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会,那名衙役来到厅内,向众人拱手:“赵大人、贾大人、、县主、白小姐,结果出来了。”
赵尚书急忙上前:“快说!”
“白小姐说的不错,经仵作查验赵小姐的胃部食物残渣内的确有毒物混合之体。”衙役禀报。
“仵作?”贾远兴不解,“你们是怎么取得赵小姐胃中之物的?”
赵尚书也是非常好奇得很。
衙役看了看白彩云,钦佩道:“这还多亏了白小姐的主意,她要我们找来两个猪尿泡吹满气,堵住赵小姐的耳鼻、魄门,然后对准赵小姐口中输气,在她嘴边垫上白布,不出一会从赵小姐的口中便溢出了食物的残留物。如此,仵作便可查验了。”
“真是冰雪聪明,构思大胆,白四小姐又令我刮目相看一番。”贾远兴拱手。
“哪里哪里,民女雕虫小技罢了。”
得知这样的结果,赵尚书也没办法了只好承认自己女儿倒霉竟然这么巧就中毒了。
见赵尚书都自认倒霉了,长宁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解的话来,反正只要赵尚书不怪罪到她的头上就好。她淡淡道:“既然此案已告破,赵大人还是节哀顺变,先把赵小姐入殓安葬才是首要的。”
赵尚书含泪点点头,长宁站起身颔首:“既然此案已破,贾大人,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贾远兴自然恭敬道:“长宁公主请慢走!”
赵尚书敷衍般的拱拱手,长宁不甚在意,由侍女搀扶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京兆衙门。
待得长宁公主一走,赵尚书提出接回自己女儿回府好生安葬的请求,贾大人自然允了,并派人手协助赵大人。
白彩云见公主与赵大人一走,随即上前道:“贾大人,既然此案已解,那么涉及此案的山庄的一干人等……”
贾远兴笑道:“白小姐放心,一干人等我自会无罪释放!”
“那便好!”白彩云行完礼离开衙门正堂。
刚行至府衙门口,便听得身后有人唤道:“白四小姐请留步!”白彩云转身一看,竟是元香县主。
她福身行礼:“县主。”
“不必多礼,彩云,我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把这件案子解开了,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啊。”元香笑道。
“多谢县主的夸奖,我也只是一半猜测,一半试着破解罢了。”
俩人行走在衙门外面的官道上并排走着,元香不解问道:“白小姐,我有一事不解。”
“何事?”
“这种毒我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你是怎么查询到的,这份病理分析又是怎么回事?”
“这要归功于我一熟识药理的朋友,是他勘查仔细,所以找出了这一突破口。”
元香忽然想起上次白彩云拜托她带一人去长宁山庄的事情来,“难道是他?”
“没错,就是上一次托付给元香县主的那人。”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就如同那位公子看着实属平凡,没想到竟是一位医学天才,就像白小姐明明是个闺阁女子,却有着凡人女子不可媲美的聪明才智。”
“县主过奖了,我也只是救人心切罢了。”
元香不解:“什么意思?赵小姐生前不是指了你吗?你不是为了给自己洗清罪名才这么努力找寻证据吗?”
白彩云笑着摇头,“非也。”
“哦?”
谷/span“虽然我不知道赵小姐为何生前指我,但是凶手一定不会是我,赵小姐指我或许有别的什么原因。我这么努力寻找证据还原赵小姐的死亡真相只是为了拯救山庄里面与此事毫不相干的一众厨丁罢了。”
“那些人不是长宁府上的人吗?你为何如此操心?”
“实不相瞒,那些人之中有一位是我才结识的知己,我很是担忧他的性命,所以拼了命也要拯救他出牢狱之灾。”
元香叹息:“做白小姐的知己真好,能够值得让你为他赴汤蹈火。”
“呵呵,县主也是民女的知己,假若某日县主有难,民女也自当奋不顾身。”白彩云道。
“那便真是多谢了,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以后记得常来县主府玩。”
俩人正欲告别,府衙内忽奔出来一位衙役,“白小姐,不好了!”
“怎么了?”白彩云看着慌忙奔来的衙役不解。
衙役喘口气,看了看白彩云道:“朱大厨、他、他自杀了!”
“什么?”
白彩云脑袋翁的一声,怎么可能呢?老朱知道的,她答应过他一定会救他出去的,怎么会自杀呢?
衙役见状说道:“适才去释放那众人的狱卒回禀的,说是朱大厨是悬梁而死的,没有任何的痛苦。”
“什么时候死的?”白彩云问道。
衙役摇头,我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他死亡,这会子仵作应该去查探了吧。白彩云深吸一口气,折身又踏进了京兆府衙,元香紧随其后。
走到监狱里面,一阵阴暗腐臭的味道扑鼻而来,白彩云没时间计较这些难闻的味道了,倒是元香难受地捂住口鼻。
走到关押一干人等的地方,贾远兴早就到了那里,看见白彩云去而复返,满带惭愧道:“唉,白小姐都是下官的过错,竟然在我的看守下让犯人有自杀的机会,真是我的过错。”
“贾大人先不必自责,老朱是什么时候死的?”她问一侧的仵作。
仵作恭敬回答:“回禀四小姐,此人初步判断是在今日晨时末死去的。”
“晨时?那时候值班的狱卒何在?”
少倾,一个身穿狱卒衣裳的中年男子走将出来,“回禀大人、白小姐,晨时是我值班。”
“那我问你,那个时候你巡逻时难道没有发现异常吗?”
“我巡逻的那个时候是晨时三刻,那时这些人都还生龙活虎并无什么不妥,所以我没有放在心上。”
“晨时三刻还活着,只隔了一个时辰,他就死了?”白彩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口。
贾远兴怕白彩云伤心过度,“白小姐,你放心,朱大厨我一定把他厚葬,定不负白小姐与他的情谊。”
她渐渐落了泪,心中惋惜不止。
元香劝她道:“不过是一厨子罢了,你不必为了一个区区的庖厨而淘神伤心啊。”
“他在我眼里,他不是一个厨子,而是我白彩云的好朋友。”白彩云无声落下泪来。
“原来他就是你想救的知己?不过可惜了,他人已经去了,节哀。”
白彩云看着躺在地上,衙役为其遮盖白布的老朱,她闭上了眼。她想起曾经和厨子探讨厨艺的画面,那个时候的她是最开心的。
可惜,以后再也无人与她一起研究厨艺了,她转身伤心欲绝地离开了牢狱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