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行军(1 / 1)

“庞将军,宣城西南的天行山中是不是有一条小道,可以翻越天行山,进入并州境内?”

凤栖舞的问话将庞先德的思路打断,他抬起头,发现凤栖舞的一根春葱般的手指点在地图上一根非常不起眼的细线上,目光烁烁地望着自己。

连忙收拾起自己的心神,庞先德说道:“是的,不过那是猎手和采药人走出的一条小道,异常崎岖难行。”

“如果派一支部队从此翻过天行山,进入并州境内,可能性有多大?”凤栖舞继续问道。

庞先德吃了一惊,说道:“恐怕很难,这条小道本来就崎岖难行,如今又天寒地冻,很多地方根本无法攀爬。”

凤栖舞沉思了一下,说道:“这样吧,你选一小队士兵,再找一个向导,在那条路上走一趟,情况如何,尽快向我报告。”

庞先德点了点头,问道:“风帅是准备派一支部队翻越天行山,从背后偷袭北胡军吗?”

凤栖舞说道:“是有这个想法,但还得看看那条小路的情况再说。”

庞先德问道:“我们有十万兵马,防守宣城有绝对的把握,风帅为何还要冒险呢?”

凤栖舞解释道:“单纯从宣城的情况看,我们当然完全可以将北胡军阻截在宣城以西,使他们不能越雷池一步,但这样以来会把我们大量的兵力拖在此地,长期下去对我们不利。需知我们的处境并不是很好,北边的金国虽然两个王子斗得厉害,暂时停止了南下的步伐,但这种局面能维持多久还很难说。

一旦他们决出胜负,或是燕的皇帝强力弹压让他们暂时合作,则金国的几十万大军就可能南侵,我们在北边的压力就会大增;西边的闪电军团对骥州虎视眈眈,虽然有天行山相隔,但难保南宫布武不会冒险派兵强行翻越天行山来攻;东边的流民军和倭人激战正酣,胜负一时难以预料,若是流民军胜了还好说,若是倭人胜了,我们在东边就又多了一个敌人。

因此我们必须尽快将此地的北胡军解决,以便腾出手来应付随时可能发生的变故。再说宣城乃偏远之地,十万大军的粮草武器大部分要从烟京城运送,路途遥远,运输成本太高,长期下去,我们的负担也太重。”

庞先德露出恍然的神情,随即又怀疑地说道:“不过以十万对十万,要想在短时间内决出胜负只怕很难哩!”

凤栖舞点头道:“是的,北胡军单兵作战能力在我军之上,如果是面对面的作战,我们的战力还处于劣势,所以我才要冒险出奇兵,从敌人的背后加以偷袭,然后宣城的部队趁机出击,两面夹击之下,定让北胡军吃一个大败仗,一举解决北胡军的问题!”

庞先德问道:“如果那条小道不能通行部队或是部队的损失太大怎么办呢?”

凤栖舞说道:“如果不能通行部队,那我们就想别的办法,在防守的过程中捕捉战机。如果能够通行,我们就要采取偷袭的战术,只要有六成的部队能够过去,我们就算是胜利了。”

庞先德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说道:“风帅,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

凤栖舞说道:“打仗哪有不冒险的,就看这个险冒得值不值得。你想想,如果我们和北胡军长期对战下去,战略上的风险就不必说,就是宣城的争夺战打下来,损失的兵力恐怕就得用万来记,而如果偷袭成功,我们的兵力损失减小不说,最重要的是一下子就可以解决北胡军的问题,我们也就争取到了战略上的主动权了。”

庞先德点点头,不再说话,显然已为凤栖舞说服。

凤栖舞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说道:“庞将军,你吩咐下去,令部队在西城墙外泼水,制造一个冰坡,增加北胡军攻城的困难。”

“是!”庞先德行了一个军礼,快步离去。

“传令兵,通知萧载军将军,让他不必来宣城,驻兵涿鹿,一来减少北胡军的警觉,二来做好翻越天行山的准备。斥候小队继续加强对北胡军的探察。”凤栖舞又向下面的传令兵和斥候下令。

“遵命!”传令兵和斥候一路小跑着去了,留下赵晰曼陪着凤栖舞站在那里沉思。

自夷陵城顺流而下,一路顺风顺水,两天之后,秦子昂一行便到了巴陵城。

这两天秦子昂的心情确实很好,谭弄潮在和他会面后的第二天就给了答复,同意投到他的旗下,手下的近两千帮众除三百左右年老多病和年幼体弱的外,其他都加入汉中府水军,清江帮的帮众和亲属分批分期向汉中府迁移,帮内的业务也移交给汉中府的巴陵帮。按照秦子昂的指示,谭弄潮还挑选了一些精干的帮众在夷陵城潜伏了下来,以便相机打入光明教的内部,为将来秦子昂攻取荆州府埋下伏笔。

清江帮的加入,使秦子昂增添了一支重要力量,那一千多帮众,长年在水上生活,水性精熟,稍加训练就可以成为精锐的水军战士,其中一些头领可以成为很好的水军将领,最重要的是谭弄潮的加入,使秦子昂的高级水军将领不再是一个空白。秦子昂也当即兑现承诺,任命他为水军师团长,加快汉中府水军的训练进程。

船到巴陵城的时候,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站在甲板上的秦子昂等人却注意到在自己右前方不远处的一只大船上灯火通明,在大船的船头上,挂着一面大铜锣。随着大船的缓缓开动,一个船老板模样的人开始点香烛,烧钱纸,另外有人在鸣鞭炮,杀公鸡;司锣船工则开始打铜锣。在锣鼓、鞭炮声中,船老板念诵祝词:“有请洞泊王爷,开船不遇风暴,不出险滩,一路平安!”

兰馥奇怪地问道:“这些人在干什么?”

旁边的魏人杰说道:“他们是在敬洞泊王爷,这是洞泊船家的行船规矩。巴陵城又称巴州,土地肥沃,农业发达,毗邻的洞泊湖使它成为一个富饶的鱼米之乡。巴陵最为人们所熟知的就是洞泊湖边的巴陵楼了,有道是“洞泊天下水,巴陵天下楼”。而巴陵城外的洞泊湖更是一个流传着许多民间传说的美丽湖泊。”

“在洞泊湖水乡,人们劳作、出门、祭祀、娱乐以及人们的衣、食、住、行都与船关联。千百年来,水乡百姓在劳作和日常生活中形成了许多的船俗。在洞泊湖行船,人们不管是上山间还是下江湖,都有行船规矩:开船敬菩萨,上船绕船头,说话避禁忌,睡觉分高低。而且,从造船到开船,不管是平常日还是庙会日,人们都要敬神灵。”

“船开出之后,不能随便往回划。如有事需要返回,即被认为不顺利,当天便不行船了。行船时,不能哼唱《牧羊调》,否则,据说河里就会拱出‘屋角’,有碰撞船只的危险。

每停靠一个码头,船老大都要上岸进庙祭祀。船平安抵达码头,被认为是‘菩萨的神灵保佑’。尔后,船工们吃上比平时丰盛的‘牙祭’,叫做‘到岸神佛’。在开船或者途中遇到险滩风险时,要在船头洒米,并且一路行船一路唱歌。”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显然对这一带的风俗习惯甚为熟悉。

兰馥又问道:“想不到行船还有这么多规矩,这地方还有什么好东西?”

魏人杰说道:“好东西可多了,就说吃的吧,洞泊湖产的鲜鱼是天下有名的,巴陵的各酒家都很善于烹鱼,当地的‘巴陵全鱼席’颇有特色,席上所有的菜肴都由鱼制成,但都各具风味,有松鼠桂鱼、藉丝银鱼、冰冻鱼胶、竹筒蒸鱼、清蒸全水鱼、蝴蝶过海(原料是黑鱼)、松籽鳝鱼等。此外当地鼎鼎大名的君山银针鸡片也是味道极美的佳肴。”

“君山银针茶产于洞泊湖的君山一带,沏泡后,芽尖竖立杯底,宛如嫩笋出土,香气清爽,回味甘醇。另外,巴陵的传统名产还有纸扇和羽毛扇。纸扇骨小纸薄而透明,一把纸扇要经过很多道工序才能制成;羽毛扇是用洞泊野雁等鸟类的羽毛制成的,据说品种有数百个以上……”

兰馥拉着秦子昂的手说道:“公子,我们干脆到巴陵城住上一晚吧,这么多好东西,不尝尝实在可惜!”

兰泽也接口说道:“是呀,公子,我们在船上住了两天,姐妹们都没有好好洗一下,都有些难受哩!”

为了减小目标,以及心中那点不可告人的目的,秦子昂在夷陵换上了一只小船,数十人挤在一只船上,起居确实有些不方便,众女已经两天没有洗澡了。

秦子昂原本没有上岸的打算,因为他不想再惹上麻烦,只想尽快地赶到京城。巴陵虽然是在上清江的南岸,却是湘州的地盘,已不是清江帮的势力范围,有事的可能性比别的地方更大。可他看了云静等人一眼,见她们都露出眼巴巴的神情,便咬了咬牙,同意了她们上岸的要求。

放开肚皮吃了一餐‘巴陵全鱼席’,又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秦子昂回到客栈自己的房间,品起了君山银针茶。这君山银针茶确实如魏人杰所说,沏泡后,芽尖竖立杯底,宛如嫩笋出土。不过由于现在是刚开春,新茶还未上市,店家泡上的是陈茶,虽然回味甘醇,香气却要差一些。

一杯君山银针茶下肚,秦子昂的精神出奇的好起来,连日在水上行走所带来的不适感消失得无影无踪。“该干点什么呢?”秦子昂站起身,来回地踱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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