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往后看去,竟是蒲安绫。
邬屏幽看了看来者,“你是何人?”
白彩云解释道:“邬大人,此人便是适才我们所提起的的蒲家一案中的唯一幸存者,蒲家的小姐,目前是我的七娘。”
邬屏幽闻罢后倏然起身,向其行礼,“在下邬屏幽,仰慕蒲大人的风姿已久,只可惜未曾亲眼所见也永远不会有机会再见,如今见到他的唯一的遗孤,请受在下一拜。”
蒲安绫连忙扶起她,“邬大人不必多礼,我父亲的在天之灵也希望看到世上有更多像邬大人这般秉公办案,真正为民着想的官员的。”
三人坐定,蒲安绫说道:“本来我是极其盼着能和奚大人见一面的,希望能够从他那么得知更多关于我父亲的事情,可是如今奚大人被人所害,案件扑朔迷离,你们该如何是好?”
白彩云叹息道,“是啊,刺杀奚大人的凶手我敢确定是奔着一剑取命的目的去的,我认为极有可能他是知道了奚大人来此地的目的正是与我们所要查的案件是同一件事情。所以凶手很有可能也是这个案件中的人,而且,他很怕奚大人说出什么,不然他也不会杀人灭口。”
“以我多年的办案经历,我觉得刺杀奚大人的人必是一等一的高手,很可惜,现场并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邬屏幽遗憾道。
“不,凶手留下了一个东西。”白彩云道。
“什么东西?”
“一条像是丝绸抽丝的丝线,极细,似乎就是衣服上的。”
邬屏幽双眼似放光,“那东西在何处?可否给我看一眼?”
“不在我这儿,在六王爷那儿,晚些时候,我派人去取。”
“六王爷?对了,我还没有问,你与六王爷是何关系?”邬屏幽意味深长笑道。
“当初我介入桓王一案就是他把我牵扯进去的,顶多算是盟友。”白彩云风轻云淡说道。
“可我在城内可不是这样听说的。”
“哦?传言是怎么说的?”
“传言说,白家四小姐,即日便要嫁进六王府了,还是堂堂的正妃身份,你说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亦有假,前不久府里祖母逝世,我便暂时无心此意了。”
“这属于你们的问题,我不便多言,今日我也只是来查问一二,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衙门里了。”邬屏幽起身望了望天穹。
“邬大人和传闻中的好似不一样。”蒲安绫突然道。
“哦?坊间是怎么传言我的?”
“说是这个大理寺的女官邬屏幽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最是喜欢杀人。可我今日看来,倒是觉得,邬大人心思敏捷、胆大有为。”
“哈哈!”邬屏幽爽朗一笑,“其实他们说的也没错,只不过你要看对象是谁。如果是待字闺中的小姐夫人们,我必是温柔似水,如果是刑狱监牢里面的穷凶狠奇的犯人的话,那我就是如上述说的那般了。”
“邬大人真是好气魄。”蒲安绫赞道。
“哪里,今日与二位相谈甚欢,下次等我办完此案,我们再相聚,如此便不做叨扰了。”
三人行礼告别,白彩云与蒲安绫目送邬大人离开。
第二日一早,六王府派人送来信函。
林菀院内,白彩云看完之后眉目微舒。
原来案子有了新进展,这种丝线是特制的,名叫明黄缎捻金丝,只有御用才可有资格使用,这是西洋进贡的物品,那么直接缩小的凶手的范围,必是皇权中心的人。
而且用这种丝线制成的完整的衣物,能够配上穿的寥寥几人,一般都是皇族中权力很大的。
但是,白彩云又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皇族的人不可能在一日之内,来到奚大人所住的客栈下手,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他身边的人杀手来的,那条丝线也很有可能是凶手经常与这位皇族亲密过往之间黏上的。
白彩云看完了信,便拿着信函去找蒲安绫,打算说出自己的想法,去往知念阁的一处树林处,忽窜出一个蒙面人。
谷/span“你是谁?”白彩云往后退。
那人一开始低头不语,等到白彩云开始往后退的时候,倏地抬起脸来,白彩云看到了他肃杀的脸色,还有狠决的目光。
“救命!”白彩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种情况之下,最好是呼声救命吸引别的人注意才是最好的决定。
可是对面的蒙面人压根就不惧怕怕她的呼喊,执剑凌厉而来。事到如今,紧急从权,白彩云只好运用自己三脚猫的功夫暂时抵挡片刻。
只消一会,白彩云的三脚猫功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很快肩头中了一剑。
白彩云的救命还是有用的,不一会便有仆役护卫前来,刚刚行至树林外面便听见了里面传来的打斗声。
护卫们操着家伙冲了进去,渐渐人来得多了,蒙面人以寡敌众,不具备胜算,便果断飞身逃走了。
见蒙面人逃走,丫鬟扶起白彩云,中了的那一剑伤口处剧痛无比,她低头掀开衣物查看了片刻,糟了,这剑刃是被人涂了毒物!
她突感天旋地转,片刻后,晕倒在地。
醒来之时,纪氏见白彩云睁开眼睛,喜极而泣,“云儿,你可吓死娘亲了,娘亲差点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白彩云缓缓伸手拂去纪氏的眼泪,“娘说的什么话,云儿这不是好好地吗?”
“叫你不要管这些危险的事情你就不听,现在好了,还让自己受了伤,你知不知道娘亲有担心你啊!”
“好了娘亲,没事了。”白彩云挣扎着坐起来,一摸怀中,信函不见了。
她着急问道,“娘,我怀里的信函呢?”
“什么鬼信函的,都沾了血,扔了。”
“娘,那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你怎么把它给扔了?咳咳……”
纪氏见白彩云这样子,不忍心,叹了口气,慢慢给她顺背,“骗你的,为娘没有扔,只是给你收起来了,等会娘就给你。”
白彩云转笑,“那就好。”
等喝了药,白彩云唤来心月,“你等会派人去把宁大人叫来,还有七夫人叫来,还有……”
“还有六王爷?”心月试探问道。
“算了,我受伤的事情,先暂时不用告诉他。”
心月道,“不用告诉,也知道了。”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心月解释道:“今日小姐你受伤昏迷了没多久,六王爷便和宁大人来了,这会估计还在花厅与老爷说话呢,他们还不知道你醒了。”
“那你等会去叫他们过来。”
“小姐,你能不能好好休息一下,你都受伤了还在想这个事情,难道要把命搭进去不成?”
“心月,你听说一句话吗?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心月皱眉,“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每个人的死亡都是有意义的,有的人死了就死了,有的人死了却会被更多人记住,这样的死亡就是有意义的。”
“小姐,你说的什么我不懂,反正,你先休息一会,等会再见他们吧。”
见心月如此倔强,白彩云也只好先休息片刻了,毕竟等会要说的话,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