皇后不远万里,亲赴辽东寻药。朝政由简亲王监国!”
严春此时出班奏道:“皇上万万不可,不要因为一段讹传涉足险境。辽东目今为敌国侵占,皇上贸然前往,无异于羊入虎口也!微臣不才,愿提一队人马前往辽东为皇后寻药。”
丞相林孝廉借机斥责严春道:“严将军,皇上亲自与皇后远涉辽东,足见皇上对皇后的一番心意,此事世间少有,人间美谈,真令我们为臣子的感动啊。尔等无知,竟然劝阻皇上此行,安的是什么心!”
严春回骂道:“林孝廉,你身为百官之首,就应该劝谏皇上事事以天下黎民为重。目今,皇上为了一段传言,甘愿亲身试险。我只知作为臣子的,要考虑皇上的安危!”
严春的一席话说得林孝廉哑口无言,两人的争吵也引得群臣议论不断。简亲王在旁边仔细观测贵顺帝的脸色,他从未放弃过对皇权的向往。本来先帝已经把他立为储君,都怪母后的一时糊涂,将所有的荣华富贵拱手让给眼前的这位天子。这次眼见得机会又来了,因为有人出面帮他。
简亲王想起了昨晚左武夫面见他的情景,原来神龙王朝曌帝为了达到控制中原的目的,与左武夫的黑龙会联合起来,定下了狭贵顺,扶简亲王称帝、图谋富足的燕云十六州。左武夫与简亲王见礼之后,道:“以王爷之才,甘愿屈居人下否?”
“左先生难道有什么妙计让本王翻身?”
“王爷,我们只要想办法把皇上诓到辽东,事便半成。余下之事,王爷不必操心!”
“如此甚好,一切就交给左先生了!”
简亲王深知此乃左武夫计谋,趁机上奏道:“皇上为了皇后安危,亲身涉险。实在令臣等钦佩!国事尽管交给微臣打理,至于皇上的安危嘛,微臣建议由左国郎将军带一队人马,在辽东边境驻扎,预防万一。”
贵顺帝欣慰地道:“御弟为朕分忧,朕方称心意也!”
严春、陆睿等还要准备上奏,贵顺帝和善地道:“朕也理解严爱卿、陆爱卿他们的一片忠心,你们也随朕同行罢,在辽东边境驻扎下来!”
严、陆二臣当下无话可讲,只有跪谢天恩。第二日晨,贵顺帝与建璧皇后龙驾在严春、陆睿以及左国郎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向辽东出发。
称病在家的帝师曹瑞闻听得贵顺帝竟然为了皇后的头疾荒废国事的消息时,当即捶足顿胸道:“皇上,你变了啊!这大洪江山眼见得摇摇欲坠,基业不保也!”
曹瑞家人都上前劝慰他,曹瑞大哭以后,分别在锦囊上写下三段计策,吩咐家人曹无伤道:“无伤,你赶快用千里马追到严春将军处,将这三份计策当面交给他,嘱他在皇上车驾到达边境后,若皇上执意单独前往辽国,便打开第一个锦囊;倘若皇上遇江过不得,便打开第二个锦囊;倘若皇上遇人掠抢,便打开第三个锦囊。不得有误!”
曹无伤果然领命,用快马追严春将军而去。最终到得严春营帐。按照曹瑞吩咐,将嘱托一一告之。严春看过锦囊,叹道:“昔日有诸葛亮救主的锦囊妙计,今日有帝师救驾定计策。曹大人真乃今世之孔明也!”说罢将锦囊放置于紧身之处,以备不时之需。
话说贵顺帝龙驾一行到达洪辽边境地方,贵顺帝对严春言道:“严爱卿,这里已经是边境地带,你们部队开进实为不宜。可暂在此安营扎寨,静候佳音。”
陆睿还是不放心地道:“皇上,您与皇后单独前往辽境,恐怕有失。微臣还是带队前往警戒罢!”
“陆爱卿好不晓事,这里是什么地面?朕只是前来这里寻药,又不是带兵打仗。倘若辽人来究,你们作何应答?你们休要再言,朕执意与皇后单独同行,以表心志!”
陆睿还要劝谏,被严春拉住。陆睿不解地问严春道:“严将军,皇上深处险境,你不劝谏便罢,为何要阻拦我?”
严春笑道:“我有曹大人的锦囊妙计,陆少保尽管放心!”
贵顺帝与皇后车驾远去之后,严春方才打开第一个锦囊,但见上面写道:“上若执意独行,君可与陆少保更装带队随后而往。”严春将锦囊交给陆睿观看,陆睿果然会意,便与严春点了五百人马,化妆前行。
贵顺帝御驾行至一处湍急的河流之处,车马无法行过。贵顺帝与皇后只得下得车驾,见一处高大石碑上赫然刻着“天神河”三个醒目大字,仔细看时,旁边分明写有几个小字道:“此处天神河,绵延三千里。人马不得过,鬼神也犯愁!”
贵顺帝惊叹道:“好一处险境!”
皇后此时头疼症发作得紧,她对贵顺帝言道:“皇上,如此险要地方,我们又过不得。我们还是回去罢!臣妾的病不治了。”
贵顺帝笑道:“爱妃休要如此说话,你没看到,这是天神对朕的考验呢!朕就是要天神看看,朕对你的一片苦心!”
皇后口里连连谢恩,眼里却射出一道冷笑的光芒,心里说道:“林章鑫啊林章鑫,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严春一行悄然跟随在贵顺帝车驾后面,将这一切看得明明白白。严春此时打开第二个锦囊,但见上面写道:“辽境有一处天神河,上驾犹不得过。君可化成一渔民,助上过江,毫无差迟。”严春与陆睿看过后,言道:“曹大人真乃神人也!”
陆睿依计而行,但见他作了渔翁打扮,果然在江边寻得一渔船。陆睿摇动撸桨,往那贵顺帝方向而往。他此时口中唱着一段渔歌道:“自从盘古开天地,便有天神筑此河。人马鬼神不得过,渔翁助他渡彼岸!”
贵顺帝见有渔船到来,连忙招呼道:“船家,船家,这里有人过河!”
“这位客官,我只渡有缘之人!”
“船家休要啰嗦,你直说要多少银子便罢了。”
“客官真是聪明之人,我收纹银三千两!”
“你这船家,做得这霸王生意。好在我视钱财如粪土,三千两就三千两!”
“客官真是大方,那二位便上船罢!”
贵顺帝扶着皇后缓缓上船,仔细坐好后。吩咐船家开船,陆睿果然摇桨。途中,陆睿与贵顺帝攀谈起来道:“客官是来自燕京罢,这位是你的内子?为何千里迢迢来这辽东险要地方?”
“这位船家好眼力,我们正是燕京人士。这位正是我的内子,因罹患头疼之症,世间千般药石也无济于事。只有辽东的长生草方可救得!”
“客官,这长生草只是一个传闻,真实与否,未能详查。你难道舍弃生家性命也要亲自涉险吗?”
贵顺帝拥抱住皇后道:“为了内子,我什么也愿意付出!”
眼见得渔船轻松到达彼岸,贵顺帝准备付清船钱,陆睿推辞道:“船家方才说了,我船渡有缘人,你们便是有缘的,一路珍重罢!”
贵顺帝与皇后谢过陆睿,继续前行。
天德皇帝在盛京接到奏报,说是北朝贵顺帝与皇后只身涉险来到辽境采药。他问计长风道人道:“师傅,未知北帝此行主和吉凶?”
长风道人掐指一算道:“不好,北帝此行有难也!”长风道人此话一出,有分教辽帝破策救北帝,惺惺相惜论古今。未知贵顺帝性命究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