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你可在屋子里?”白峻溪敲着门。
二哥?白彩云赶紧收拾好荷包,藏在怀里,便去开门。门外,白峻溪束着发,外面披着着银灰色狐狸毛斗篷,里面穿着山蓝色袍衫。
他看了看白彩云的脸色,关心道:“云儿,你怎么脸色苍白?难道是受凉了?”
“二哥你再不进来,我就真的受凉了。”白彩云没好气地回答,白峻溪赶紧闪了进去。
脱了斗篷,白峻溪坐在案边道:“昨日我从学堂回来,便听娘说你从灵隐寺回来了,我来看你的时候,你都睡下了,见你睡得熟,我便没有打扰你,怎样,山上风景可好?”
“好的很,你妹我快被冷死了。”白彩云坐在白峻溪身侧,提着白瓷小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顺便给白峻溪也倒了一杯。
“冷才能静心念佛,才能修身修心,可知道?”白峻溪本想去端另外一杯热茶,白彩云撅着嘴巴,把另一杯也喝了。
“既然二哥这么说,想必是渴也是修身修心罢?不必喝了,妹妹我替你把业障去除。”
白峻溪也不恼,笑意满满地望着她:“说说,你在寺庙可有什么稀奇事?”
白彩云真还是装模作样想了想:“嘻嘻,还真没有。”
“没有算了,二哥便走了,我也是顺便过来看看你。”白峻溪说罢站起什么,正欲离开,白彩云忽的想起那句诗来。她二哥可是名副其实的才子,说不定这诗句里面的含义,二哥可以解一解。
“等一下,二哥!”白彩云喊道。
“怎了么?”
“二哥,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下你,这可是你最拿手的。”
“什么问题是我拿手的?”白峻溪不解。
白彩云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抽出那张纸递给二哥:“呐,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意思?你妹妹我比较愚笨,解了半天,也没解出里面的意思。”
“哦,是吗?那我可得好好看看。”白峻溪笑意盈盈地打开折纸,先看了一遍,又读了一遍。忽得脸色一变,急急问道:“这是谁给你的?”
“怎么了二哥,有什么问题吗?”白彩云问道。
“这可是一首情诗呢。”白峻溪扬着纸笑道。
“这不是写的是雪吗?怎么变成情诗了?”白彩云惊。
“这不仅是一首情诗,而且,还只对你表白的情诗哦!”白峻溪笑道:“想不到我的四妹妹还未及笄,就引来才子瞩目呢,快给二哥说说,这是谁给你的?”
“从哪里看出来是对我一人表白的?”
“你看,每句话的前面第一个字连起来便是‘我’‘悦’‘独’‘你’。”
“天呐!”白彩云赶紧拿过来仔细再看了一遍,一见的确如此,心慌意乱起来。
“那二哥,我再问你,男子赠送女子玉佩是什么意思?”白彩云胆战心惊地拿出荷包里面的玉佩问道。白峻溪接过玉佩一看,这玉佩怕不是庸俗之物,成色手感均是上乘,可见是极其珍贵的。
“这难道同一人给你的?”
白彩云点头。
“你为何当时接下了?也不看看?”白峻溪微微怒嗔。
“他说,不过是些小玩意,要我回府再看,我当时也没放在心上,然后换衣裙的时候,被娘看见了,但是娘也没说什么啊。”白彩云略委屈地解释。
“罢了罢了,你都收下了,我还能说什么。”白峻溪把纸与玉佩重新放进荷包里,还给白彩云:“那你可以告诉我,究竟是谁给你的吗?”
白彩云朝白峻溪挪近一些:“二哥,我告诉你,你千万别告诉别人,好吗?”
“好,二哥答应你。”
“他、他是齐国公府的祁二公子祁子渊。”白彩云坦白。
白峻溪闻言,睁大了眼睛,震惊非常:“什、什么?竟是祁二公子?云儿,你可知道,祁公子是三娘看中的人,且凌儿很是中意他。”
“我知道啊,可是我收他礼物的时候,我不知道他是这个意思啊,要是早知道,我就不要了,真是的。”白彩云也是很委屈。
白峻溪叹气一番:“那你对他呢?”
“我、我也不知道。”白彩云说的可是真心话啊,说来惭愧,想她堂堂25岁大好女青年,从警校到公安局,一直都是枝头傲立的鲜花一朵,可惜她周围的人却一直屈服于她的淫威,从来不敢采。于是她可是单身到大的,虽然身边有许多异性伙伴,但是那都是姐妹儿……
白峻溪见白彩云低着头,以为她羞腆,便不再追问她了。他站起身:“云儿,我先走了,此事你千万记住勿告诉任何人,等哪天合适,我去探探祁公子的态度,再做打算,看来还得从长计议。”
“好,二哥。”白彩云一副恹恹的模样。
白峻溪没管她,开门离开了。他前脚刚走,心月后脚走了进来:“咦,小姐,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心月把茶点放置在案上,忽看见桌案上有一个精致的荷包。
“咦,这荷包还挺好看的。”心月拿起看了看,忽见荷包的背面用银线绣了小小的字,她不认识,便问道:“小姐,这后面还有字呢,你快来瞧瞧。”
“什么字?”白彩云接过一看,可不是,在光下细细看,即可看见银线绣的“渊”字,可不就是祁子渊的渊?
妈呀!白彩云赶紧似碰到烫手山芋一样把荷包丢在了案上。
她仰头长叹,这事儿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啊!明明她当他是朋友,他却想泡她?哼,不能忍,她又拿起荷包思索起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荷包原封不动地还回去算了。
可是,人家都送出手了,而且,人家说了是为了还自己送他兰花的人情。难不成,他认为自己送他兰花是对他有意吗?
万万不是啊,白彩云又一声常常叹气,她当初咋就不好好学学古代男女之间赠送物品的含义的呢?要不然也不会搞到现在这么尴尬了。
心月见白彩云一副苦恼模样,不解道:“小姐,你为何这么苦恼?”
白彩云便把适才二哥解说的意思对心月说了,心月听完后非常震惊。她道:“小姐,要是三小姐知道了,可要闹了。而且小姐,那个六王爷不是也说了喜欢你吗?那你喜欢谁啊?”
“……”白彩云斜着眼睛剜了心月一眼。
心月立马讪讪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